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
梦迢听到屋内动静,欲推门而入,钟离止抬手拦住了她。
梦迢看向他,钟离止只冷冷的道了一句:
“阁主未有令”
梦迢想要辩解什么:
“可”
钟离止皱了皱眉,眸子里透露的危险是令人畏惧的,梦迢终是带着一些不服的情绪止住了自己推门的动作,然后退回到了原位。
屋内的景沅已经将晕倒的施青落抱到了偏房的床上,然后将手搭在施青落的手上,用内力探探了,确认施青落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而她手腕上缠着的布条此时已经渗出了点点红色,景沅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施青落,拉过床上的被子替她盖上。
然后回了主屋,然后走近躺在床上的沈梨白,这会他的表情已经舒展了很多。
景沅用手探了探沈梨白的脉搏,感受到它似乎越来越有力的跳动,收回手,景沅眼神不自觉的看向沈梨白嘴角的血迹,然后又将视线移到那碎裂的茶杯。
心里有了答案的景沅,起身打来水,收拾起地上的东西与血迹。
弄好一切后又打来水替沈梨白擦拭了身上的血迹,此时外面的天色也渐渐昏暗。
而院外的梦迢一直有些焦躁不定,不知是在担心沈梨白还是景沅,而屋里除了刚刚那声动静后便没有了声音。
梦迢忍不住问道:
“副阁主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阁主和右使啊,现在右使昏迷不醒,那女子和右使独处一屋,若是她心怀不轨阁主会不会也”
钟离止不悦的看向梦迢,沉声打断她道:
“梦迢,你今日的话格外的多了些”
“我只是,只是担心阁主他们”
梦迢还想辩解什么,可钟离止却并不想听,只是警告她道:
“管好你的嘴,阁主最讨厌不听话的属下”
然后继续保持着刚刚站立的动作,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不再搭理梦迢,自己已经提醒过她了,她若是偏要执迷不悟,自己也拦不住。
梦迢看着冷脸的钟离止,有些不满,但他是副阁主,她只能忍着脾气继续等着。
处理好沈梨白这边的景沅又回到施青落这边,给施青落的伤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处理干净一切。
既然施青落不想让人知道,那他便会帮她,确保不会让人发现施青落到底做了什么,才将院外的钟离止和梦迢叫了进来。
梦迢看着血色逐渐恢复的沈梨白,不知在想些什么,景沅自然发现了梦迢的异常,手指敲击着桌面的力道逐渐变重。
梦迢逐渐回神,抬眸正好看到景沅正望着自己,梦迢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景沅面前失态了,眼神有些闪躲的避开了景沅的视线。
景沅收回视线,对着钟离止道:
“止,让万金去给沈营传个信,沈梨白替我办事去了,这几日不回沈府”
“是”
钟离止永远不会对景沅的命令有一点迟疑。
“梦迢,你回暗影阁,继续你在阁中的事务”
梦迢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
“右使他”
景沅语气没有太多变化继续道:
“沈梨白我会亲自看着,还有什么问题吗?”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在景沅面前僭越,梦迢想解释,景沅只是不在意的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梦迢颔首行礼退下。
梦迢走后,景沅才幽幽开口道:
“止,派个人盯着梦迢”
“是”
“曹家的事继续查,至于沈梨白”
景沅顿了顿,有些头疼,沈梨白现在的情况虽然暂时稳定,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突然发作。
总不能让施青落一直用这种方法给沈梨白续命,而且施青落和沈梨白
“止派人去查查沈梨白母亲的来历,与羽国是否有关系,还有怪老头的来历,这两件事你亲自去办,至于找怪老头的事,交给其他人去。
还有,传信给胥川,让他办完自己的事赶紧回京都一趟”
“是阁主”
“嗯去吧,这边有我”
景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这边有我,景沅知道,钟离止面冷,不善表达,但是他对他们不似面上那么冷淡。
钟离止颔首,然后转身退出房去,景沅一边照顾着沈梨白,一般等着施青醒来。
万金传完信后,便来了施青落租住的小院。
万金接替景沅照顾沈梨白,景沅这才有时间吃了今日的第一顿饭,饭后景沅来了施青落的屋子。
按现在施青落的身体状况来说,不应该到现在还未醒,景沅也越来越担心,但又不敢轻易找大夫来替施青落看诊。
怕泄露施青落的秘密,虽然他现在也还不知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两个时辰后,施青落终于醒了,施青落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
景沅赶紧上前,语气担忧的问道:
“阿落,你感觉好些了吗?”
施青落感觉脑子木木的,随即才想起自己刚刚给沈梨白喂完血后自己便晕倒了,然后愣愣的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景沅见施青落状态还好,松了一口气,施青落感觉到自己隐隐作痛的伤口,抬手看了看那已经重新包扎的地方,然后看向景沅。
“我为你换的药,其他人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景沅的细心让施青落安心了许多,见施青落欲言又止的样子,景沅又说道:
“我会继续找沈梨白的师傅,阿落你暂时不要再那样做了”
施青落明白,景沅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是怎么救的沈梨白,但他并没有追问她这么做的原因。
“好”
然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阿落”
“殿下”
两人同时开口,景沅抢先一步道:
“你一定饿了吧,我去给你做些吃食”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