在介绍完监督者张妍之后,吕建就向自己的所有属下们介绍齐飞:“这位是我新任命的参政,齐飞齐大人,以后他就和诸位共事了。”
齐飞就站出来,给诸位老前辈们一一施礼:“钦差大人简拔,还请诸位前辈随时教诲。”
大家连说不敢。但对这位突然间冒出来的新参政,还是满怀抵触的。
“齐飞大人,是原先商行的老人,对商行的业务非常熟悉。所以他要担负一份,官都商办的具体工作,主要是人事管理。同时,我在任命他为钦差标营参军,做赵远的军师参谋。”
赵远一听,倒是非常欢喜,立刻站出来对着齐飞说道:“欢迎齐大人。我是一个粗人,只会打打杀杀冲锋陷阵,用兵谋略是一窍不通。后勤计算更是如张飞绣花,看着就头大。这下好了,有齐大人过来,那以后就齐大人多多操心,我就负责打仗杀敌了。”
这个态度非常好,直接就加深了两个人的感情,没有了隔阂。
然后吕建再宣布:“现在,我正式宣布,聘用洪秀清为四海商行职员,掌管官督商办钦差衙门财政事务,一切支出收入,皆经她手。”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务,却交给一个女流之辈,这是破了以前上千年先例的。
但在座的,不管是正式钦差衙门的官员,还是四海商行的职员,没有一个表示反对。反而认为这非常正常。
现在,洪小姐对自己家大人感情如何,那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的。
自己家大人,早晚是秀清小姐碗里的菜,是逃避不了啦。
在大家的眼里,这绝对是门当户对,一份让人羡慕的姻缘。
而原先,自己家大人总是逃避。这次去西北回来,见过了洪承畴,就有了这个决定,就说明,自己家大人妥协了,投降了,就范了。他是用这个决定,给自己找个台阶,在说明,自己不反抗了,我从了你了。
这时候,将四海商行在西北的财权,其实也是总管大人自己家买卖的财权,交给自己夫人掌柜,这有什么可以质疑反对的呢?
更何况,洪秀清早就这么做了,大家也早就这么做了,不过就差这正式宣布罢了。
对于心上人突然这么宣布,洪秀清还愣了一阵呢。
张妍捅了他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欢天喜地的跳到吕建面前:“你想明白啦?”
吕建躲开她火辣辣的眼神,摸着自己的鼻子:“嗯,我想明白了。”
但他的想明白了,和洪秀清问的想明白,那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我一直颠沛在外,还要兼顾着长史府差事,的确太忙了,一时间照顾不过来。所以,在我不在的时候,这里需要一个代替我主事的。你心细,所以就这么决定了。”
洪秀清却不像吕建说的那样理解。
情人吗,对面不管是什么意思,都会不由自主,往她最想要的答案上想。
在她看来,吕建是将家交给她管理了,自己就是掌家婆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官督商办钦差衙门财政,打理好的。”
“记住,一旦有什么大事,要多和齐飞大人商量,不可太过擅自做主。”
这个嘱咐,一下子把齐飞的地位提高太多了,他就成了钦差衙门里的第三人了。如果放在朝廷里,那就是军政两把抓的次辅。
大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新人,竟然如此被总管大人看重呢?
人事调整结束,吕建总结道:“这里的事,只要萧规曹随,大家不破坏了规章制度,不乱改动,就没有什么大事了。现在,我陪张郡主去长史衙门,认识认识长史衙门的官员,以便以后郡主开展工作。”
张妍点头,却又笑着道:“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不过是一个纪录官,观察记录总结罢了。”然后又笑着开诚布公的说道:“你也可以把我当做,是皇上派到长史衙门一个监军,希望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就好。”
我能有什么心理负担呢?我的心理负担大了。
一行人来进入了王府的封地,道路变得平整,而道路两边田地里,虽然已经春播过了,但依旧有庄户在里面忙碌,施肥除草。
这就是变相承包制度下的劳动积极性。
而特有的风景,那矗立在河畔上的风车,变得多了起来。他们日夜将源源不断的河水提上来,已经开始对土地庄稼,进行第2遍浇灌了。
而最主要的是,将这些河水提上高地,在沿着水渠输送到山脚,然后有山坡土地的百姓,就开始在那个水渠尽头的池塘里,把水挑到山地上去,浇灌那些庄稼。
而最让人欢喜的是,土地中那纵横交错的水渠里,有了鸡鸭在里面戏水。
面对这样的状况,吕建就笑着向张妍介绍:“原先的王庄,种什么怎么种,都要由那些庄头们规划,用来显示庄头对这片庄田的权力。
结果死死的捆住了庄户,让他们不能发挥生产能动性。
你看看现在这样多好,百姓的生活不用官府去强迫安排。百姓们种瓜也行种豆也可,他们会自己调剂,河边平坦的田地,就种上主粮麦子,而半高地,就栽培玉米。”
“可是王爷不是规定,在王田里不许栽培地瓜玉米等杂粮,只能种植主粮吗?”
“什么事情都要变通,哪里有一成不变的?我规定,王田的地租,只收他们收获的一半,但这是折算成麦子上交的。只要这一户人家,在秋天的时候交足我的麦子,那么我管他们其他的地方种什么?
你就比如那山坡地,你要是让他种上麦子,如果雨水不好,那就是绝收。但让他们种上玉米,那就另当别论了。即便雨水不好,也会有个五六百斤的收成。
而像那种半高地,我规定每亩收半担麦子,他们就可以从平地麦子中,拿出半担来,抵上那土地的地租。那么他们就可以收获玉米。
这样一来,只要这一亩地,掺上点主食,他们就能吃饱。而剩余的还可以种点地瓜,就可以切片晾干,卖到我的酒厂去。
现在我的烈酒销量极佳,已经供不应求。所以我准备继续扩建酒厂,这样一来,能让我的商行赚取更多的钱,二来也给这些庄户增加了收入,难道这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