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贵这边，把许少华请回土坑村，一路上好风光。
许少华问他：
“村长，你们村有农户养公猪吗？”
他看过研究文件：
他们研究团队，技术指导关键点是种猪培育。
他自然也想从这个点做突破。
双溪镇以散养猪为主，一般人家都没有养公猪。
“我们村还真有农户养公猪，怎么，我们需要公猪吗？”
许少华问：
“公猪多吗？我们这次科研主题，第一考虑就是为农民指导种猪培育技术，需要征用公猪。”
村长惊喜：
“您会做种猪培育？”
自家养小猪成本比较高、存活率又低，而且需要非常多的经验。
所以，整个镇，只有陈大福家才会养小猪崽。
许少华一脸自豪得意：
“种猪培育是我的强项。”
村长喜不胜收：
“那太好了，到时候可不可以也帮我们家培育几只。”
方德贵自家也散养了几只猪，刚好出栏卖了，本想找陈大福买小猪，又嫌弃他小猪太贵，一直没舍得下手。
许少华开口：
“只要有公猪和母猪，种猪培育问题不大。”
这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村长眼睛亮了：
“没事，公猪征用，问题不大，我们去把他们家公猪抓来做研究就可以了，一切以研究为主。”
于是，村长开着拖拉机，载着许少华前往陈大福家拉公猪。
“她阿妈，咱们家公猪呢？”
陈大福朝屋内方向喊去。
此时，一位妇女，穿着一身碎花灶衣，从屋内走出来，年纪跟曹菊香差不多大。
她是王秀霞，陈大福老婆。
她和陈大福结婚结得晚，孩子也生得晚。
她手上拉着一个小女孩，歪歪扭扭扎着两根羊角辫，面色有些苍白，看着乖乖巧巧。
小女孩有些胆小，怯生生躲在王秀霞身后，又止不住好奇，那双黑溜溜大眼睛透过她阿妈手臂缝隙，打量方思以。
王秀霞皱着眉头，面上神色不太对劲。
“她阿妈，怎么了？”
陈大福见他老婆状态不太好，赶忙问道。
“刚才村长过来，带了个研究员，把我们家公猪带去配种了。”
“什……什么？”
陈大福他们家，从祖上开始，世代靠养小猪崽讨生活。
把他们家公猪抓走，那岂不是断他们家生路吗？
方士鸿听到王秀霞说到研究员，他想不通：
“研究员？是市里派来研究员？”
郑明义不是负责他们村技术研究指导吗？
这哪里还能跑出研究员来？
王秀霞唉声叹气道：
“唉，我们家就靠养小猪崽糊口呢，可是村长他们刚才过来，说是上面有规定，必须把公猪给他们当研究使用。”
“这不是本末倒置，违反文件精神吗？”
郑明义记得他们研究理念是为了帮助农民摆脱贫困，奔向小康。
而现在他们这么操作，岂不是给农民增加负担？
方思以开口问道：
“目前还有别的种猪吗？”
陈大福愁得不行：
“唉，我们公猪只留一只配种，本想明年再养一只。”
一般人家即使有养公猪，最后也会找人做阉割处理。
因为公猪性情凶猛暴躁，若没阉割，不容易控制、难驯养。
未阉割公猪比母猪食量大很多，消耗也快，出肉率又低，养殖成本太高——
除了像陈大福这种靠养猪崽为生人家，村里别人家都不会去养配种公猪。
“叔叔，我们先看看您家猪圈母猪情况，最近您这边还有几只母猪需要配种？”
“还有三只母猪需要配种，眼下这个配种时间不一定。”
陈大福都快急哭出来了。
“没事，你先带我去看看哪几头母猪打算接下来做配种，我也帮您做一下筛选参考。”
陈大福领她去猪圈参观。
“喏，我打算让这三只母猪产接下来几胎。”
陈大福指了指猪圈内单独关在一起那三只猪。
方思以看了看它们活跃程度，再蹲下身子观察它们
她朝着陈大福开口：
“阿叔，你也不用太着急，这几只都还没到发情期，这只比较早，再过10天配种比较适合。”
她指了指猪圈。
然后继续开口：
“这只，发情期刚过，需要等下个月。”
“还有这只，18天后。”
方士鸿听着他姐姐来来回回那么指来指去，把他给看糊涂了。
陈大福更是，他甚至没听懂方思以说那些时间、发情期是什么意思。
而旁边郑明义，他听着方思以介绍，也顺着她手指向位置观察。
但是，他只能猜个大概时间。
虽然，他有看过国外参考文献提及母猪发情期时间如何确定。
但——
也不是像她这么随手一指呀？
他将信将疑，从包里面拿出自己之前做那些笔记对照参考：
这！
时间还真挺接近。
只是，没法确定到具体哪一天。
陈大福还是愁眉苦脸：
“这光有母猪，没有公猪，也下不了崽哇。”
如果没有公猪在的话，要怎么配呀？
方思以笑笑说道：
“没事，我自有办法，阿叔，您就放下心，这段时间，您该干啥就干啥，至于那边公猪，就当有人替你养了。”
村长家猪圈。
安置完那只公猪后。
村长见许少华果然是研究专家：
他们村，除了陈大福能制服公猪，其他人都不敢靠近。
之前村里，有人家也想学陈大福养公猪，没控制住，被扑倒在地，当场死亡。
“领导，您可真的厉害，这公猪，也就您能制服。”
许少华自是知道自己畜牧技术，他也洋洋得意：
果然，自己就不应该干那个小后勤。
“我们村，目前都是农户散养吗？”
村长回着：
“对，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有养猪。”
“那可不行，还是需要规模化做研究，散养不好处理。”
村长沉思片刻，问道：
“怎么个规模化法？是大家猪集合到一起养吗？”
许少华摸了摸下巴开口：
“村长，看您这么上道，也不明白规模化养殖？”
方媚上前插嘴：
“您是说大规模养猪是吗？”
许少华满意点点头，村长家这女儿还挺聪明，一点就通。
方媚听到，极力支持，那个方思以傻子散养那几只猪都能赚钱，那他们家养猪，岂不是能发一大笔财？
“阿爸，要不然，我们家开个养猪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