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在东林书院,再次展现了他的诡辩能力,还有他力压天下文人的诗词歌赋的文采。而随着他的文采的,更被广为传播的是,吕建拜了六君子。
这下,吕建这个商人,被东林接受不接受不说,但已经彻底的被阉党,看作了死敌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吕建倒是毫不在乎。
但态度再次变得暧昧模糊了起来。
他不再参与任何官员,士林的任何聚会,不再发表任何对朝廷的议论,更别说对两党之争的看法了。即便朱由检来了两次,也都顾左右而言他,不再发表激烈言论。
他现在就是散仙,似乎已经脱离他身份决定的政治圈,而一心扑在商行的商业上了。
商行上去年积压的,还有过完年要发展的事情,太多,都等着吕建拍板决断呢。不能因公废私吗。
毕竟,现在商行里算上商屯,有一百多万张嘴,等着吃喝呢。
而明年,自己也需要一笔不菲的钱。他规划着,利用手中掌握的信王长史衙门,假公济私,先派长史衙门的营造回老家,将自己一家的旧宅子翻建,要尽可能的奢华。
其实不是为了住的舒坦,是要提前在族人面前,显摆一下,打一下他们的脸。
报复人的最高境界,不是打一下他的脸就完了,而是随时打,想起来没事就打,而且还让他们不能还手。
想着这样的效果,吕建就心情舒畅极了。
刚想出门,洪秀清却堵上了门。一起来的,还有张之及。
往他们身后看去,张妍却没来。
这让吕建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洪秀清给自己的感觉是闹腾,而张妍给自己的是压迫感。
让进堂屋待客,吕建笑问:“不知道兄弟今日怎么有空登门。”吕建和张之及打招呼。
张之及就满脸不情愿的来一句:“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日有正事找你,是请你出手救援的。”
“怎么?京师第一纨绔,还有正事啦?还需要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救援啦?新鲜啊。说吧,有什么事,我绝对两肋插刀。”
张之及就苦笑:“信王就藩,本来按照我姐的意思,是给我求一个王府护卫统领的职务。结果,皇上说,信王年幼,王府未建,成立护卫还为时过早。还有,信王一时半会不能出京,在京师里养着三千原则上是外省兵,不合规矩,所以,就没有准我爹的请求。”
这个,吕建当然知道内情,信王三千护卫,现在用不着,将来更用不着了。所以,为接近信王所请的护卫统领一职,这辈子,你是不能实现了。
而所谓的规矩是有的,后来即便袁崇焕,带着关宁铁骑进京勤王,结果也没有让他们入城。
到现在,自己的五百护卫,还在南郊呆着呢。
“结果护卫统领没求来,皇上却亲口给了我一个,信王府典膳的职务。”
这个职务,当时连吕建都意外的喷了茶水:“就你?行吗?”
“我吃饭行,一个顶五个,但做饭,那是万万不行。我去王府上班,也尝了王府膳房做的菜,那简直连猪食都不如,就连我这个不挑食的,都难以下咽,这也难怪信王身子一直单薄了。”
吕建一拍手:“我明白了,兄弟来,是准备让我给你找几个好大厨。”
“哥哥一猜就对了,小弟正是这个意思。你是京师现在最有名的,四海酒楼的半个东家,你熟悉内情,所以来求你。”
“这个忙,我倒是能帮。现在四海酒楼,几乎已经变成了商行总部,变成了股票交易所了。原先的大厨真的是无所事事。正好,调两三个给你,那也是他们的荣幸。”
“那太好了,咱们现在就去。”
三个人欢天喜地的就行动,但刚刚走到院门,就又被一个人给堵了回来。
这次来的,竟然是青衣小帽,宫内御马监掌印大太监蒋斌。
蒋斌,可算是魏忠贤绝对的死党,魏忠贤在皇宫里,组织的那两万内操太监,就是由他直接指挥训练的。每日在宫内锣鼓喧天,呼喊厮杀,震慑外臣。
他这样的打扮前来,可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看到张之及也在场,蒋斌也有些意外。张之及也不想和他多谈,就站起身要告辞。
结果吕建认为,蒋斌可能是替魏忠贤来传递什么话的。这个关键时候,自己独自见他,会让朱由检误会。有信王典膳张之及做个证,是有好处的。
至于有张之及在,蒋斌有话,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正好。
蒋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咬牙,讪讪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吕大人,你也知道,我御马监,掌管天下马政,还有皇家御用马匹,以及外番进贡骡马,现在,京南南苑,就是我御马监的养马之地。”
吕建就纳闷,你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来科普你的职权吗,我知道你的职权很大。上面的不算,还掌握内操,还有龙骧四卫,还有勇士营,也算皇上亲军之一。
但这些和我何干?
“本来,咱家还掌握着有龙骧四卫,勇士营,可谓精兵中的精兵。可怎奈当年马文升,力主裁撤,结果现在这四卫和勇士营,已经名存实亡了。”
这个可以理解,当年正德时候,这御马监所握精锐,达到了四万之多,成为大明编外之兵。正德只要用兵打仗,过大将军瘾,而兵部不许,就带着这群爪牙,满世界打,最终逼迫的马文升主持,在正德四年给裁撤了。
后来御马监多次想要重建,最终只是搭了一个架子,就不了了之了。
“所以,现在南苑马场的安全,就只能交给内操来主持。而大人也应该知道,内操,其实就是一个花架子,一旦真的上战场,那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说的对,让一群不男不女的太监上战场厮杀,那是要用兰花指,笑死敌人吗?
“公公,您这越说,我怎么越糊涂呢?”
蒋斌就一拍大腿:“好吧,那咱家就实话实说吧。昨日,南苑外来了一群流寇,想要夺取南苑军马。我的内操一接战,立刻崩溃。然而一旦南苑被掠,皇上就绝饶不了咱家,而内操无能,九千岁也会剥了咱家的皮。”
然后看了眼张之及,讪讪的继续道:“而这又是家丑,咱家又不能求别的体系,最终咱家想起,你回京时候,不是带回来西北五百百战精兵吗。所以,咱家是来请您助拳的。”然后站起来,对着吕建深施一礼:“吕大人,救命啊。”
面对这样的状况,吕建直接蒙了,自己到底是救不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