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斐跟刘观云谈完,奚韵也开完会。
奚韵歉疚道:“抱歉,今天的会议非常重要,不能耽搁。”
陆青斐善解人意说:“没事,我也刚跟刘天师结束沟通。”
奚韵有些惊讶:“你跟刘天师很熟?”
她收到陆青斐的信息,说让刘观云来家里,本就觉得不可思议,毕竟刘观云晚上几乎不出来。
刘观云说要来时,她觉得更难以置信了。
陆青斐是怎么知道刘观云一定会来的?
陆青斐优雅端起茶杯,饮了口淡香的茶水。
“几面之缘。”
“有的人只见过一两面却能谈天论地,仿佛多年好友。”奚韵也端着茶,“有的人认识十几年,却跟陌生人差不多。”
在说她们两个投缘呢。
跟财神姐有缘,陆青斐当然是开心的了。
“不知奚总今天能把所有事情告诉我了吗?”陆青斐问。
“当然可以。”
验证她的能力后,奚韵才彻底放心。
“我跟柳以恩对峙过。”
奚韵把她跟柳以恩的对话一五一十地告诉陆青斐。
在医院和陆青斐分开后,奚韵去找了柳以恩。
柳氏集团,总经理办公室。
“啪!”
奚韵在里面将门反锁,便扬手打了柳以恩一巴掌。
柳以恩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捂着脸颊惊愕了几秒,抬手便想甩回去,却被奚韵抓住手。
“这一切都是你在自导自演?是你把我们的身份调换的?”
“怎么,你就这么对你恩人的?”柳以恩目光阴冷,“做了十八年的千金就以为自己是凤凰了,敢跑我这里撒野!”
奚韵眼里带着嘲弄,冷冷笑道:“恩人,你也配。”
柳以恩神色阴郁,五指紧握成拳,奋力甩开她的手。
“有本事你去跟爷爷、爸妈去横啊,或者跟你亲生父母。”柳以恩讥讽道,“当初把你送进柳家的是你亲生父母,虐待你十八年的是柳家人。你不敢跟他们正面对,你也不过是个胆小鬼。”
她坐在真皮沙发上,仰头,眼神倨傲地看奚韵。
“还是说,你在嫉妒我,嫉妒我拥有柳家人和你亲生父母的宠爱?毕竟你努力十八年都求之不得的疼爱,我轻而易举便拿到了。”
奚韵听笑了:“你以为我稀罕?”
她的眼神犀利,“如果我稀罕,三年前柳家人和所谓亲生父母上门找我时,还轮得到你坐在这里?”
柳以恩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她只是想活着,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无所谓抛弃背叛。
只是为什么如今诅咒在奚韵身上,她还是比不过。
柳以恩永远得不到奚韵拥有的一切。
她不甘心!
凭什么她要被诅咒。
凭什么诅咒盯上的是她,凭什么她被割舌头,被毁脸,别人却洒脱肆意。
她讨厌一切洒脱肆意的人!
嫉妒和愤怒让柳以恩失智。
她嘴角勾起诡异弧度,站起身,逼近奚韵:“既然你来找我了,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你将会怎么死。”
“诅咒显化,你的骨骼会被抽去,血肉会化脓,最终只剩下血淋淋破烂的人皮。”
奚韵镇定脸色变得惨白,柳以恩满意看着她的反应,继续说:
“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因为上辈子我就是这么死去的。”
“上辈子十八岁的我因诅咒被爷爷赶出家门,过得生不如死,你见我可怜给了我一个面包。”
“那会儿,我便发现你跟我长得一模一样。耳边的折磨我的鬼跟我说,瞧瞧长得一模一样,命却不同。”
“我不甘心啊。所以老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还让柳家人在我一岁之前听到我的心声。”
她高傲地扬起头颅说:“这辈子我不止得到了家人的宠爱,得到了你亲生父母的宠爱,还跟你喜欢的人结婚了。”
柳以恩说着,伸出左手,将一颗闪亮的钻戒给奚韵看。
羡慕吧,嫉妒吧,恨吧。
我享受的一切都是本应该是你的。
然而奚韵情绪却毫无波动。
“收购柳氏集团的欢业集团是我的。”
柳以恩笑容瞬间僵硬。
什么!
欢业竟然也算奚韵的?!
奚韵冷静得过分:“知道为什么我被诅咒、跟你换了命,却还能涅槃归来吗?”
柳以恩:“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奚韵不紧不慢说,“当你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之前,先明白你自己是个人。人是有选择权的,不是物品。吃软饭、当团宠,这些本质上没有错。但你没有把自己放在人的位置上,总是渴望别人来拯救自己,却从不想自救。”
“胡说!”柳以恩反驳,“我做的一切都是在自救!”
“以祸害他人为前提的自救,可不算自救。”
奚韵凑近她,低声说:“无论重来多少次,换多少次命,你都赢不了我。”
柳以恩停滞了良久,脸色异常难看,最后卸下了所有伪装,面色发狠:“那又怎么样!你换不回命,拥有再多,最终不还是会死在诅咒手里!”
奚韵凝视她狰狞的样子,少顷,笑着说:“你看起来像是在等着我夸赞你的一生很了不起。”
这时,保安上来打开了门。
奚韵没再久留,潇洒离开,只剩下暴躁害怕的柳以恩。
陆青斐听到这,似墨玉的眼眸洇出发自内心的笑意。
财神姐不愧是财神姐。
干练,效率又高。
“陆小姐对诅咒有什么想法?”奚韵问。
陆青斐说:“用箭。”
奚韵疑惑地抬眸看她。
陆青斐含笑道:“弓箭。”
奚韵懂得察言观色,知道有些事深究下去便是破坏了规矩,也没再追问。
“那就有劳了。”
陆青斐放下茶杯,撩撩眼皮,轻声说:“在此之前,想先请奚总帮我个忙。”
奚韵示意她说。
“一中有个学生叫许厘,她妈妈之前因为反抗家暴,短暂坐过牢。以正当防卫翻案成功,现在出来,找工作屡屡碰壁。”
奚韵意会,许诺:“小问题,我来解决。”
陆青斐笑:“那就谢过奚总了。”
她从兜里拿出一个符,递给奚韵。
“生符,在我处理掉诅咒之前,奚总暂时可拿它保命。”
奚韵将小小的符放在掌心,转了下眼珠问:“你想要什么酬劳?”
陆青斐眉眼轻弯,颇为神秘道:“待事情解决,我再跟奚总说。”
韦泽没想到自己晚上竟然会在别人家干家务。
为什么我的手里常有抹布,因为我对工作爱的深沉!
他啧啧感叹:“这就是人的命,羡慕不来啊。”
抬头,瞧见陆青斐离开的身影,韦泽立即丢掉抹布,跟了上去。
“斐姐,那个白影是什么啊?还有你怎么一脚就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