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门突然被推开,靳茜一愣,看到了门口处拄着拐杖的老人愣住了。
“爷爷?”靳茜诧异道,看向顾琛,见对方一脸平静,瞬间了然,这是顾琛故意请来。
“你想干什么?”靳茜低声在顾琛面前开口,一时之间摸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栖栖,听说,你要和这小子离婚。”来人白发苍苍,脸上的褶子都是岁月的痕迹,他目光平静,停留在靳茜脸上的视线顿了顿,上前拉住靳茜的手。
“孩子,你是受了什么委屈,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了你?”
靳茜不知该说什么,但老人明显看出了靳茜心中的挣扎,手中的拐杖恶狠狠的直接拍打到顾琛腿上,“说,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栖栖的事情?”
这一棍子极其重,顾琛被打的直接趔趄了一步,“爷爷,是苏栖栖要和我离婚。”
说着,他拿出一叠离婚协议书,“苏栖栖已经准备好了这些文件,只差我的签字。”
“栖栖,你?”顾老看了一眼面前的文件,诧异的抬头看向靳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该死!这明显是顾琛找来顾老,就是为了拖延离婚。
她不清楚他到底居心何意,但明显是在和她作对。
现在,他倒是装起了好人,一副无奈的表情,倒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自己了。靳茜心下不满,出口的话怨气十足,“爷爷,三年了。我和顾琛的关系名存实亡,前几日,我亲耳听见,他和秦语沫在房间亲密,这个婚姻,实在没有进行的必要了!”
顾老的眉头紧皱,看向顾琛,“小子,可有这事?”
顾琛目光落在靳茜身上,所以,是因为这个事情,她才坚决离婚吗?
“我从未和秦语沫有过男女亲密之举!”
顾琛说的坚定,靳茜拧眉,“我亲耳所见。”
“耳听不一定为实。”顾琛说着,在手机上操作了一番。“你说的是什么时候,我可以调那天楼道的监控录像给你。”
既然她想要一个答案,给她也不是不可以。
顾琛的自信让靳茜第一次动摇了,难不成真的有什么误会?
“栖栖,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两人僵持的时候,顾老缓缓开口。
眼前的人,双眸尽是慈爱,在顾家这些年,顾老的确对她挺偏爱的,纵然此刻她已经分不清这其中到底是因为利益还是感情。
“好!”
顾琛留下了靳茜和顾老在书房,自己独自出去。
“那小子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这是是他喊我过来的。”顾老悠悠叹了一口气,“想必他也是觉得劝不动你了,所以喊我过来帮忙。”
“栖栖,你是怎么想的?”
顾老的出现的确是意料之外,打破了她想要快速离婚的打算,现下,她的诉求一直遭遇种种阻碍。
“爷爷,我和他之间,早就应该了断了。”只不过她自己用了三年才逼着自己看清楚。
“如果是因为秦语沫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说话。”
“事到如今,她和秦语沫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了。”靳茜只是浅笑。不可否认,秦语沫是一个导火索,可不管那晚,她听到的是真是假,这三年来,她所收到的冷淡,忽视,也绝非她一手促成的。
她是心冷了,心寒了,也累了。一直主动的人,是最累的那个。
“孩子。你受苦了!”顾老无奈的摇头,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靳茜此刻真的已经死心了,哀莫大过于心死。
“虽然,我这样说,是给那小子说情,但我看得出,他心中有你,你心中也没有完全放下他不是吗?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两个走到现在这一步很不容易,我于公于私都不希望你们分开。”顾老说着,按住靳茜的手,“孩子,你再考虑考虑?”
“爷爷,在北国的这几天,我已经恢复了三年前的记忆。”靳茜沉声道,“其中也包括当初我是怎么嫁入顾家的。”
顾老震惊的手一松,拐杖瞬间落地。“你都记起来了?”
“是。”靳茜揉捏手上的书页,“三年前,我一厢情愿,为了嫁给顾琛,和您私底下做了一笔交易,用北域的矿脉的十年开采权,换得嫁入顾家的入场券。”
彼时的她还是狂妄,目中一切,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她不能拿下,所以她看中了顾琛,就费劲了心思想要嫁给他。
和顾老私底下达成了协议,而后在秦语沫的劝说下,改换姓名,成为苏栖栖嫁入了顾家。
这三年来,别人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顾老,和秦语沫却是了然于心。
秦语沫不说出口的原因,她能猜到,自然是为了压制于她,但是顾老呢?
这三年来,但凡他开口提及,凭着失忆的苏栖栖对于他的尊敬,也会相信,也不至于,如今才恢复记忆。秦语沫的私心在于顾琛,而顾老的私心自然是在于那北域矿脉。
只要她一日不恢复记忆,那顾家的便能多从中获得财富,乃至于超过靳家华国首富的地位。
顾老的野心也从来不小,此刻的靳茜明白,但也没打算全数说破,有些话只是点到为止。
“顾琛知道你的身份吗?”顾老沉思后道。
“他不知道,我也不打算告诉他。”靳茜漫不经心道,“只要他签了字,我和他便再无关系,既然一开始就不知道,现在,他也不必知道。”
顾老感觉此刻回到了三年前的那次会谈,那时候靳茜也是这样云淡风轻,提出送十年矿脉开采权换的结婚的条件。
那时候靳茜张扬美丽,眼神中是向往,和此刻的冷静漠然有着天壤之别。
这三年,到底是物是人非了!
“看来,顾琛今天请我来,算是无用了,我老了,也掺和不了你们之间的事情了!”顾老摇摇头,“你们自己决定吧!”
“谢谢爷爷。”靳茜朝着顾老礼貌性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