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远怎么样了?”
车上。
顾漫漫将高跟鞋甩到了后座上,随后放低座椅,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徐来唇边挂着宠溺的笑容,对于妹妹没有正形的模样,他也只是伸手帮她调整好了座椅。
“拍了照片,联系了他夫人,让她将人接回去了。”
顾欣雨吗?
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而且,知道陆之远是因为自己的拒绝才喝醉后,表情一定会更精彩。
顾漫漫都有些可惜自己没能亲眼所见了。
“如果你想要做证人的话,手中的证据足够起诉他,我可以做你的律师。如果你不想将事情闹大,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以后你同样可以拿着证据去与他进行利益交换。”
不愧是自己大哥。
顾漫漫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么快的时间已经为了自己铺了两条路。
“他确实喝醉了。”
顾漫漫开口,语气平淡无波。
“喝醉的人是没有人事能力的。”
徐来的声音更稳,好像只是在做一场寻常的科普。
“他既然生了歹心,就证明他还没有完全喝醉,建议你不要心疼他。”
“以及,当初的事情,你也可以重新考虑。”
顾漫漫知道徐来在说什么。
其实,她在听到第一句的时候,便已经如遭雷劈。
喝醉的人没有人事能力吗?
可是,当初烂醉如泥的,明明就是陆之远。
他进屋同自己道歉的时候,同样也说是昨晚喝醉了酒,什么都记不清楚了。
正因如此,他愿意为自己负责。
可徐来却仅仅用一句话,便将顾漫漫这么长时间以来所相信的事情彻底打碎了。
顾漫漫抱着双膝蜷缩在副驾上,半晌没有说话。
很久。
她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都过去了。”
“确定吗?”徐来似笑非笑道,“如果团团的生父是个有钱佬的话,可以给上一大笔抚养费。”
“大哥,别说得好像我们家里很缺钱一样可以吗?”
自己哭了几次穷而已,怎么徐来还学会拿这件事情调侃自己了?
“确实,钱不钱的无所谓,但是你难道不想弄清楚,团团究竟是不是陆之远的孩子吗?”
“无所谓。”
顾漫漫摇头,语气疲惫。
“团团是我的孩子,这就够了。”
当初,在自己最为落魄狼狈的时候,顾团团降临在了她的身边。
他简直要了自己的半条命。
顾漫漫一开始觉得,自己应该恨这个孩子的。
痛苦是他带给自己的。
无论是那一夜,还是生产时难忍的剧痛。
可她转身看到顾团团的小脸时,她却突然释怀了。
自己不是顾家的孩子。
世上说不定已经没有了骨肉至亲,那么顾团团,便是她唯一而肯定的亲人。
直到被徐家找回去之前,她都与顾团团两人相依为命。
“我看过你书房中的法典。”
顾漫漫沉声道:“如果要抚养费的话,也有可能会交出抚养权。”
“有大哥在,没有赢不下的官司。”
“问题不在这里!”
顾漫漫激动地打断了徐来的话。
“团团他不是个任人争抢的物件,他是一个人。凭什么一个从未出现在团团人生中的男人,要将团团视作物件一般争抢,这对他不公平。我也不会让他面对这些。”
“我尊重你的想法。”徐来软了声音,“是我错了。”
他这个妹妹,刚回徐家的时候,像个小刺猬。
她不懂得如何面对他人的善意,对一切都警惕过头,唯独可以在团团面前展露心扉。
有时,他们都分不清,究竟是顾漫漫保护团团,还是团团反过来在保护妈妈。
“他确实是男子汉大豆腐,你也别对他保护过度了。”
徐来的话被揉碎在了汽车的轰鸣声中。
闪烁的灯影下,顾漫漫缓慢地点了头。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中。
“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爸爸的安排?”
祝笙笙斜靠在厉思晨的肩膀,语气委屈,像个受了欺负的小公主,正在让王子为自己讨回公道。
“你年纪还小。”厉思晨心不在焉,“太早结婚没好处,公司如今正在关键阶段,我也抽不出空。”
祝父请他们过去的目的相当之明确。
催婚。
自己与祝笙笙的感情都还没来得及更进一步,他们就已经藏不住狐狸尾巴了。
贪婪过了头,以至于厉思晨生了不小的疑心。
会不会,一切都是个局?
有人知晓了五年前那夜的事情,故意为自己设下的局?
“可是,婚期可以商量的不是吗?”祝笙笙为难地叹气,“我也不想总当你的未婚妻,我想要当你的夫人。”
欧奢集团确实如日中天。
自己父亲想要通过自己拉到欧奢的帮助也是事实不假。
可是,祝笙笙对厉思晨,也是实打实的真感情。
否则,她也不会追在厉思晨背后这么多年任劳任怨了。
但现在,厉思晨竟然想要用一句年纪太小,就将自己给打发了。
不可能。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不是已经拿到了玉佩吗?
果然是因为顾漫漫那个女人。
她为什么要出现!
不行。
她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欧奢,那自己就只能对厉思晨下手了。
车缓慢地停在了祝笙笙的住处。
“到了。”
厉思晨开口,却觉得肩头一沉。
不知何时,祝笙笙已经睡了过去。
司机犹豫地开口询问:“要通知用人将祝小姐送回去吗?”
“不用了。”
两步路的功夫,厉思晨不想麻烦那么多人。
“在这里等我。”
说着,他将祝笙笙横打抱起,进了别墅。
门内的佣人们面露惊讶,却训练有素地将他们引到卧房。
厉思晨进屋,将祝笙笙放在床上。
准备起身的时候,却突然被祝笙笙拉住了袖子。
“思晨…”
她呢喃地开口,一副没人醉酒的娇憨模样,颇为惹人怜爱。
祝笙笙手指别扭地解开自己胸前的扣子。
她只穿了一件公主裙,解开扣子,其中风光便会一览无余。
厉思晨颇为明白非礼勿视的道理。
他起身准备离开,电光火石间,却并未看到自己熟悉的红色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