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茜和靳文山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彼此凝视着对方。
靳文山坐定在了位置上,喃喃出声,“我早该想到了。”
既然靳茜已经回复了记忆,这些事情,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是啊。”靳茜笑了,“我也早该想到,二叔,你的野心挺大的。”
“大到想要独吞整个靳家。爷爷一失踪,你就迫不及待开始了小动作。”她站在桌前,睨着靳文山的面庞。
不得不说,靳家的基因极好。
靳文山四十多的年纪,但高挺的眉峰,深邃的眉眼,仍然是个美男子的模样。
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增添了几分儒雅。
“是你的野心太大。”
若不是他急匆匆的想要霸占整个矿脉,也不至于落到靳茜的手中,被她这么早的发掘。
“呵,靳茜,是我失策了。”靳文山咬咬牙,“当初就应该狠心,三年前就不应该留你一命。”
顾念着那一点亲情,所以他留了靳茜一命,却不想,却让自己在此刻受挫。
若是三年前靳茜死在那场车祸,今天的一切都不发生。
矿脉早就落在他的手中,靳家内地的所有大权都会在他的手中。
是他错了,当初的他就不应该心软。
靳茜闻言,眉眼压低,掩饰了最后一丝丝温情,“二叔,我还在喊你一声二叔,你却想要我的命,和秦语沫联合的时候,你就没有想要留下我的命。”
他早就动过杀念,无论是指示秦语沫在巷口为难,还是会所的那次火灾。
他从来眉眼手下留情。
口口声声说三年前留下了她的命,也不过是他太过于自信。
“三年前,我失忆了,是你从实验室拿的让人失去记忆的实验药,让秦语沫下的手,不是吗?”靳茜荒谬的扯了扯嘴角,“从始至终,一直是你步步紧追,步步为难。”
那时候,靳文山认为,靳茜只要失忆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更愿意青烟看着以往被人捧在手心中的靳家大小姐沦落到现在这般的地步。
看着她示意,看着她孤立无援,看着她失去所有的光环,而他依然高高在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弥补他内心那扭曲的不公感。
靳文山被戳破,也豪不恼怒,“原来你都知道了!”
他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靳茜,你果然藏的深,究竟什么时候,你回复了记忆。”靳文山眯了眯眼睛,“实验室,实验室也是你的手笔?”
靳茜不语,算是默认。
“难怪啊!”靳文山笑了,“难怪,难怪实验室那群人突然拿了个什么研究杀了回来,还成立了自己的委员会。原来,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恢复记忆了。”
靳文山没有想到,那个实验药还会有失效的可能。
三年来,靳茜一直安安稳稳当顾琛的背后的女人,甚至,面对秦语沫,也没有一贯的傲气,他深深以为,靳茜已经失去了作为靳家一份子的所有心气,沦为一个普通不过的花瓶美人。
可偏偏,她还是想了起来。
“靳文山,世道哦如今,你还认为自己什么错都没有?”靳茜不解的开口,“靳家的权力在你看来,就那么重要?”
“重要到可以抛弃一切,亲情都不放在眼里?“
靳家是华国的整个首富,哪怕靳文山不争不抢,也足够安慰的活一生,甚至比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活得开心。
有钱,有一定的权,人生足够到达巅峰。
可是贪恋一起,一切都会觉得不不够。
靳茜理解又不能理解。
“呵,靳茜,你自小是被老爷子捧在手心上长大的,你懂什么?”已经揭开了最后的一丝伪善的面孔,靳文山也不遮掩,冷笑一声,“你何曾知道那种努力做到最好,却不被看一眼的痛苦。”
“老爷子一共四子,大哥在国外,三弟一向胸无大志,四弟更是浑浑噩噩。唯有我,为整个靳家鞠躬尽瘁,然而呢?矿脉这么大的产业,整个靳家,除了你,谁能得到这一小片资产。”靳文山咬牙切齿,“我怎么会看不出来,老爷子从小将你带在身边,已经存了,将整个靳家都交给你的打算。”
他不甘沦落至此,他要做就要作更好的,因此,他更看不惯一个小辈竟然能踩在他头上。
只可惜,老爷子把靳茜保护的极好。
他没有机会下手,而顾琛的出现,则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靳家的天才,一朝为爱坠落为泥,卑微至极。
竟然用千亿的矿脉资源,换和顾琛的一纸婚约,怎么想都觉得讽刺。
“因为我成为你的威胁,所以想要除掉我。”靳茜攥紧了手掌,“然后呢?除掉了我,下一个是谁?你的大哥?”
“靳文山,你去镜子里好好照照自己,这张嘴脸,极其丑恶。”靳茜可恨又无奈的看着靳文山。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记忆力那个给她买各种玩具的二叔,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她所顾忌的亲情,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按照我原来的打算,下一个就是大哥。”靳文山笑了,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角,格外的瘆人,“只是可惜,你算是个变数,我的计划只能往后延迟了。”
说着,他阴恻恻的笑了,“靳茜,你不会以为,我还能让你全身而退吧!”
靳茜侧耳,瞬间听到整栋楼响起了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想不到,你倒是有后招。”靳茜没有透视眼,但能感觉到门外此刻已经密布了人。
自从掌握了整个矿脉,第一时间,靳文山就加重了这边的防卫。
刚才和靳茜谈论的到时候,他已经暗中发送了消息。
此刻整个办公楼门外都是她的人。
靳茜插翅难飞。
“想必你就是拿着矿脉的契书来控制他们的吧!”靳茜指了指墙面上的洞,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一叠白纸,“靳文山,别忘记了,矿脉的主权现在在我手中,你能奈我何?”
这种契书相当于古代皇帝的玉玺。
谁能掌握,谁就是矿脉的主人。
靳茜夹着那张纸,悠闲道,“靳文山,现在插翅难逃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