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夜司寒说。
唐钰刚才没听清夜司寒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她也没有继续问下去,低下头吃饭。
吃完晚饭,夜司寒起身,“我去趟书房。”
“哦。”唐钰看着夜司寒出卧室,然后听到关门声。
心想,他去书房为什么还要给她说一声,有必要么?
半靠在床头的时候,唐钰想着这一天发生的细节。
夜司寒似乎有所改变?
看来她主动承受夜司寒的失控,缓解了他在电闪雷鸣时的痛苦,有了点回报了。
否则,像喂食,在房间里待一天,同床共枕地睡觉,换做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
而事后,谁也没提失控的事。
她知道,那是刻意忽略的。
虽然很想搞清楚造成夜司寒失控的事由,但不敢去问,生怕会触到夜司寒的逆鳞。
让眼下的‘努力效果’全部白费。
还需要再等等吧?
唐钰内心是急切的,她好怕自己怀孕……
手机不在旁边,她起身下床,动作比平时要缓和些。
好像大幅度的话,被拆卸后重新组装的骨架会散一样。
走出房间,去自己睡的房间拿手机,然后躺床上翻看讯息。
有李雪给她发的短信。
问她晚上回不回去。
下午发的。
唐钰回过去:对不起雪姐,我现在在夜宅,明天回去。
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孩子仿佛是李雪生的一样。
很快李雪回复:没关系啦等你!
唐钰手机放一边,就准备睡自己房间了。
她可不想再回到夜司寒的床上去。
反正这个时候也不需要她了,没必要再睡一块吧?
可能是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反而没多大睡意。
干脆又将手机拿着刷。
看看一些演技视频。
看着看着,便睡着了。
夜司寒找到房间里来的时候,唐钰手上的手机里还在播放视频。
黑影压下,将手机拿过去,关掉视频。
唐钰睡得沉,毫无防备,不知道危险就在身边。
不过夜司寒什么都没做,只是将光线调暗,驻足了须臾,转身离开了。
唐钰这两天都没有出夜宅的门。
她本以为是可以离开的。
结果夜司寒不让,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她只好跟李雪推了又推,真的是很郁闷。
很晚了,唐钰趴在床上,还睁着眼睛出神。
夜宅里确实将她照顾得很好,住豪宅,吃好的用好的,完全是十指不沾阳春水让人羡慕的生活。
只是她更想回到李雪的住处,和孩子们在一块。
几天没有看到孩子们了,想摸摸抱抱亲亲他们。
怕再不回去,四小只又要往这里跑了!
手机短信响了下,是李雪发来的链接。
点开后,内容是多个商家和房地产大亨取消合作的讯息。
周非利投资的建筑房被上面调查,现已停工。
周非利,不就是周清华的父亲?
那时候在学校里读书的时候,谁不知道?
唐钰联想到前几天学校里发生的事,便猜到这是夜司寒的操作。
他的权势可真骇人,京都的房地产大亨都被他说弄就弄。
其他的商家更是像为了站队一样,急切跳出来保持立场。
这还在调查呢,这一操作,就像是在告诉所有人,房地产大亨是有问题的,只是还没有曝光出来!
唐钰看了后,没有表示同情。
周清华这下还能嚣张么?
看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手机屏幕一跳,是夜司寒的来电。
唐钰一震,什么事?不会要让她去他的房间吧?
接听,“我已经睡下了,不过去了。”
对方沉默了两秒,低沉的嗓音响起,“换衣服,下楼。”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唐钰都没有来得及问为什么。
放下手机,起床,心里不很情愿的。
有什么话不能在电话里说么?不会是去书房给他泡咖啡,或者整理文件吧?
只是为什么要换下睡衣?
之前整理文件,可没有让她换衣服啊?
换好衣服的唐钰走出房间,往楼下去。
去书房要经过大厅,转过脸看到了夜司寒,刚要走过去,坐在另一边的夜彧礼让她的脚步顿了下。
明白过来夜司寒为什么让她换衣服了。
只是,他怎么在这里?
夜彧礼也看到了她,冷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甚冷。
“站在那里做什么?”夜司寒低沉威慑得声音响起。
唐钰不知道夜司寒为什么要叫她下来。
往那边走去的时候,感觉到两道视线全部落在她的身上,内心很是忐忑。
过去后,唐钰主动坐在夜司寒的身边。
甚至不去看夜彧礼一眼。
夜司寒的视线紧盯她的脸,几乎要贯穿她的身体、灵魂。
至于夜彧礼,在看到唐钰脖子上得痕迹时,身体震了下。
虽然比之前淡了许多,但还是很清楚。
“我都要睡觉了,找我什么事?”唐钰问。
“他要替周家求情,你认为呢?”夜司寒问。
唐钰思忖,把这个问题抛给她,是试探么?
还是传递给她另一种讯号——夜彧礼对周清华有感情?
唐钰还未说话,就听到夜彧礼冷冷的声音,“你脖子上怎么回事?”
在夜宅,唐钰没想过去掩饰脖子上的痕迹。
被这么一问,还是当着夜司寒的面,脸色略微不自在。
那是难以启齿的缘由,说摔的,就太离谱了。
夜司寒的黑眸幽静地凝视着她,似乎也在等她的回答。
“和你无关。”唐钰最终冷淡地说,然后转移话题,“周清华伤了我,这是她该得的。”
“何不告诉他,这是我们的情趣?”夜司寒的手指拂过唐钰脖子处细腻的肌肤。
唐钰的脖子瑟缩了下,但没有避开,望着他,问,“周家会怎么样?”
“会从京都的富豪榜上消失。”夜司寒的黑眸深处溢出狠戾之色。
唐钰琢磨了下,这对夜司寒来说,是并不怎么费力的事。
“不如这样,别消失,让周家负债累累,始终走在还债的路上。就像……以贷养贷?”她提议。
她不仁慈起来,也是能让别人吃不消的。
夜司寒的黑眸滑过赞赏之色,手指轻捏唐钰的下颚,沉声,“听到了?”
这是对夜彧礼说的。
夜彧礼起身,离开前深深地看了眼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