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分钟的样子,感觉到床沿沉了下。
她知道,夜司寒坐在了她的身后。
刑苓感觉压力大,不自在。
结果还是在无意识中睡着了。
在她睡着后,夜司寒躺在了她的身边,将她抱入怀中。
如果他早些出现,刑苓是不是就不会受到伤害?
那是肯定的。
夜司寒唯一恨的是,自己出现得太晚了。
他权势滔天却保护不了自己爱的女人。
他恨的人只有自己!
刑苓这一觉睡了很久。
醒来,房间里很安静,看了旁边的时间,快六点钟了。
这个时间点,孩子们已经回来了吧?
刑苓掀开被子,去穿了衣服,急忙走出房间。
到了
四胞胎也看到了她,眼睛一亮,开心地扑过去——
“妈妈!”
“妈妈!”
“妈妈!”
“妈妈!”
四个围住妈妈,抱着她的腿不让。
刑苓心酸,眼眶发热,蹲下身抱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都睡过头了。”
“爸爸说妈妈工作辛苦,让我们不要吵你。”隽隽说。
刑苓抬头,看向走过来的夜司寒。
“妈妈工作不在家,爸爸也看不到人。”政政控诉。
“是不是干坏事去了?”昊昊问。
熙宝立马气呼呼地瞪着爸爸。
夜司寒将她一把抱起来,顺便踢了下昊昊的屁股,“别乱说。”
“妈妈,爸爸踢我!”昊昊告状。
“爸爸工作也很忙的,我可以作证,他没有干坏事。”刑苓看着她可爱的四个孩子,心里酸涩难忍。
如果不是夜司寒够聪明,她这辈子都见不到自己的孩子了。
她是感激夜司寒的,可感激是一回事,和他共度余生又是另外一回事。
“夜先生,现在可以开饭了么?”温伯走过来问。
刑苓诧异,“孩子们还没吃饭么?”
温伯说,“少爷小姐们非要等夜太太一起吃呢!”
刑苓看着乖巧懂事的孩子,心软地揉揉他们的小脑袋,“会饿坏的。”
“妈妈,我们不饿的!”
“嗯,在学校里吃了点心的!”
“想跟妈妈一起吃饭嘛!”
“特别想妈妈!”
刑苓的心里五味杂陈。
没法和孩子们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没法和他们说自己和夜司寒之间的事,更没法说出她要离开这里的话。
刑苓不是不爱他们,很爱很爱,比她的性命还要重要。
可她还活着,这种度日如年的日子真的是煎熬。
好像她的灵魂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黑洞里,找不到突破口。
她想利用时间来让自己的伤痕浅一些,就必须远离京都,远离夜司寒。
她的孩子们如果知道她的心思,应该会理解她的吧……
送孩子们去了学校,刑苓就和夜司寒分开了。
车子将她送到公寓,就一直待在公寓里的。
刑宴桀想在家里陪她,被她给推出门了。
她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不是发呆,就是看电影,或者睡觉。
夜司寒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刑苓躺在沙发上,正熟睡。
他什么都没做,在对面沙发上坐下,看着她。
刑苓自然醒来,看到客厅里多出来的一个人时震了下。
她坐起身,扶着还不算清醒的脑袋,“你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不睡床上?”夜司寒静静地看着她。
“本来没打算睡的。是要接孩子去了么?”刑苓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接孩子的时候已经超了。
接着,门口传来动静,门开了,四胞胎先跑了进来,后面是刑宴桀。
“妈妈!”
“妈妈!”
“妈妈!”
“妈妈!”
全部往沙发爬,瞬间将刑苓给围住。
“回来了,不好意思啊,妈妈不小心睡过头了。”刑苓道歉。
“没关系啊,妈妈工作了那么久,多休息是应该的!”隽隽很懂事地说。
“以后妈妈可以不工作了么?”政政问。
“家里又不是养不起妈妈。”昊昊。
“全家养妈妈。”熙宝。
刑苓不仅没有笑,反而有些呆滞在那里。
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觉得心里的压力很大。
她是只有被养的份了么?
她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待在夜司寒身边,一直到死去……
四胞胎注意到妈妈的反应,是不高兴了么?他们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夜司寒站起身,赶四胞胎,“一回来就往妈妈身上扑,洗手了么?快去洗。”
“哦。”四胞胎被转移了注意力,全部从沙发上下来,去洗手间了。
夜司寒在刑苓旁边坐下来,黑眸幽深地看着她,“我们出去吃。”
刑苓回神,问,“剧组什么时候可以拍戏?”
刑宴桀坐下来,“这么急着干什么?身体需要多休息。”
“我已经没事了。”刑苓说。“还有几天的戏份,拍完算了,免得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完一样。”
“晚点我问问剧组。”夜司寒说。
刑苓没说话。
以为夜司寒又是在敷衍她。
而且她拍戏为什么要去问夜司寒?搞得好像他是自己的经纪人一样。
吃了晚饭回夜宅。
车子在夜宅门口停下,四胞胎先跳下去往前跑。
刑苓叮嘱他们,“跑慢点,别摔了。”
“我们不会的!”
站在旁边的夜司寒说,“明天能拍戏?”
刑苓微愣,转头看向他,“可以拍了?”
“动了些关系。”夜司寒说。
刑苓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嘴上说,“谢谢。”
“跟我永远不需要说谢。”夜司寒的眼神深谙,如暗流涌动。
刑苓将脸偏过去,转身去找孩子们了,没有看到夜司寒失落的眼神。
刑苓想让夜司寒明白,他们之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不管他怎么做,都是徒劳。
晚上刑苓从孩子们的房间出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的时候,手臂一紧,被拉住。
她愣地回头,对上夜司寒黯沉的黑眸。
“不是说一起睡的?”
刑苓从他的掌心中抽出手臂,“有必要么?反正就几天时间,拍完戏我们就该离婚了。”
夜司寒压抑着疼痛的心脏,“阿钰……”
“我想跟你说实话,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很不舒服,身心都是。对不起……”刑苓说完,推开房门,进去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
夜司寒僵硬地站在门口,呼吸略粗,难受至极。
须臾,仿佛站不住一样,靠在门上,弯着腰,如同承受不住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