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纳带着洛艾瑟临回到当初争斗的那座山顶上。还没接近陆地就能闻到一股恶臭的血腥味。
她皱了皱眉，靠近旁边的少年埋在他颈侧。
“先让我缓个气，这味道简直糟糕透了。”灵敏的嗅觉甚至将气味放大好几倍，苏纳轻轻贴着洛艾瑟临下意识道：
“还是你的最让我满意。”
她说这话明显没想太多。洛艾瑟临侧过头，唇角弧度微弯。
艾莉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手牵手闲聊的画面。一向冷艳的女王偶尔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对方提出问题，她的语气虽没什么波动，但最终都会回答。
每一句都是实话。
“所以这些血痕其实是长老殿贵族们受伤留下的？”洛艾瑟临打量着，神色微微凝重。
苏纳却是很自然，“也不完全是，有个人类不小心掺和进来，我没能保住。”
“很遗憾，本来有机会能够和平的。”
原本以为他会难过，结果等来对方的安抚。洛艾瑟临停下脚步，垂着暗沉的眸子看她，抿了抿唇轻轻问道：
“你呢？”
苏纳靠在他怀里歪歪头。
“你那次受伤了吗？”
苏纳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声音柔和了些：“怎么会？”
她不想瞒着，于是犹豫了一下又道：“好吧，一点点早就愈合了。”
洛艾瑟临不由蹙起精致眉眼，表情几乎一下就冷下来，站立着好似精美雕塑凝滞住了。
他不再说话，苏纳却是被无声探查的视线扫得不自在。
“你不相信我？”女王佯装生气的样子反问，想转移对方注意。
洛艾瑟临看了一下她的脸，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突然认真的问：“那你的弱点，怎么样你才会消逝？”
一直默默偷听的艾莉：“……”
如此敏感的话题，女王怎么可能会说。
这个人类未免太猖狂，是嫌寿命太长了吗？
西蒙瑟里慢半拍跟上，看见她那一言难尽的样子，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艾莉很不客气地拍他一掌，示意安静。
苏纳听了这个问题，饶有兴趣的回望对方。消逝吗？她还没有认真考虑过。
这幅身体本来就是日行者，想要真正杀掉她条件可谓苛刻。
“或许圣殿女皇掌管的圣经有所记载，不过仅有光明之力恐怕是不够的。”说到这，女王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仿佛在谈论自身以外的事务。
倒是她还得完成自己的事情呢。
那人若真是教皇冕下，双方动起手来都不会留情。
“当然古老密法也有一定作用。想知道勒森魃氏联合长老动手的一些事么？”
苏纳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洛艾瑟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身后抱住她，一双美丽透彻眼睛似有更深的波动，望不见底。
他很低淡应了声。苏纳便继续说下去：
“哪怕最古老的死亡之族也并非没有办法对付，只是无人能够做到。血族的灵魂永远禁锢在地狱，然而启动密法入魔便可将灵魂彻底卖出。”
“以代价兑换代价，身体空了理所应当作为魔王的容器，唯有吸噬更强大的力量来平稳。”
这对她也是一种威胁，不过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