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先生很低调,诸多事情只是暗示,他没想被牵连,他与下棋之时的无心对话就算被有心人听了去,也不足构成了的罪状,现在细细想来,现在倒有一个十分合适的人,这人叫姜刺,他资历深厚,是年羹尧曾经的旧部,年羹尧出事之时,他并没有受到牵连,是三朝名将,一生丰功伟绩,曾经多次平定西藏,征服青海,也曾攻打准噶尔,可是他对皇室的不公,与年羹尧被皇室诛九族是怀恨在心的,后来皇上有意架空他的兵权,依照皇上的意见,年羹尧的旧部肃清势在必行,皇上也一直在进行后续的肃清工作,这一肃清,就把姜刺给肃死了。姜刺的嫡福晋两年前生下了姜刺的遗腹子,姜家一直怀疑姜刺是被人害死的,只因姜刺生前身体良好,可是他们无论如何怀疑,也不会怀疑到皇室,这事我也就只和你说说,看你口风甚紧,现在你我多半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我也不瞒着你。”
“将姜刺的遗腹子秘带回宫中,让清河王营造出假象,放出消息,让外人以为周六福还在羽沙宫,那他们定会进行新一轮的刺杀。”
“可是娘娘,周六福已经回宫了,想必宫中到处都是眼线,这件事情不可能瞒得过去的。”
“那就将周六福送回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是想一辈子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还是想一劳永逸?”
“娘娘,您是想用周六福当诱引,引他们刺杀,听到这里,我真心痛,为了孩子,我竟然变得如此的胆怯,硬是一丁点的风险都不敢去尝试。”安陵容犹豫不决。
“有夏刈在,有大内皇宫的血滴子在,定不会有事,你相信我!”端妃肯定道。
端妃召见了清河王,详细说明了此情况,安陵容也向皇上禀明了情况,得到的答复是:姜刺这的家人,迟早都会得到处理,这事骊嫔你自己看着办,孩子是你亲生的,只是朕不想孩子去冒这个险!
安陵容拒绝了端妃的以子换子的要求,她想日夜守在周六福的身边,在清河王临行告别之时,将周六福的许多衣服都给了清河王。
直到半个月之后,安陵容在宫内见到那个与周六福年纪不相上下,身上还穿着周六福衣服的小男孩,冰冷地躺在清河王温暖的怀抱之中,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带着满身都是剑伤的孩子,来见皇上,安陵容听到消息全身一直在发抖,抖得厉害,抱着周六福哭了又哭。
孩子都是亲娘生的,亲娘亲爹养的,周六福的命,是用了他人的命换来的!这个世道就如此的残忍!
清河王抱着孩子在朝堂之上,指控皇后,押着锦衣卫的唯一的一个活口,作为人证,而孩子身上的伤口则成了铁证,只有锦衣卫的特用武器,才能导致成这样的伤口,至于锦衣卫那个唯一的活口,是被夏刈挑断了脚筋手筋,一时无法自尽,便叫人抬进了朝堂。
皇上痛心疾首,当着众文武百官的面痛骂出声:“姜刺啊!立下了多少丰功伟绩,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肉,现在被人残害了,凶手还出自深宫锦衣卫,这事情该如何处理?”
一时之间,叫骂声,打闹声,声不绝耳,姜刺威望甚高,堪比年羹尧。
刺杀姜刺还没有那么气人,现将他唯一的遗腹子给暗杀了,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等他们闹够了,不,只是人稍稍歇息下来了,众大臣跟着皇上来到了皇上的景仁宫前,声势浩浩荡荡,江福海吓得连忙将景仁宫的宫门紧闭,暗地里从后门蹿了出去。
不料,康禄海一把逮住江福海道:“呦,江大人,这是要去哪?”
江福海看都不看,一掌就劈了过去,虚晃一招,就迅速逃离了开去,他逃往的方向是寿康宫,太后在寿康宫里念经呢,终于手抄经书替大清祈福,现在这祸水都淋到景仁宫的门口了,她的亲侄女就要遭殃了!
江福海跌跌撞撞地冲开寿康宫的大门,冷不防被竹息姑姑一脚给蹬了出来,摔了个底朝天。
“瞎了眼的狗东西,你看不清这是太后娘娘的寿康宫吗,冒冒失失地就往里面闯,平日里芳若姑姑教你们的礼仪呢?都给忘干净了?!”
“竹息姑姑,出大祸了,皇后娘娘的景仁宫被包围了?”江福涨申辩道。
“你说清楚点,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包围景仁宫?”竹息冷着眉眼,杀气毕露。
太后正跪倒在地诵经,缓缓地站了起来,芳若姑姑恰到好处地一搭手,扶着太后向宫门口走过来。
此刻,景仁宫的宫门外,群臣神情激动,个个都显得十分的愤慨,举着拳头,声音又杂又乱。
“请皇后娘娘出来解释一下。”
“臣妄问,皇后娘娘是什么时候与锦衣卫相勾结的?”
“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请你不要当缩头乌龟。”
皇上带着苏培盛,站在墙根底下避着太阳,乘着荫凉,远远瞅去,只见太后娘娘坐着轿子,宫女们个个健步如飞,一看都是练家子,竹息姑姑更是身子一个纵跃,瞬间到达了眼前。
此时的苏培盛伸长着脑袋瞅着热闹,待他冷不防回头一看,皇上,皇上他居然不见了。
苏培盛借着找皇上的机会顺势也溜走了!
“皇上,臣提议,废了皇后的后位,如此狠毒之心的女人,不配做皇后!”
“臣附议”
“臣等附议!!!”
“众位爱卿,诸位都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一齐聚齐在这景仁宫的门口了,这可是后宫之地,你们就这般无礼地闯了进来,是谁叫你们闯进来的?”
太后出言声调平平,不怒自威,她一只手搭在竹息姑姑的手上,冷冷地朝着众臣问话。
芳若姑姑却是低头看了一下,地上还躺着一个年纪尚幼的孩子,可是肢体生硬。
芳若姑姑指了指地上的孩子,太后瞅了一眼,便惊得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晕厥过去,上半个身子倒在竹息姑姑的怀里,痛心疾首道:“皇孙啊!这是怎么回事?是宫里哪个嫔妃诞下的孩子?为何送到景仁宫的宫门口来,是皇后害死了嫔妃们的孩子么?作孽啊”
静穆的群臣个个低下头默不作声,暗中唉气,脸色都不太好!
太后竟然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