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替宠

自从这谧儿来了之后,后宫之中悄然有了变化,皇后虽然没有晋封她嫔位,可是皇上像是喝了迷魂汤一般,天天叫苏培盛去皇后的景仁宫里传谧儿陪着她,奇怪的是,这谧儿不止一张脸长得像华妃,说话的语气又娇又嗔的,身上也没有华妃的嚣张跋扈和臆气指使,温温柔柔的,对皇上百般顺从,更为重要的是这个谧儿还有一身的好酒量,以往华妃在宫里是所有后宫嫔妃中酒量最好的,谧儿酒量似乎比华妃还要好上许多。

谧儿几乎天天陪在皇上的养心殿,她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可是会哄皇上开心,会陪皇上喝酒,皇上连续七天没有宣过后宫任何的嫔妃侍寝,皇后开始因为是自己推荐的谧儿满心欢喜,可是一看皇上这不是过河拆桥么,没有半点好处给皇后捞着,反而丢了一个孩子在景仁宫让她看管着,脱不开身,而皇上就与谧儿时刻粘在一起,这时间一久,皇后心里头也窝着火,早会时见众嫔妃的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黑了。

又过了几天,皇上依然是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依然留着谧儿一个人单独陪伴,奇怪的是,皇上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她,就连上早朝的时候都是叫谧儿在后面一边看书一看等候他下朝,一下朝,皇上就迫不及待地找谧儿,带她逛御花园,以往种了满园的鲜艳玫瑰,被人践踏一地的玫瑰不知何时被清走,取而代之的是新移植来的绿色,粉红色,淡蓝色等稀有玫瑰,谧儿也不用管孩子了,整天和皇后混在一起。

后宫嫔妃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曹贵人和丽嫔,丽嫔虽然倒向了安陵容,可是毕竟以前对华妃是又怕又恨又不敢反抗的,这下又来了一个和华妃一模一样的女子,曹贵人也是怨气连绵,说这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最难过的属甄嬛了,上次才借着安陵容制香与皇上重回浓情蜜意,这下被一个莫名的名不见经传的谧儿夺了恩宠,她在棠梨宫里望着手上的鸳鸯戏水图刺绣犯着愁来了。

甄嬛幽幽道:“安妹妹,这淳儿还在祈福宫里呢,明天我有时间,我去看看她,就带着新作的千层糕去吧。”

安陵容望着甄嬛有些失神的眼睛,她心里轻轻一动,这甄嬛不会对皇上动心了吧!进入宫的时候她可知道甄嬛还在庙里求过菩萨,一生只得一人心,前阵时间还规劝自己不要用情至深,说这个世上又有哪朝帝王会专宠一个嫔妃,大多是喜新厌旧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来的这般快,而扎在她心头的却还是一个酷似华妃的女子,那在皇上的心里,华妃若不是年家人,定是和他般配的,若是华妃没有被人陷害,能生下一、两个子嗣,那皇上对她可就更加不同了。

以往以为皇上对华妃是心里有歉意,是他亲手在翊坤宫的香里添加不能致孕的麝香,可现在看来并不是想像中的这样。

甄嬛皱起眉头,轻轻了叹了一口气道:“唉,也许人只有在真正失去的时候才得以刻骨铭心吧!华妃在的时候,不觉得皇上有如此宠爱她,华妃一走,来了个替身,倒被皇上宠得上了天,这个女子若是被宠出脾气来,到时和华妃一般模样嚣张跋扈,那我们可要如何是好,现在赶快想想法子。”

甄嬛派了流朱去叫咸福宫的沈眉庄,不一会儿,沈眉庄神色堪忧地进了棠梨宫,同大家也一起议论起了一这件事:“事情总要防于未然,我们的想法都是对的,就是不能让皇上如此盛宠谧儿,这个人是什么来路,安妹妹,你去过太行山的,你知道内情么。”

安陵容摇了摇头道:“两位姐姐,我去太行山是去替夏如春拿回她绣给她女儿的衣服,当时也就大致看了这个孩子一眼,没有怎么留意,夏如春说长得像华妃,我当时说这世界上这么多人,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沈眉庄沉思道:“这件事情你们说太后若是知情,会后果如何呢?”

安陵容眼前一亮,对啊,总围绕着这个问题本身,却忽略了还有太后这个关键人物呢!

安陵容建议道:“眉姐姐,若是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太后,太后定会出面,这倒是个办法。”

第二天,不用觐见皇后,只因为皇后和皇上都被剪秋姑姑通知叫到太后的寿康宫了,沈眉庄在现场,太后叫皇上跪倒在地,皇后陪跪着,太后就将皇上狠狠地训话了一通。

太后说当年皇上如何得了这天下的,难道自己不知情么?得以坐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心血与精力,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好端端的被狐狸精勾去了三魂六魄,听说皇上对皇后身边的一个宫女极为宠爱,这人是皇后推荐的,那皇后你来说说,这人是怎么回事?

皇后老老实实将实情说了出来,说是这太行山捡来了一个女婴和华妃长的相似,为了调查情况,便将这个婴儿的母亲也一并带回了宫,经调查原来是一个普通的民女,皇上就赐给了嫔妾当作宫女所用。

皇上不吭声,不管太后如何发怒,太后怒道,皇上成何体统,对一个已嫁作人妇还生了孩子的女人如此盛宠,她究竟有什么好?

皇后提前被太后遣走了,只剩下皇上在,芳若姑姑和沈眉庄在,太后叫皇上赶走那名女子,皇上却是反问了一句:皇太后可随意赶走朕身边的任何一个女人,那隆科多呢?隆科多对皇太后可是一心一意的?皇太后为了他还自降低身份,偷偷出宫去他府邸私会,上次难道不是被隆科多包养女子气得一连病了好几天未下床,滴水未进,皇太后为何不想想自己?

太后没有回应皇上,一个耳光直接甩上了皇上的脸,将皇上打得愣得原地,半晌出不了声音,随即皇上像一头狮子一般怒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