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媚抹着眼泪,哭得愈发大声了:
“奶奶,我今天看到,姐姐她把家明哥哥勾引到杂物间,被我撞见了,她还推我!我知道姐姐她……她就是嫉妒我,见不得我好!”
方老太太气得肺都快炸了:
“那个傻子,竟然干出这种没脸皮的事情!”
“而且,她还……还带了一大群乱七八糟男人回来!”
“什么?”
方老太太听到,气得拍案而起。
方媚上前搀扶住方老太太:
“奶奶,您别太生气,要顾好身体呀!那一群男人们,还在姐姐家里呢!”
方老太太气不过:
“这个贱蹄子,竟敢做出这种辱没我们老方家脸面之事,哪里还能饶过她!
媚儿,扶我起来,我一定得好好去教训她一番!”
方媚想到今天看到那个司机“老林”,看那个年纪,跟方德富差不多大,她继续添油加醋:
“奶奶,别急,我今天看姐姐呀,好像就喜欢老男人呢!
今天那边就有个老男人,我看年纪都很大伯差不多大了。”
方老太太:
“这个不要脸的赔钱货,德富和菊香不管,那我老太婆就替他们管!”
方媚凑到她耳边献计:
“奶奶,我这边有个办法……”
方老太太听方媚说完,“嗯嗯嗯”答应着,脸色由阴转晴,最后笑得嘴巴都咧到耳根旁。
“好,好!媚儿,就依你这个方法,还是你考虑周到!”
方思以家。
张大彪和黄牧“突突突”开着拖拉机来了。
一下车,就火急火燎往院内跑来。
方思以见他们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忙笑着说道:
“大彪哥,黄牧,来,先进屋喝碗水。”
看到家里人这么多,张大彪他们倒有些不太好意思。
黄牧:
“方……方总,今天这么多客人呀,那,我们先去溪边坐一会,待会再过来。”
张大彪比他好一些,不过也有些犹豫:
“我们去那边,先等你,方总,你先忙。”
方思以见他们俩红着脸,又搓着手,着急想说什么,便引他们到溪边。
她抬着眸子,笑笑望向看他们:
“怎么了?”
张大彪见边上没人了,才神秘兮兮说道:
“方总,咱们猪仙水,隔壁镇很多人听说了,又有人找我们定了!”
黄牧迫不及待跟上:
“我今天跑了几个镇,找了好几个屠夫一起帮忙介绍推荐,又来了好多订单哩。
另外市里有一家兽药店,找我们合作订货,说让我们先提供300份给他们试试效果……”
方思以听到“兽药店”,来了兴趣,问道:
“是他们店里打算售卖吗?”
黄牧激动地说道:
“对,那边老板说,这个季节,很多小猪发蔫不进食,听到我说这款猪仙水功效,他感兴趣得很,定金都先拿了一半给我,喏,你看,这是750元。”
说完,他掏了一叠崭新钞票出来,叠得整整齐齐,递给方思以,散发着清新油墨香,闻着沁人心脾。
张大彪见黄牧笑得合不拢嘴了,上前拍了拍他:
“快,跟方总说一下今天订单总量有多少。”
“对哦,忘记算了。”
黄牧今天过来得匆忙,没来得及计算订单数量。
他拿着一本笔记本,在上面列了各镇订单量,捏着一本草稿纸,抓耳挠腮在上面列式做加法。
方思以站在旁边,翻了笔记本,扫了扫那些订单记录,再还给黄牧,开口说道:
“总共1034份。”
黄牧:“等等,方总,我还没有算完。”
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方思以说了啥,问道:
“方总,你刚才是说1069份?你怎么知道数量?”
方思以双手环胸,慵懒靠在溪边柳树上,淡淡垂着眉:
“哦,我口算估的,没事,你先算。”
“好。”
黄牧是不信有人可以秒速心算,他捏着笔头,疯狂列式。
张大彪听到方思以这么报了个数字,还以为只是她信口胡诌,毕竟黄牧笔记本上写得满满当当。
他做生意,天天算肉价,也没办法那么快口算完。
黄牧列完一页纸算式后,又翻到背面继续列式。
……
过了好久,他整整列了三张6面草稿纸,才终于算完。
看着最终答案,说道:
“方总,我算了,总共是1060份。”
想到刚才方思以随口说了“1068份”,不禁微微咂舌:
只差了8个零头,她确实有心算水平。
方思以接过他那份算式,满满当当算式,大概扫了一眼,捏着黄牧那把笔头,在纸上圈了三个位置:
“这几个人的数量,是不是漏了?”
黄牧紧张得额头直冒汗,他算术一向还可以,虽然后面没有继续上学,只是这好多个村镇,而且都是各家各户来的零散订单,出错也正常。
“不会吧?那我再验算一遍。”
张大彪看到黄牧又开始列式了,他走去拖拉机,拿了个算盘过来——
坐在溪边石头上,与黄牧一人捏着一角笔记本,开始“啪嗒啪嗒”打起算盘珠子。
方思以回院子,挎了几个篓子。
顾瑾之见了,上前一起帮忙提:
“我来提吧!”
方思以也没拒绝,点头致谢。
他们提着篮子到溪边,留下几个给石头边上还在计算加法的张大彪和黄牧:
“大彪哥,黄牧,我先去割薄荷,你们待会去采紫云英和荠菜。”
她背着一个篓子,撩起裤腿,踩入溪水。
溪水打在她白白细细脚脖子上,跟一只小马驹一般灵活——
蹬着脚,三两下,轻松跃到溪对岸。
顾瑾之提着个篓子,见她动作好快,提醒道:
“思以,小心,石头打滑。”
说完后,他也捞起裤管,学着她,脱下鞋袜。
溪水冰凉,跟空气中的炎热形成强烈温差。
下水那一刻,冷得他打一个激灵,脚踝位置泛起米粒状疙瘩。
“吱……”
溪水凉意袭来,瑟缩得他下意识打了个冷战,最后还是忍着凉意下水。
脚掌踩那块石头,常年溪水冲刷,附上一层老苔。
“砰!”
一不小心,滑了一跤。
方思以在对岸见到他跌倒了,赶忙趟着水跑过来。
“顾先生,你还好吗?”
她伸出手,想要上前拉他。
顾瑾之听到后,脸刷得涨红,潮红直接流到耳根边,好似下一秒就能从耳垂上滴落下来。
抬头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