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皇宫内,左南风脸色阴沉的坐在主位,左充坐在侧边。
而站着的正是如今绣衣使者的头领霍忠。
霍忠人如其名,几十年来,忠心耿耿的带领这绣衣使者这个机构,守卫着上官皇家。
而如今上官直即位,霍忠自然也将效忠的对象换成了上官直。
只不过上官直的状态,便也只能听从于眼前的这位皇后。
“本宫命你们暗中调查王凯在大朝会上的话是谁指使的,查出来了吗?”
霍忠沉吟片刻后说道:“禀皇后,臣等已经反反复复的调查了很多遍了,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员联系过王国舅。”
“至于书信更是不可能,王国舅府上的书信我们每一封信都查过了,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闻言,左南风轻声说道:“难不成这还是他自己想的不成。”
犹豫片刻后,霍忠终究还是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禀皇后,臣等在监视王国舅的时候,曾听其在醉酒的时候和周围的人吹嘘过,说是”
左南风闻言,赶忙问道:“说是什么?”
“说是先帝待其不薄,这次他怎么也要为先帝将世宗这个庙号争取到,至于为何要诸王进京再商议,便是他觉得这些人都是先帝的子嗣,还能不支持先帝用世宗的庙号。”
听完霍忠的描述,左南风沉默了。
一旁的左充更是久久不能平复。
在来的路上,左充甚至都已经猜测了多种可能,以及应对方式。
可是让左充没有想到的是。
如此看起来有些幼稚的想法,居然真的只是政治小白王凯自己想出来的。
亏得左充还在想应对的方法,这么回头一看,自己等人仿佛一个笑话。
左南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说这位舅舅。
“哼,就会添乱”左南风清脆的声音传来。
“霍统领,这次你做的不错,本宫有赏。”
左南风话音刚落,一名婢女便端着一个盘子上来。
木盘上有着几锭黄金,还有霍忠老母得封诰命的圣旨。
听完圣旨的内容,霍忠颤抖地跪了下来,“谢主隆恩。”
霍忠作为绣衣使者的统领,自然是杀伐果断之人。
但是偏偏这么一个杀伐果断之人,手上沾满了无数鲜血的统领,回到家以后,居然是一个非常孝顺的人。
这一点上官炎自然知道。
上官炎还知道,霍忠的老母亲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得封诰命。
可是随着霍母年纪越来越大,偏偏上官炎仿佛将此事忘了一般。
各种赏赐都有,唯独霍忠最想要的没有。
而就在霍忠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居然在最想不到的时候,接受到了得封的圣旨。
左南风看着霍忠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这位公公果然是深谋远虑。
当初上官炎之所以一直没有将此事办了,便是希望将此事留给上官直来办。
果然,在赏赐下发以后,左南风觉得眼前这位绣衣使者的统领,大概率是归心了。
有了绣衣使者相助,左南风这才觉得在这封闭的皇宫之中,自己算是多了一些在外的耳目。
此时洛阳城外。
一处偏僻的郊外。
东海王上官越,河间王上官隅,成都王上官颖,楚王上官玮。
这四位在听完王凯在朝堂之上的那番话后,毅然选择继续入京的封国主君居然在这里“碰巧”相遇了。
周围所有的护卫都被派了出去,只留下四位各自封国的主君在临时搭建的凉亭之中。
上官颖朝着三人率先开口说道:“东海王,河间王,楚王,诸位别来无恙啊。”
东海王上官越闻言,却是笑道:“三妹,如今连一声二哥都不愿意喊了吗?”
见东海王上官越这么说,成都王上官颖也不辩解,只是淡淡地回道:“如今你我等人各为封国的主君,这么长时间了,从未有过书信,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东海王上官越知道这位派去川地的成都王上官颖,也是自己的三妹,恐怕是气不顺,于是笑着说道:“三妹此言差矣,我等虽然各为封国的主君,但是我们毕竟是父皇的子嗣,哪里会因为封国便解除关系了。”
“况且,我等之间不通信也是为了让朝堂放心”,东海王上官越补充说道。
成都王上官颖自然知道上官越这番话所言不虚,只是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受的委屈,嘴上却还是说道:“你在东海国,那是富庶之地,听说府库中的银钱多的数不过来,你自然可以这么说。”
一直没有开口的楚王上官玮忽然说道:“看了三姐在川地受了不少委屈,这次我们可要和皇帝哥哥说一说,看能不能给三姐换个封地。”
上官颖看了上官玮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去的楚地自然也不担心。”
又看了一眼河间王上官隅,更是气愤。
上官越无奈地看了一眼上官颖,随即说道:“好了,别和二哥生气了,回头我们兄妹几人帮你一把便是。”
一旁的上官玮赶忙附和。
一直沉默不语的河间王上官隅也默默点了点头。
看到自己的兄弟姐妹好像真的成熟不少,上官颖也只能小声说道:“我才不要你们的帮助。”
上官颖说完便不再说话。
上官越看了上官隅一眼说道:“四弟,这次我们入京以后,圣上会如何对待我等,你心里有数吗?”
上官隅想也没想,回道:“恐怕不是圣上怎么看我们,而是那位皇嫂如何看我们。”
闻言,上官越也知道上官隅的意思,于是说道:“不管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吊唁父皇,我终究要去的。”
上官越的这番话得到了上官颖和上官玮的认同。
上官隅却是淡淡地说道:“我这次回来除了吊唁父皇以后,也想看看这朝堂之上到底是怎样的,如果还是那般乌烟瘴气,那我便不走了,代替皇兄整顿一番。”
听到上官隅的这番话,上官越大吃一惊,随即低声说道:“这种话当着我们面说说还可以,到了洛阳城内以后,可万万不能再提了。”
上官隅闻言,却是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