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安醒来后,便找到了郑啸,红着眼睛带着些怒意看着郑啸,质问道:
“父亲,为什么要骗我?”
郑啸正在为粮草的事情发愁,毕竟就算施青落死了,但粮草的事情还并没有解决。这会听到郑怀安这样质问自己也不免有些烦躁道:
“骗你?我骗你什么了”
“父亲,你敢说你不是一早就知道面具人就是君儿”
郑啸不耐烦道:
“知道又如何,还有她已经被我挫骨扬灰了,你也别再念着她了,把你的心思多花一些在景思思身上,我们既然选择和他哥结盟,那就得让这个结盟更坚固一些”
郑怀安不可置信的看着郑啸,泪已从眼角滑落:
“父亲你骗我把君儿杀了,现在还把她”
郑怀安大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和君儿”
郑怀安从来没有和郑啸这样说过话,上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为什么?因为你母亲死在了她父皇宇文执的手里,因为她父皇,我们在这羽国卑躬屈膝,忍辱负重了十几年还要替他安定家国,在战场上为他拼杀平定叛乱”
“因为你的父亲差点死在了她宇文顾君手里,因为她杀了你郑叔”
刘亥本来在门外,听到郑啸父子争吵于是决定进来劝劝。
郑怀安身形晃了晃,刘亥连忙上前扶住他,然后对着郑啸缓和气氛的说道:
“将军,公子刚醒,可能有些口不择言,将军您也别怪他”
“公子,你也谅解谅解将军,他也是迫不得已”
郑怀安甩开了刘亥搀扶他的手,然后愤然离去。
郑啸看着郑怀安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刘亥道:
“军师,你看看他这样子,为了一个女人就这么跟本将军说话,你还替他辩解”
“将军,公子年少,为情所困也属正常,等他想清楚了会体谅你的良苦用心的”
郑怀安院子———
“刘杨,我听刘叔说,君儿的尸体是你处理的?”
郑怀安语气冰冷,脸色难看。
刘杨低着头,有些愧疚的道:
“是”
“君儿的骨灰呢?”
“被大将军”
刘杨不忍说下去,郑怀安道:
“被父亲怎么了?”
“被大将军拿去城楼上,给扬了”
郑怀安冷哼一声,然后苦笑道:
“父亲还真是言出必行啊”
郑怀安又道:
“刘杨,你陪我去以前君儿的房间坐坐吧”
刘杨脸色一变,郑怀安冷厉的看着他:
“怎么?不愿?”
刘杨不知道如何开口,郑怀安不耐道:
“说话”
语气里带着些隐忍过后的怒气,刘杨支支吾吾:
“大将军吩咐下人,把,把公主以前住过的那间房里,她用过的所有东西都都烧了”
刘杨声音越说越小,郑怀安沉默了一会,自嘲道:
“原来我于父亲也只是个可利用的工具”
然后有些哽咽:
“父亲当前是一点念想也不给我留啊,哈哈哈哈”
郑怀安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刘杨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在这件事情上他也无能为力。
关于施青落战死这件事情,没多久便以流言的方式传到了皇城。
原本皇帝是不信的,直到宇文倓从边关传回丧报,皇帝看着信封,却迟迟不肯拆开看。
“安喜,你你来念”
皇帝声音低缓,安喜恭敬道:
“是,陛下”
安喜将信纸拿出,展开看了一眼信上内容,两手微颤,悄悄的抬眸观察了一眼皇帝的表情,然后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陛下,五皇子殿下信中报报丧”
接着他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道:
“雍城之战,赵义不从军令致五皇子殿下被俘,公主为救五皇子殿下,战死沙场,陛下节哀”
皇帝坐在殿上,安喜说完后,殿内静的可怕。
皇帝情绪复杂,但他并没有落泪,而是让安喜亲自去宣召宇文焱和赵家人。安喜到达赵家还未进门,便碰上匆匆赶来的宇文焱,于是安喜行礼道:
“参见四皇子殿下”
宇文焱原本来赵家就是来告诉他们出事了,准备和他们商量对策的,但见安喜来了,便知道皇帝要对赵家发难了。
但他还是保持着往常那般儒雅道:
“安公公起身吧”
然后微笑着将他扶起,安喜面上客气,但语气比之以前冷淡了不少:
“既然四皇子殿下也在,正好奴才也少跑一趟,四皇子殿下请吧”
宇文焱不露声色,只说了一句好。
两人便一起进了将军府。
管家早把两人在府前相遇的事情汇报给了赵季,赵季便带着赵宗和赵丞在前厅候着了。
两人进到前厅,赵季领头行礼道:
“参见四皇子殿下”
宇文焱笑着,去搀扶赵季道:
“外祖父,起身吧”
然后在赵季耳边用了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
“出事了”
赵季明显脸色一变,然后又很快掩饰过去。
安喜:“参见赵老将军,和两位少将军”
赵季面上笑道:
“安公公请起吧”
安喜起身,赵季继续笑着说道:
“安公公今日来将军府,可是有何事啊?”
“陛下宣召四皇子殿下、赵老将军和两位少将军”
赵季对着赵宗使了个眼色,赵宗会意,从怀里掏出银票塞给安喜道:
“劳烦公公跑这一趟了”
安喜将银票推回,笑着道:
“不劳烦,为陛下做事而已,各位随奴才进宫吧,陛下还等着呢”
赵丞见安喜如此无礼,有些愤怒想要上前呵斥,被宇文焱拦下。
宇文焱道:“是”
然后两个车驾,四个人一起随安喜进了宫。
宇文焱车驾上,宇文焱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喜不会听到,才开口低声对赵季道:
“赵义表哥不从军令导致五弟被俘,三姐姐为救五弟战死”
赵季听后,怒道:
“义儿为何这般蠢笨,他赴边时我和他大哥就千叮咛万嘱咐,还特地将赵尤派给了他,他怎么能闯出这般弥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