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郑啸拿着酒杯走到宇文焱面前,然后将酒杯往前一送道:
“四皇子,好久不见”
宇文焱也拿起一旁的酒杯,站起身颔首道:
“郑将军”
宇文焱笑得如同他们是忘年好友一般,然后抬起酒杯,用杯身碰了一下那只递过来的酒杯杯沿碰了一下道:
“好久不见”
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郑啸的脸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他郑啸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人下了面子。
宇文焱看着郑啸这副表情,挑了挑眉道:
“怎么?郑将军不喝吗?”
郑啸听出了其中嘲讽的意味,他勾勾唇道:
“哪里”
然后仰头一饮而尽,景寒看着两人的动作,心中冷笑。
郑啸败下一城,索性回了位置坐下。景寒笑道:
“四皇子,五皇子,来本殿也敬你们一杯”
然后朝两人的方向看去并举了举酒杯,两人也端起酒杯朝他的方向一举,然后一饮而尽。
景寒又举起酒杯朝郑怀安说道:
“来,郑小将军,这杯敬你,你射杀面具人可是头功,到时候我会向父皇替你邀功的”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宇文倓一眼,见他紧握着拳头,他笑意更加明显。
郑怀安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毕竟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他虽接受不了,但是也不好在这会儿驳了他的面子。
于是也抬起酒杯道:
“殿下言重了,末将分内之事”
宇文焱淡淡开口道:
“殿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打算什么时候聊聊和谈之事”
郑啸厉声道:
“四皇子现在最好是搞搞清楚,这里没有你说话份”
“哦~是吗?郑将军,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郑啸蹙眉,总感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来,又接着听他道:
“从前一户人家养了一条狗,然后突然有一天狗发了疯,不仅不替主人拦下强盗,还跟着强盗一起洗劫主人家,郑将军你说这狗”
宇文焱停顿,然后又笑着说道:
“该不该死?”
郑啸气急,这是说他郑啸是宇文家养的一条狗,然后向景寒投去求助的目光,可景寒压根不搭理他。
景寒过了一会才悠悠开口道:
“四皇子,何必心急,这宴还未结束,后面还有表演呢”
“本殿只是看天色已晚,若大皇子今日不方便谈,那本殿和五弟就先回去了”
宇文焱笑笑又道:
“酒,本殿也喝过了,宴嘛就不用吃了,毕竟多我们几个人吃饭,你们的就得多几个人挨饿不是”
郑啸听到这话好似火烧,羽国这几个小辈反复拿这件事戳他,真当他是泥捏的不成?
景寒脸色一变,然后一瞬间又恢复如常道:
“这几个人的口粮我炎国还是有的,就是怕有的人口粮吃不上,只能吃那桌上贡品”
宇文倓一听这话,瞬间炸毛,准备站起来说些什么却被宇文焱拦下,宇文焱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平静下来。
然后转过身对景寒说道:
“殿下大义,即便打了胜仗也不忘以前为炎国而战的亡魂们,等和谈结束,殿下准备点祭祀的东西让本殿带回去,到时候路过交战之地时,本殿一定好好替殿下拜一拜战死的亡魂”
景寒本是想嘲讽一下羽国刚战败,没曾想宇文焱是个脑子转的快的,好一招反客为主。
一番你来我往,宇文焱也累了,说着便起身要走。
景寒眸光微闪,整个人都发变得狠厉起来,众人拔出刀剑,对着起身的几人。
哪怕是这种情况下,宇文焱依旧淡定自若,宇文倓则是握着腰间挂着的佩剑,随时准备拔刀。
宇文焱回过头对上景寒那危险的凝视:
“殿下这是打算扣住我们?”
景寒语气冰冷,声音低沉:
“是,你当如何?”
宇文焱挑了挑眉道:
“能如何呢?束手就擒咯,既然本殿和五弟能入这雍城,也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不过”
宇文焱瞬间变脸,眼里满是挑衅,声音也从温和有礼变得冰冷至极:
“殿下应该还不知道,北狄的大军正在往炎国边境靠近吧”
景寒瞬间站起来,语气带着质问:
“你什么意思?”
就连宇文倓也有些愣住看向宇文焱。
“字面意思”
景寒像是反应过来,又轻笑道:
“四皇子这是在恐吓本殿?”
“本殿可能这闲工夫,只是好意提醒罢了,殿下若是不信,那将本殿没说”
宇文焱转过身,对着宇文倓说道:
“五弟,我们走”
然后几人就在众人举着的刀剑中全身而退,因为景寒没有下令,众人也不敢拦着。
宇文焱几人走后,郑啸站出来,对着景寒恭敬的说道:
“殿下,此事我们并没有收到消息,很有可能就是那宇文焱见我们不放他走,说出来吓唬我们的”
突然景寒的暗卫出现,然后在景寒旁边耳语了几句,景寒手中的酒杯“嚓”一下碎裂。
郑啸蹙了蹙眉,看向郑怀安,郑怀安对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问。
景寒却突然开了口:
“他说的是真的”
这下连郑怀安也坐不住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
景寒想到刚刚宇文焱那挑衅的眼神,心中的愤怒又增添了几分。
只从来了这羽国,他是诸事不顺,起先是败给了一个宇文顾君,现在就连一个不会武功的宇文焱也敢挑衅他。
片刻之内,又来了一个暗卫,这次暗卫没有说什么,只是呈给景寒一个信筒。
景寒打开信筒,上面是他父皇的字迹,信中道:
“北狄异动,和谈从速”
景寒气得当场掀了桌子,众人跪地:
“殿下息怒”
而这边的宇文焱和宇文倓已经平安回到雍城外的驻扎地,宇文倓有些不解他怎么会知道北狄的事,但又一直忍着没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