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富察贵人、夏冬春等人在延禧宫里啃着猪大蹄子。
“皇上,他知道我们在啃猪蹄吗?”冷不防,宝鹃来了一句。
安陵容愣住了,她倒忘记了这事,猪蹄是华妃赏给她的。
可要借花献拂给皇上,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皇上,他自己本身就是一只大猪蹄子,哪还用啃我们的猪蹄。”夏冬春一如继往的口无遮拦。
“”富察贵人噎住了,安陵容朝着她的后背正中使劲打了一掌。
噎在她喉咙里的猪蹄被吐了出来。
很快,夏冬春站起身子,一言不发地、端着自己那份大猪蹄回宫了。
富察贵人也说自己吃饱了,先行回宫了。
安陵容倒觉得无所谓,富察贵人的吃相不影响她的食欲。
在安府的时候,自己是嫡出的长女,待遇还不如庶出的姐姐安美凤、庶出的妹妹安冬灵,庶出的弟弟安子轩。
父亲在餐桌上总是把鸡腿先夹给安子轩,然后才是安冬灵,一只鸡就两条腿。
至今为止,她在安府还没有吃过鸡腿,现在有这么大的猪大蹄子啃,她觉得在宫里的待遇,比安府好多了。
宫里自从富察贵人第一个侍寝了皇上之后,皇上就去南方巡水灾,回来后也没有翻后宫嫔妃的绿头牌,富察贵人郁郁寡欢,夏冬春日日翘首以盼。
皇上那边却是半点消息也没有,夏冬春不免有些心急,便缠着安陵容去打探消息。
安陵容知道,夏冬春是想叫她去问甄嬛和沈眉庄,甄嬛虽是常在,位份低,可是皇上喜欢她,沈眉庄是太后喜欢的人。
安陵容去访了甄嬛,原来是太后病了,太后钦点沈眉庄陪伴她,此时沈眉庄也正在太后宫中手抄经书,替太后祈福。
太后感染了风寒,病的比较严重,皇上衣不解宽地陪在太后的寿康宫中,便无心理会后宫其它嫔妃了。
安陵容叫来夏冬春,叫她稍安勿躁,也同富察贵人说了,富察贵人的脸色才微微见好了一些。
富察贵人对夏冬春很是不满。
“安妹妹,夏常在做人实在是小气,做一套成衣188两银,可这次她只捐了灾区50两银子。我捐了500两,她这会不在后宫说闲话了。”
安陵容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宫门呼啦一声被人推开。
夏冬春满脸的愠怒站在门口,太过巧合了,临时发挥的八卦,竟然被当场逮了个正着。
富察贵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便找了一个借口先离开了。
夏冬春心里藏不住事,脸上也挂不住事,等富察贵人一走。
“这捐款,捐多捐少,是自愿的,富察贵人乱嚼舌根,我真想撕了她的嘴。”
夏冬春怒火连绵。
安陵容却觉得好笑,平日里,夏冬春就是这样对待富察贵人的,可是当富察贵人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回她的时候,她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堂堂一个贵人,竟在背后乱嚼舌根!
“好了,夏姐姐别再生气了,再生气脸就不好看了。”安陵容安慰她。
太后感染风寒的第四天,富察贵人也病倒了。
深秋夜寒,院子里铺满了枯黄的落叶,扫了一层又一层。
傍晚时分,安陵容刚用过晚膳,就看到太医院的温实初提着药箱入了延禧宫。
温实初急匆匆的脚步踩在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走在温实初前头的是云馨,富察贵人宫里头的宫女。
富察贵人她病了?也感染风寒了?
安陵容的心里咯噔一声闷响,她披上风衣,带着秦三月去探富察贵人。
微熏的烛光下,映得富察贵人白晳的脸更加的白,是一种毫无血色的白。
白的有些吓人!
她整个身子像只虾米一样,倦缩在一起,额头上细细密密全是汗。
“温太医,贵人午饭后未进食,一直到现在,初使她说头晕,后来头痛,腹部也痛,可就是说不出来哪儿痛,在身体各个部位到处指,请温太医快看看。”
云馨一脸的着急。
“待我查一查病因,可能是肠胃出了问题。”温太医在富察贵人的手腕上盖上一块薄布,手指搭上去听脉。
前后他一共把了三次脉,摇头,摇头,还是摇头。
莫不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安陵容想问个究竟,又不好去打断温实初。
温实初打开手电筒,翻开富察贵人无神的双眼,黑白分明,温实初摇头。
继而,他又查看了富察贵人的口腔,听诊了前胸后背,还是摇头。
“温太医,请问富察姐姐,她是得了什么病?”安陵容有些按捺不住了。
“实不相瞒,我还没有查出富察贵人的病因,据我所查,贵人身体一切正常。”
温太医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可这人摆在眼前,明明就是得了病的症状。
“水,我想喝水,云馨。”富察贵人身子发虚,无力地呢喃了一句。
安陵容连叫吩咐云馨云端了一碗温开水过来,富察贵人似乎是太渴了,顾不上仪态,一口气将一碗水喝干净了,又叫云馨云打了一碗水,喝了二碗水之后,就深沉地睡过去了。
呼吸平稳,除了出汗,身子乏力,发虚,实在没有其它不妥。
“温太医,会不会是吃了什么过敏的食物,或是食物引起的原因。”安陵容问。
她其实想问的是,有没有中毒的现象,当着宫里这么多的奴才的面,她不好意思问出口,说者无意,可听者有心。
温太医道:“若是贵人过敏,外层的肌肤是最敏感的,定会出现红、黑或者白色的斑点,她肌肤正常,口腔内正常。呼吸、脉博平稳有力,刚才她喝水的模样,一口气灌了一大碗水进去,水牛一般,就像身体内有力气,可是却被封印了一般,丝毫力气使不出来,我行医这么多年以来,从未见过如此症状的病症,实在查不出是什么病情。”
温太医一边翻着厚厚的医书,一边回复安陵容。
安陵容凑近上前,将富察贵人的身子翻过来,又翻过去,摸到她的后背早已汗湿,可此刻却又睡得正香。
安陵容将她挪来挪去,也没有弄醒她,安陵容也查不出原因。
听云馨说,富察贵人从午后,是突然发作的,她去请温太医的路上来时,桑儿和刘子停说富察贵人还消停了一段时间,等温太医来了,又发作了。
富察贵人的这病是间歇性发作的。
安陵容皱着眉头,温太医也是毫无头绪,温太医守在宫里等富察贵人醒来,安陵容不便逗留太久,就自行先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