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哆哆嗦嗦,因为害怕而口齿不清。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头”
钟离止没有回答他,只是动作迅速的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他便像是被抽去骨头一般瘫软在地。
他此刻才明白,自己刚刚那句命令是多么无知可笑。
钟离止侧身避开倒下的门主,闭眸,静心感受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然后微微勾唇。
刚才门主与他从缠斗,可并不妨碍他解决其他人,所以这血腥味中有一半的主人是死在他手下。
钟离止回味着刚才的战斗,意犹未尽,再睁眼时,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带走”
院中四人垂首行礼:
“是”
整个残月门今日在场的,除了门主,半个时辰之内被杀得片甲不留。
钟离止站在残月门外,心情不错的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今日的月亮都明亮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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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止回神,朝着面前的人恭敬的道:
“阁主属下与残月门门主交手时发现,那人右手手腕上方黥(纹身)着与您之前那枚羽毛令牌一样的图案”
这也是为什么他反制住残月门门主时,手下留情的原因,不然依照钟离止的性格,在反制住他的瞬间,那把匕首会直接刺穿他的喉咙。
“人在何处”
景沅拧眉问道,这些年,他一直寻找施青落,也曾从羽毛令牌入手过,可什么都查不到,就好像被什么人刻意抹去一般。
在知道施青落就是宇文顾君时,景沅就重新查过宇文顾君的过往。
施青落是九岁时自己主动寻上皇城的,并不是像羽帝宇文执对外说的那样。
而景沅现在查这件事也不是出于好奇,只是觉得自己以后可能会帮助到她。
也如他所想,此人会成为以后施青落解开心中疑惑的重要人物。
“地牢”
景沅起身朝外走去,钟离止退后一步,默默跟在景沅后面。
落影阁地牢———
密不透风的地牢,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混杂着伤口流脓的味道,令人作呕。
残月门门主被架在冷冷的寒铁刑架,杂乱的头发混着半干的血液糊在脸上,让人看不清样貌。
“门主”
景沅声音冷冷,散发着一股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沉与淡定。
似是听到有人叫他,残月门门主艰难的抬起头,透过发丝,模糊的看着眼前的人。
“三皇子”
只一眼,门主便认出了他,景沅勾勾唇,他一点也不意外门主会认得自己。
残月门门主自嘲的笑道:
“没想到,我残月门竟是败在了你的手里”
景沅没有接话,残月门门主继续说道:
“三皇子…你知道朝中有多少人想杀你吗?”
景沅依旧不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门主轻笑道:
“哼,若不是你跟随炎军出征羽国,你以为,你还能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吗?”
残月门门主越说越激动,牵动着缠绕在四肢上的铁链“叮咣”作响。
“你话很多,但没一句有意义的”
残月门门主愣住,景沅冷厉的神情中透露着一丝不耐烦。
“不如本阁主给门主提个醒,就从你手腕上方的黥的图案说起吧”
残月门门主脸色一变,看向景沅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恨与仇视转变为躲闪的掩饰。
“我不知道三殿下在说些什么”
景沅侧了侧头,皱了皱眉,有些烦躁他这样的回答。
“门主,装傻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三皇子说笑了,那图案不过是年轻时随意刺的,怎么三皇子喜欢这图案,想黥一个在脸上?”
残月门门主这话说得挑衅,不似这几日在钟离止面前那般硬气。
残月门门主没有停止这种挑衅,继续说道:
“不过我看三皇子这脸黥这个图案不够合适,应该黥个婢字,比较符合您的身份”
钟离止站在景沅身旁,原本眼中已经淡去的兴奋又一次升起,要不是为了等着景沅回来处置,他早就弄死他了。
景沅自然能感觉到钟离止那瘆人的气息,抬手在他衣袖处用手指轻拂了两下,钟离止才按捺住自己想弄死他的心,平静了下来。
“既然门主不想说,那便罢了”
景沅当然不会认为今日就能从他嘴里知道答案,毕竟自己查了这么多年,不也是一无所获。
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确认,钟离止是否看错而已。
想到施青落,景沅估摸着今日她们今日应该已经到了京都,略微有些烦躁的心绪平静下来。
“止,别弄死就行……”
除了刚进来时,景沅没有给残月门门主多余的眼神,说完并径直出了地牢。
身后是残月门门主聒噪的叫嚣,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不过是想激怒景沅,让他直接弄死自己。
他虽不会说出那个图案的秘密,但钟离止的手段着实磨人,不如一死。
而钟离止也不会任他继续叫嚣,待景沅走后,他才上前,干净利落的卸掉了他的下巴。
钟离止接过一旁下属递过来的白布,擦了擦手,下属又恭敬的将白布收回,退至一旁。
钟离止转了转手腕,若无其事道:
“安静多了”
钟离止抬步欲走,又停顿道:
“找个人给他治治……”
“是……”
景沅刚出落影阁,便遇上沈梨白派来报信的人。
“阁主,右使传信,欲走,劝暂居烟雨阁……”
景沅自然知道是谁要走,瞬即飞身朝烟雨阁而去。
钟离止追出来时,只看见传信之人站于原地。
“副阁主……”
“右使回来了?”
“是……”
“下去吧”
传信之人退下,钟离止望着早已瞧不见人影的路口,抿着薄唇,嘴角上扬,朝那方向追去。
烟雨阁———
施青落正闭目养神,思索着明日该从何查起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施青落警惕睁眼,望着门口,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