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尹初颖都听出来了,贾梦晴一颗心全放在儿子身上,自然也能听明白。
大人也听懂了,夫妻同体,一个女人做生意家里的男人不会不过问。
就算这主意是贾梦晴出的,徐春风也绝对不会完全不知情,说出真相也是一个人处死,一个人是牢狱多年。
徐春风如此威胁就是要让贾梦晴一力承担,拿儿子相威胁。
贾梦晴自然可以破局,但是需要拿出证据。
证明这主意是徐春风出的,两人罪行调换,死的是徐春风,儿子自然不会受到伤害。
“贾梦晴,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我没有,我不知情啊!此事我完全不知!”
“徐春风,我为你徐家生了子嗣,你竟这么污蔑我!”
啪!
惊堂木一震,贾梦晴不敢大声哭嚎,只敢小声抽泣。
大人自然知道贾梦晴的肝肠寸断,古往今来能被他审的案子,没有一个人不是肝肠寸断的。
他判案不是凭借同情心,而是证据。
若贾梦晴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他只能秉公办事。
可贾梦晴让他失望了,她除了翻来覆去说自己不知情,就是大骂徐春风没有良心。
“王大人,作为大理寺卿,派人捉拿那些人不是问题吧?为何不去酒楼寻找那些带红袋子的男人?”
金玉珠拿出公主令牌和皇帝给的金牌,顺利走到王武进身边。
“公主,老臣派人搜寻了,他们只说是掌柜让做的,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老板授意,根本不知老板是谁。”
金玉珠抓住关键词,“你的意思是掌柜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板?”
王武进点头,却也无奈,“掌柜认罪,说全是自己的主意,老臣正准备堂下询问。”
“不用堂下询问,我有一药,让掌柜吃了便可说下真言,大人可信?”
“这”
不是他不相信公主,只是世界上真的有此奇药?
什么药还会控制人的心魂?
“你要不信,我当场吃下给你瞧瞧。”
“那就辛苦公主了。”
金玉珠横他一眼,说到底还是不相信尹初颖的能力。
她走到尹初颖面前伸手,尹初颖则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是用小柿的粉末混水一起捏合而成。
金玉珠瞪眼,用眼神示意:这么大?不会把人吃晕过去吗?
尹初颖指指虚空处,那里有隐身的小柿,小声道:“放心,多了少了小柿会处理的。”
金玉珠放心了,用手掰下药丸的一半,放入口中嚼两下吞咽。
眼神瞬间迷茫,瞳孔放大没有焦距,像一个傻子。
王武进试探性问:“公主,你带来的人是冒充的吗?”
“怎么可能?这是我跟初颖亲自挖出来的尸体,不可能会被冒充。”
尹初颖一拍脑门,这个呆瓜!
她在说什么尸体不尸体的,这是能当众人面说的吗?
算了,该庆幸她没说这是大嘴造出来的傀儡人。
王武进一惊,胡子都被自己拔下来两根。
“公主说什么?牛大力是你们挖出来的尸体?”
“是的,不过尸体又活了。”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金玉珠,不明白为什么她能说出这种话。
尸体死而复生??
还是王武进给出解释,“以往查案也遇见过这种情况,说是人没死透,进入了假死状态。”
“哦”
百姓恍然大悟。
甚至还有举一反三的,说听见棺材里有声音,本来都吓跑了,最后胆子大的打开棺材一看,老爷子还活着!
本来他们都说这是阎王不收,原来在专业查案的人眼里,这叫假死状态。
王武进又问了几个问题,发现被问的人果然没有自己的思维,问什么答什么。
甚至差点爆出皇家丑闻,他赶紧叫停,让人回到人群中,并把另一半药丸喂给了掌柜。
“初颖,我厉害吧?”
金玉珠的眼神恢复清明,洋洋得意自己在大众面前展示了尹初颖的药效。
尹初颖用胳膊捣她一下,没好气道:“你吓我一跳,我寻思着从你吃下小柿就给你解了,怎么可能口无遮拦。”
“我要不那么说,王武进不信的,而且一会吃下药丸的人也要说把牛大力弄死了,我要是说了别的,不就自相矛盾吗?”
“嗯嗯,有道理。”
尹初颖敷衍着,心思已经飘到掌柜身上。
她想知道到底是徐春风推妻挡事,还是贾梦晴演技提升。
堂上,王武进已经开始问话。
“刘二强,到底谁才是酒楼的老板?”
刘二强呆呆道:“徐春风。”
听见这个回复,贾梦晴一下就瘫软在地,得救了,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她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尹初颖,心中五味杂陈。
以前闹得那么难看,尹初颖还愿意提供药丸证明自己的清白,她有大人之量,贾梦晴自愧不如。
问话还在继续。
“那红袋子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强拉人进酒楼?”
“有的是,有的不是,如果店里的贵客已经确认了想要的目标,我们才会强拉人入酒楼。”
“你们强拉牛大力进入酒楼,是因为被贵人看上了,被谁?”
“被王家少爷王迪项看中,我们蹲点好几天才看见牛大力,并把他带进酒楼。”
“来人呐!抓来王迪项!”
官兵排成整齐小队出发,王武进又继续问。
“牛大力被你们打死埋在后山的?”
“不知道死没死,当时没气了,怕被人发现给王家少爷引来麻烦,埋得很深。”
最后,徐春风和掌柜刘二强被判处秋后问斩,贾梦晴无罪释放。
但是酒楼不许再开,而且在这段时间的营业收入全部上缴,安慰死者家属或心灵受到伤害的男人。
所有被刘二强供出来的贵人,杀人者以命偿之,毁人者享牢狱三年。
一切都尘埃落定,百姓谈论着这桩案件散开。
尹初颖也想走,却被贾梦晴喊住。
这还是从她离开黄河县第一次以真面目面对贾梦晴,还距离这么近。
她看起来很疲惫,或许跟徐春风过日子并不舒心,满头青丝中隐了几根白发。
“谢谢你,以前是我不懂事。”
“一码归一码,我们的仇怨还在,但我不会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