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苓暗暗松了口气,她很是害怕。
这次躲过了,下次呢?
孟季霖对她的耐性还有多少呢?
她身上下着药,要是孟季霖真的对她做什么,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的……
饭是一口口喂到嘴里的,喂饱了刑苓,孟季霖却不想吃,而是盯着刑苓看。
接着就扑了过去——
“啊!放开我,你做什么?”刑苓吓得两条腿不停地蹬着。
“我会让你怀上孩子的,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么?”孟季霖胡乱地亲她的脸,嘴巴。
“不……恶心……”刑苓尽量不让他碰到自己的嘴。
“我实在等不及了,你会很舒服的。”孟季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啊!”刑苓直犯恶心,可又推不开压在身上的人,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办啊?
难道她真的要被孟季霖给侵犯么?
夜司寒……
这个时候,刑苓想到的唯一的人便是夜司寒。
希望他能出现救自己。
可是这样的愿望能实现么?
她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啊……
忽然,身上的男人停了下来。
刑苓以为孟季霖没了兴趣,谁知她听到了一声动静,好像是门那边传来的。
孟季霖倏地从刑苓身上起来,快速地靠近门,听外面的动静。
然而,还未听仔细,砰的一声,整扇门被撞了出去,连带着孟季霖也飞了出去——
“啊!”
撑着身体的刑苓看着进来的夜司寒,整个人都呆了。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夜司寒将她抱入怀里,她都是呆呆的,只有泪水往下滑落。
“对不起,我来晚了,没事了,别怕……”夜司寒一边亲吻她,一边安慰。
怀里的人身体一直在发抖,说不出话来。
夜司寒的黑眸赤红,紧紧地抱着她,几乎要将她整个身体陷入胸膛里般的包裹。
低哑的声音不停地安抚。
刑宴桀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不是滋味。
“放开她!她是我的!”地上的孟季霖爬起身就要去抢人。
被旁边的保镖一脚踹在了地上。
刑宴桀愤怒至极,转过身,对着地上的孟季霖就是一顿猛踹。
孟季霖强忍着身体上的痛,血红着眼盯着夜司寒怀里得唐钰,叫她,“唐钰,你说要和我一起走的,夜司寒根本就不爱你,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啊!”
刑宴桀一脚踩在他的胸口。
孟季霖顿时感到喉咙口一股血腥味要往上蹿,被他硬生生地咽下去。
夜司寒就如同没有听到一样,抱紧怀里瑟瑟发抖的身体起身,转身离开。
出了第一道门,第二道门。
对刑苓来说犹如铜墙壁垒,现在却如此轻松地穿过。
走出别墅,出了大门,看到阳光。
上了车,保镖问,“夜先生,那个人该怎么处理?”
“关在里面,不给吃喝,直到死亡。”夜司寒现在的心思在刑苓身上,所以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孟季霖死。
车门关上,车子离开别墅区,急速往医院去。
缩在怀里的刑苓微微抬头,对上深邃的不安的黑眸,说,“我没事了,谢谢你来救我。”
夜司寒的心脏如同要裂开来一样,“我是在救我自己。”
刑苓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嘴唇抖了抖,眼眶发热,哽咽,“雪姐和陈新典都是孟季霖杀的。对不起,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你要出了事,我怎么办?”夜司寒真的很想狠狠地惩罚她,可心软到舍不得。
“我不是故意要和孟季霖做朋友的,只有靠近了,才会发现他的问题。那天去他那里吃饭,是我表现地不够小心……”刑苓的气息有些弱。
她说得太多了。
“别说话了。”夜司寒压下脸,亲她的唇。
刑苓想到自己在地下室遭受的折磨,抗拒地撇开脸,闭上眼,不看,不接受。
夜司寒没说什么,只是压抑着将她抱得更紧。
到了医院,给刑苓做了检查,抽了血。
查出她被下的是什么药物后,就对症下药地给打了针。
刑苓的力气立刻恢复了。
好在其他的检查没有任何问题。
离开医院的时候,刑苓基本已经恢复情绪。
第一件事问的就是四胞胎。
刑宴桀说孩子们以为她是工作出差,虽然闹了下情绪,但也算是忍住了。
还让她跟夜司寒回夜宅,洗个澡,多休息休息。
刑苓没有拒绝。
她确实是想见孩子们。
特别想。
回到熟悉的夜宅,她的房间,进去后便开始洗澡。
从头到脚的脚。
孟季霖摸过的地方,要洗好几遍。
恨不得要把脑子里的记忆也一起洗掉。
时间流逝,刑苓却一直在洗。
身上都要洗掉一层皮的时候,浴室门被人推开。
接着浴巾裹在了刑苓洗的泛红的身体上,被抱了出去。
刑苓坐在床沿,身上裹着白色的浴巾,细白的腿到脚尖,都泛出了红。
夜司寒站在面前,给她擦拭头发。
“洗这么久,你要缺氧?”低哑的声音里带着情绪的隐忍。
“你不问我在地下室发生过什么么?”刑苓问。
擦拭的动作顿了下,接着继续擦。
刑苓想,夜司寒是不敢问吧?怕接受不了吧?
算是自欺欺人么?
“你救我的事,我很感激。但是,以后我都不会再接受你了。”刑苓很平静的说。
这话里的意思无疑是在误导夜司寒,她被孟季霖碰了。
夜司寒蹲下身,和她平视,黑眸幽暗忍痛,“别说了!”
刑苓的眼瞳微颤。
“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只要你好好活着。”
刑苓唇瓣抖着,“好好活着?京都……真是一个让我讨厌又厌恶的地方。”说完,转开了脸,起身,往衣帽间走去。
她看着衣帽间内镜子里的自己,又变成了清爽独立的模样。
可她知道,自己和夜司寒是回不到从前了。
他们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她无法消化的事情了。
穿好睡衣出来的刑苓看到夜司寒还站在刚才的位置,并未移动半分,似乎就在等着她出来。
如果她再不出来,就会冲进去。
像刚才冲进浴室将她抱出来一样。
“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刑苓的语气是带着恳求的。
“等你睡着了,我便出去。”夜司寒说。
刑苓忍了忍,没说话,掀被子上床,躺下,背对着,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