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完仗,就又要让自己为信王种地,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吕建就争辩:“那我商业上的事怎么办?”
张导就拍拍吕建的肩膀:“皇上说啦,真忠臣,当以国事为重。不要总是惦记着那点蝇头小利,那会让人颓废的。好好为国为民干吧,前途大有可为啊。”
吕建就小声嘀咕:“我被封在信王府做长史,其实就是王府管家,五品官,这已经是顶破天了,我还什么前途大有可为啊。皇上真要体恤我,给我个朝廷真正的三品官当当,那才是真的皇恩浩荡呢。”
张导一笑:“吕大人的话,咱家选择忽略不记录了。”
吕建赶紧摇手:“别别别,你还是记下吧。”然后又是两颗明珠塞进他的手中:‘这样,你的记忆是不是好了起来,下笔如有神助啦?”
张导就笑着掂量了一下:“这东西哪里有股票那花花绿绿惹人喜爱?”
吕建转眼收回了珍珠,一叠股票,魔术一样出现在了张导手中:“这样,是不是加深了记忆?”
张导哈哈大笑:“我突然记起,督师吕大人,想要三品官。”
吕建把个脑袋,点的和小鸡琢米一样:“是是是。”
但张导退回了股票:“只可惜,你是王府长史,已经不在官僚体系之内了。你的上限就是五品的长史。这事,咱家做不到。”
吕建就仰天哀叹:“我的复仇大计啊,我的高瞻远瞩啊,就这样毁在商贾这个身份,种地能手上啦。”
然后无奈:“我堂堂一穿越人士,不是应该铁血霸业文吗,这怎么闹着闹着,竟然闹成了种田文了呢。跑题,严重的跑题啦。”然后不由遐想:“为了书归正卷,继续铁血,我是不是再逼反几个藩王,打打仗呢?”
于是拔剑四顾,竟然心中茫然了。
天启听到了他的哀嚎,拿着张导的记录,笑着对着弟弟品论:“弟弟,你的管家不甘心只给你种地啊,他想冲破牢笼,做三品官啦。”
朱由检道:“黄矿评论,言犹在耳,用这个长史捆住吕建,真是个好办法啊,他就老老实实,一辈子经商,一辈子种地吧。”
天启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吕建的野心太小啦,区区三品,屈才啦。我听说西北百姓,见到吕建,都跪拜高呼吕建公侯万代的,那才是他最终的归宿啊。”
朱由检大惊失色:“什么?哥哥心中许给他那么大的官职爵位?那他要是反了怎么办?”
天启哈哈大笑:“我说你啊,这多疑的性子怎么就改不了呢,你要学习中庸了。来人,找一套中庸,朕赏赐信王。”然后对着朱由检道:“记住,要每日必看,而且每三日就给我交一份读书心得。”
木工房里,就传来了朱由检的一片哀嚎。
之所以天启和朱由检又有好心情聊天了,是因为他接到了张导每日千里迢迢送上来的,比报捷队伍还快的战报记录,
平叛战争比预计的要快,比预计的要好的结束了。
自从朱纯义叛乱,天启乾纲独断,封吕建为三省督师,真的也是无奈之举,也是心怀忐忑的。
在现在的大明朝廷里,真正能够一心为国办事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了,但他们身上的担子都非常重,哪一个也不能丢下他们现在的工作,而转到围剿叛军上去。
而洪承畴也是一个人选。但洪承畴实际掌握着三边40万边军,防守着漫长的六千多里路的长城,防备着上千万长城外的蒙古人和西域诸部。本来兵力就已经捉襟见肘处处漏风,如果再抽掉他的军队,去围剿叛军,结果最可能出现的局面就是,叛军那里胶着,一时间难以解决战斗,而北面蒙古人,西面西域诸国,会趁势而入,那局面就彻底的糜烂了。
之所以最终选择了吕建,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吕健手里已经有三千标营,在洛川战役中,他表现出了强悍的战斗力。
而同时,他和同样掌握三千巡抚标兵的贺人龙,配合默契,武之望也一定会帮他,这样就等于有兵六千了。
还有就是所谓的三边西北民兵。
其实天启皇帝心里明白,名义上吕建将民兵的统辖管理,交给了洪承畴,其实从下到上那些民兵的头领,还是他商行雇员。
也就是说,那十万民兵还是他吕建的。
吕健在那些民兵心中的威望地位,是无人能及的,也只有他能够指挥调动得了那群民兵。
然后再尽量的东拼西凑,将这些杂牌部队交给他。
其实天启明面上宣布,必须在一个半月之内剿灭叛军,他的心是没有底的,因为他虽然相信吕健的能力,但他实在不放心,不知道吕建在军事上,是否和他经商一样精明,能带着东拼西凑出来的一群真正的乌合之众,打赢这场战争。
自从昭书发出去之后,天启和弟弟朱由检,每一天都活在战战兢兢之中,生怕前线传来吕建兵败被杀的消息。
在这期间他也严督兵部做后续安排。在天启认为,只要吕健用这群拼凑出来的乌合之众,能给他争取一个半月的时间,他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张导的第1份报告送来的时候,兄弟两个凑在一起仔细的观看,又将张维贤请来,进行仔细的研判。
结果首先张维贤这个老军事,就击节叫好。给出的评价是,如果按照吕建这第1步的规划进行,如果没有出现巨大的变化,剿灭叛军大有希望。
然后就是每天张导送过来的军报,三个人就都在一起仔细研究,结果研判的结果是,情况越来越好,希望越来越大。
而当报捷的队伍,敲锣打鼓的进了京城之后,一直心怀忐忑的天启,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
然而朱由检却拿着战报,对比着张导报告的整个过程,却忧心忡忡起来,他看到了吕建的能力和实力不可小觑。
正如他说的,黄矿对吕建的评价的话语,言犹在耳。但他不是相信黄矿说的大忠大义,而是念念不忘的是大奸大恶。
这就是朱由检和他哥哥天启,性格不同,站的角度不同得出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