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纳寻找原主记忆,想起去年气候回暖的事,表情无辜,“可我记得去年那边的甘蔗产量反而比以往更高,迫于竞争压力,许多种庄稼的平民还不得不去市集贱卖。”
她简单陈述着这事,谢风临和廖俊面面相觑。
“这么一说,有人从中捞了油水钱。”廖俊惊讶道。
很明显,还是捞了一笔不小的数目。这事已经严重到陛下重视,谁又有这么滔天的厚胆子?
谢风临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饶有兴致地弯起唇,黑眸直视她:“你怎么知道?”
半笑半不笑玩儿似的,看得苏纳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确实不应该了解那么多。
南平和淮乐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这辈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地方人的口音也截然不同,连沟通都存在点问题。
她一个南平未出阁的姑娘家,怎么会详细知道淮乐的情况?!
苏纳对上青年意味深长的目光,神色微妙的淡定,随口道:“我听我姨母说的,她身份特殊接触的不少,偶尔也与我言之,因而略闻一二。”
“和你一样。”
听完后面一句。谢风临眉目如画,继而轻微挑起一边精致眉梢。
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苏纳心里吐槽。咱们半斤八两,大哥不说二哥好吧!
她路上问过对方的来自哪里,给她的回答是易安。
可苏纳清楚记得当初在易安边境那家花楼里面,廖俊说的是“不太熟悉。”
“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名头在易安众所周知无人不晓,既为易安人,又怎么会不知道这销金窟的规矩?
而且这两人的关系时常让她觉得哪里违和?
明明是相处多年的朋友,偶尔又像上下属之间的关系。廖俊基本围绕着对方转,但了解又确实是十分了解。
总之,这两人绝对至少有一个人在说谎。
苏纳暗暗抽了抽嘴角。
没有系统开的背景天眼,还真是互相欺骗互相隐瞒啊!
察觉到两人气氛不对,廖俊哈哈笑着打圆场,视线无意看到远处,突然收敛表情:“竟然是他们!”
那几个便衣平民走在街上牵着几匹马,看不出哪里不同。
谢风临意简言赅:“你去跟上,我回头找你。”
收到指示,廖俊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被一打岔,苏纳缓缓转头盯着他,“既然重要,你还不过去?”
谢风临松开绳子,戴着精贵黑环的长指微屈,突然倾身靠她很近。
一双漂亮深邃的眼睛目光灼热,专注到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
苏纳无意识咽了口水,睫毛眨眨忘记反应。
然后脑袋就被对方敲了一下。
青年眸似墨点,修眉星眸宛若流光一闪而过,又变回原来吊儿郎当勾魂摄魄的模样。
顺手揉了揉小姑娘的发顶,嗓音华贵撩人:“什么事都没有送灵儿回家重要。”
“……”土味情话来得措不及防。
尾音像是带有挠人的小勾子,让人久久平静不下。
苏纳知道他是故意的,莫名气愤。
报复性地也凑上去,轻微均匀的呼吸喷洒,鼻息交错。手指轻轻勾起他精巧无比的下巴,侧脸线条完美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