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掌握点主动权。”靳茜一笑，“靳文山存了什么心思，我很清楚。”
“挑拨我，又想杀了我，不过是取决于局势如何变化。”靳茜手上快速的动着，文件已经形成了大概。
顾琛看了一眼，蹙眉道，“你想拿到的根本就不是靳文山的核心命脉。”
“是。”靳茜点头，完成了文档，点下了打印的选项。
“就是因为不是核心命脉，他才会签字。”
靳文山视权力如命，若是真的要动他的核心命脉，他哪怕是不要这条腿也是不会同意的。
她选中的产业都是精心算计过的，靳文山虽然回肉疼，但不至于致命。
“那你要的是什么？”顾琛不解。“仅仅靠这百分之二十，你是不可能扳倒靳文山。”
尤其是如果他和靳家的大爷联手。
“你可想过，他回到帝都后，第一时间就可能是联合大爷反向攻击靳茜。
尤其，靳文山提到了那次车祸，大爷也有参与谋划。
在顾琛看来，这两个人都留不得。
“谁说只有他能联合大伯？”靳茜悠然起身，站到打印机旁边，眼底满是笃定的眸光。
面对靳茜的冷静，顾琛焕然一愣，片刻之后就想到了什么。扯了扯嘴角，淡淡开口，“原来如此。”
靳茜这样笃定，已然是和靳家大爷联手了。
若不是如此，她怎么会放任帝都的骚乱。
这一切不是她鞭长莫及，而是她一力促成
顾琛恍然清醒，“靳茜，你不应该只呆在实验室。”
她这般的算计，就该掌握整个靳家。
在无人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和靳家大爷达成了合作协议。
如果他没有猜错，靳家大爷处拿到的股份，再加上靳文山的百分之二十，足够她在靳家站稳脚跟。
果真是好一番算计。
兜兜转转，靳文山费尽心思，还是让靳茜掌握了整个局势。
“靳茜，你可真是厉害。”顾琛慨叹，“两头骗，耍的他们团团转。”
面对顾琛的“表扬”，靳茜不置可否，拿出了打印机的文件。
“顾琛，我都回答你这么多了，现下，你是不是应该回答我的问题？”靳茜挑眉。“除了顾家，除了UIA，你和黑鹰有什么关系？”
她不会认错，那把枪上面黑鹰的标志。
她有所耳闻过，只知道这是个比较神秘的组织，最初听闻的时候，是从爷爷的口中。
顾琛凝视着她，开口问道，“你怕吗？”
靳茜眼眸眨了眨，“为什么要怕？”
似是听到一个笑话，“顾琛，我不是苏栖栖，我为什么要害怕？”
顾琛不语，算是默认。
寻常人听到这样的组织一般都是会害怕的，但是靳茜不是普通人，她是个例外。
“所以，你认为我害怕，是因为黑鹰这个组织是个游走在黑白两界的组织？”
靳茜看着他，“你杀过人？”
顾琛预料到在靳茜面前一切都无所隐藏，而他也不想隐藏，“是。或者准确的来说，这个组织的主要任务就是杀人。”
靳茜眼神微微闪烁，缓缓说，“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人。”
虽然她无法清楚过往顾琛所经历的事情，但是对于顾琛，她还是有着自己的信任。
得到她这般坦然的回复，顾琛的眸光之中隐隐波光浮动，他上前了一步，“靳茜”
靳茜淡笑，只是平常道，“若说杀人，爷爷在战场上杀过那么多的敌人，我都不惧他，顾琛，我又怎么会怕你？”
顾琛了然一笑，半晌，他开口，“我是黑鹰的堂主”
说完，他眼眸微垂，盯着靳茜脸上的神情。
堂、堂主？！
靳茜略微一愣，从上至下打量他一番，在顾琛忐忑的目光中，她轻松的靠打印机旁，戏谑的挑下眉，“所以，现在，我应该称呼你一句堂主大人？”
顾琛没想到，她流露出的神情不是惊讶震惊，也不是害怕，倒是寻常的像是听了一个故事般。
听到他提及堂主，立刻双眸露出听故事的兴奋神采，“顾琛，你当真是隐藏的极好，你若不主动说，想必没人会知道你的身份。”
她说着抬眼，饶有兴趣的开口，“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当上堂主的？”
顾琛盯着靳茜许久，真的确定，她眼中是好奇，而不是犹疑。
她是真的不害怕。
顾琛一生的轨迹，靳茜之前都查过，小时候是由爷爷一手带大，而后在他十岁的时候，父母双双车祸去世。至此，他就只有顾老一个亲人。
黑鹰听着更像是江湖黑道上的人，让她将顾琛与黑道联系起来，还真有些奇怪。
面对靳茜的好奇，顾琛沉默片刻才缓缓回道，“不是我想要拿的。”
“是一个疯子他扔给我的烂摊子。”
靳茜微愣，一个疯子……
是谁？
听着顾琛的语气，显然不是主动接受的。
顾琛目光悠远，恍惚间又回到了那段阴暗的时刻，“黑鹰上一任堂主，在我十岁的时候找到我，之后的五年，我们有固定约见的日子，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将黑鹰交给了我。”
“那他人呢？”靳茜好奇的问道。“他为什么交给你？”
“因为这是他早早算计好的。”顾琛悠悠道，冷笑一声，“他不想活了，五年的时候，让我熟悉了黑鹰的所有事务结构，而后他甩手一挥，自杀了。”
顾琛说着，攥紧了手，“黑鹰，是他不要了。”
靳茜眉头一蹙，瞧着顾琛的神情，知道他已经回想了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转移话题道，“既然接手了，黑鹰就是你，没必要觉得愧疚或者难受。”
“自杀是他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
一个人想活，谁也杀不死。
一个人想死，谁也救不活。
人的意志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
看似脆弱，却又能跨越生死，甚至，掌握生死。
顾琛抬眸，看向靳茜，一字一句道，“如今，靳茜，我只想要你。”
她就是他现在所有的支撑，是他唯一渴求的存在。
靳茜别开目光，没想到话题又回到了这里。
“顾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