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泽:诚挚求学一百年不变!
陆青斐回他:没学过100年
她抿了口茶,翻出通讯录,找到江珩,给他发短信问地址。
陆青斐慵懒坐在沙发上,视线往窗外瞟,目光却漫无目的。
时间倒回修真界。
陆青斐第二次见离珩是在静学堂。
那天,陆青斐和寻常一样,装搞不懂教习的功课,留在静学堂等夜幕降临,好去夜观星象。
她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毛笔,神思云游。
静学堂的星象似乎跟其他地方的不一样,说不定能找到回现代世界的方法。
陆青斐陷入思考,再度抬眸,发现教习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正台上的人变成了离珩。他单手支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把玩桌上摆着的灵偶,从他冷淡的神色能看得出来他很无聊。
旁边的弟子交头接耳:“哎哎离师兄怎么出现在静学堂了?”
“又被二长老抓来做干活了吧,二长老每回做错事,都让徒弟兜底。”
陆青斐心想,这倒霉徒弟。
其余弟子陆续离开学堂,到最后只剩下离珩和陆青斐两人。
离珩骨节分明手指点过灵偶,灵偶顷刻消失,他站起身,正准备走,却发现静学堂还有一个留守儿童。
离珩立在学堂讲台上,脑袋稍侧,漆黑眼睛没什么温度,直直看着陆青斐。
陆青斐抬睫看回去:“离师兄,怎么了?”
离珩问:“你要在这过夜?”
陆青斐望了眼外面,天色墨蓝,雾气四起,泛着丝丝夜寒。
她拉回视线,看着离珩说:“我练好符咒就走。”
离珩双手抱臂,目光在陆青斐身上停留,须臾,朝她走去,他止步在她桌前,垂眸睨向她写的符咒。
乱七八糟。
字不成字,画不成画。
不像是人能写出来的东西。
离珩屈指在桌面敲了敲,慢条斯理说:“笔给我。”
陆青斐稍怔,慢半拍把手中笔给他。
离珩骨感修长手指握笔,龙飞凤舞在她眼前画符咒,落笔问道:“看懂了吗?”
陆青斐摇头:“没有。”
她以为他会再来一遍,谁知,离珩淡声说:“我也没看懂。”
陆青斐:“?”
离珩食指点了下左上角她先前画的符,示意我在模仿你画的鬼东西,要能看懂就真的见鬼了。
陆青斐:“……”
离珩懒散倚靠着桌沿,低头看她写写画画,在陆青斐即将拐错弯时,才出声让她悬崖勒马。
他忽然道:“你师父哪位?”
陆青斐感觉他其实是想问哪个长老收的蠢徒弟,瞎了眼吧。
她仰头望离珩答:“掌门师父。”
“原来你就是掌门新收的小师妹。”离珩上下打量陆青斐,轻轻扬眉,“眼光不错。”
不知是在说她拜的师父不错,还是师父收的徒弟不错。
也有可能是指师徒俩眼光都不行。
陆青斐执笔慢悠悠画五六遍,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轻声问:“离师兄你不饿吗?”
离珩眼也没抬说:“专注自己,少管他人。”
噢。
陆青斐放下笔,道:“我饿了。”
“饿了就去吃饭。”离珩似笑非笑道,“跟我说我能给你变出花样来?”
“不能。”
陆青斐瞳眸倒映着他清隽俊朗的模样,认真说:“但师兄你能把我去膳食堂的路堵了。”
陆青斐起身,劳烦他让开。
离珩:“……”
他问:“不练符咒了?”
陆青斐平静道:“专注自己。”
她只说前半句,但后半句是什么不言而喻。
——专注自己,少管他人。
原话返还,让他少管闲事。
离珩垂下眼帘,看着桌面完整漂亮的符咒,很轻的笑了声。
这小师妹,是个温柔里裹着冷刺的主儿。
何央舒作为瑞安医院的院长,一忙就停不下来,陆青斐拿出纸和笔,留下一张便签便离开了。
钟秦今天还在河上拍戏,不在市区内,陆青斐给二师兄发了条消息,又给谢云寂发消息,不过这会儿光风霁月的大师兄正在网络扭转局面,没注意手机。
陆青斐见他没回,也不急躁,把手机放兜里,漫步从医院走出来。
她在路边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徐逢?”
徐逢戴着顶渔夫帽,守着算命摊,闻声仰脸看去,呆滞道:“陆青斐?”
“你不是在天桥摆摊算命吗?怎么跑医院门口了?”
“医院门口求神佛的人比较多。”徐逢慢吞吞解释。
思路没有问题,但是玄学摆摊摆到了科学面前。
你是懂得如何挑战科学的。
徐逢仰天长叹:“辈子杀人放火,这辈子摆摊算命。”
他袖口露出一双手,盯着陆青斐,眼神灼热:“直个播,怎么就热搜了?你怎么做到的?”
陆青斐目光扫过桌上摆放凌乱错杂的符箓和竹签,漫不经心说:“就,开个直播间。”
然后,便能上热搜。
“大道之理,果然深不可测!”徐逢有所领悟,随即上下左右摇晃手里的乌龟壳。
路过的行人评价:做得有模有样,是位大师!
若刘观云瞧见,必定怒喝:没有一个动作是对的!
徐逢伸长脑袋,虔诚看了一会儿,跟陆青斐说:“糟糕!”
陆青斐表情古井无波:“什么?”
“看这卦象,你情路坎坷啊。”徐逢操着职业嗓,有模有样地分析,“四兑八涣,情爻,寒潭似水,居无定所。”
“……”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喜欢卜卦的原因,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吗?
没有。
不远处走过一波人,徐逢立即扯嗓子吆喝:“算命咯,新鲜出炉的算命先生,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陆青斐不欲多留,鼓励道:“你加油。”
“借你吉言!”
白云浮动的武当山,孙焦顶着冷风,穿着单薄在扎马步,他余光瞥向张行尊说:
“师伯,我真的没骗你啊。天仙撤回了一条下凡,我总不能逼着她又下一次凡吧。”
张行尊冷哼声:“终日焦躁,该定定心了!”
“我很定的,非常定!师伯,你是不是要下山去云城啊?带上我呗。”
“师伯去为文旅做贡献,你去干嘛?”
孙焦理直气壮地说:“我去给师伯添堵。”
张行尊:“……”
每天都在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