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结果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过程。
陈有钱好笑的看着这些聚集的鱼龙混杂之地。
“我可怜你们的经历，但你们的经历并不是我造成的，我想我没有必要为你们负责。”
淡淡的话语就像是遇到骆驼最后的一根草，也是他们最不能接受的话。
“该死！”
“你们这些资本家都该死！”
叫嚣的冲过来，陈有钱直接一个躬身躲闪，跟着他的保镖也迅速出现将这些人压在地上制服。
陈有钱走到对方领头人面前，居高临下的说：“如果你们真的什么都不怕了，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害你们的人呢？”
类似于教唆的话并没有效果，大概是因为他们一开始听得最多的就是这样的话。
从一开始就听，听到现在，都已经免疫了。
毕竟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根本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全都和傻子一样。
无所事事？
不，只是他们的努力没有效果，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反抗那些直接压迫在身上的大石。
“你说的没错，我们确实怕了，找那些人我们没有任何胜算，只能来找你们。”
“主要我也没有任何用处，毕竟当时你们自己按耐不住，完全不按照我的吩咐行动，我就算是再想帮你们，也无济于事。”
男人最后额头对着地面，极为低微的说，“这件事情我们已经充分的认识了我们的错误，恐怕如果不是我们沉不住气，这个计划都能成功的。”
对于这会儿陈有钱并没有回答。
并不是他不能回答，而是现在这个状况，结果他们知不知道都没有用。
他们的思想眼界，永远都只会在眼前的方寸之地。
没有任何的多余增长，就算是如今的道歉，其实都是因为他们打不过。
如果现在处于上风的他们，听不进他任何的解释，更不会认可他的这些言辞，只会觉得他是在推卸责任。
“其实你心里面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们的缺点究竟在哪里，但对此你没有办法挑剔出来，所以要么就接受这样的结果，要么自己换一条路。”
“……”
为首的人并没有回答，因为这并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看向其余人的脸上，依旧带着不甘愤怒。
少许有几个后悔的，可那都并不能够深刻体现出来。
“你们自己好好想一想，你们究竟该何去何从，也别想着来我这里动手，你们打不过那些纨绔，更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平淡无波的留下这么一句话，陈有钱让那些保镖退下，解除了他们身上的辖制。
不论给这些人多少次机会，结果都不会改变。
失败，就是失败。
坐在车上安静的看完整场闹剧的谢小刀，犹豫的想要说话，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并没有为难他吗？只是他们自己心有不甘，却没有能力。”
瞧出谢小刀脸上的为难之色，陈有钱知道对方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联想到了当初的他。
和这些人一样，面对那些强权之人，他们毫无办法，只能对比自己更弱的人撒气。
显然这样的行为无济于事，甚至对此也得不到任何的关照。
……
沉默总是无法消散的，尤其是他们所面对的事情。
“陈总，你作为草根出身的人，也无法共情这些人了吗？”
下车的时候，谢小刀依旧说出了他心中最深刻的疑问。
那双真挚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陈有钱身上他不明白，明明是同等出身的人，为什么在上升了阶层之后，就无法再做到对下层人的共情。
回头的陈有钱读懂了谢小刀眼中的情绪，他明白眼前这个少年可能和当初的他并没有多少改变。
“并非是无法共情于他嘛，而是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应该受到同情？”
“被生活磨平了菱角，压塌了肩膀的人，还是说那些天生残疾，或者是后天灾害的人？”
“我不知道你对于这些东西的判定是怎么样的，但我希望你能够明白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同情他们，那他们又能给我带来什么？”
毫不留情的利益交换的话语，再一次打击到了谢小刀，他原本以为陈有钱是不一样的。
“原来你们都是一样的。”
让失落的话语并没有让陈有钱有丝毫的改变，在冷风之中陈有钱的目光比寒冬腊月还要更冷上几分。
耳边静谧的，只能听到一些蝉鸣之声，细细碎碎的，让他的内心更加无法安宁。
那嘈杂的声响就像是当初在网上的那些暴力言辞。
“你不要多想了，对待每个人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准则，我对于他们有着这样高的挑剔，但你完全不一样。”
“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说这样的话？”
谢小刀激动的抬手，拉住了陈有钱西装的尾摆。
但是在询问他的话语，同时也在询问路远云。
根据他那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生活轨迹，除了陈有钱以外，能接触到的同等层次的人，估计也就只有路远云了。
这样的小绵羊要是丢在市场中，草就被吞吃入腹。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你有自己的才能，而那些人什么都没有，他们渴求着旁人对他们的关照。”
他要先看了眼周围，并不打算在大路上讨论这样的话题。
更不想要成为被其余人围观的素材，毕竟生活中说是没有那么多观众，可到处都是监控。
“如果你想要知道真实原因，我想这应该不是在这种地方谈论的。”
谢小刀也注意到周围有一些奇怪的目光，虽然只是隐晦的传来，但总归是让人不自在的。
“好。”
两人回到别墅，迎面就看到坐在客厅中沙发上的萧暮雨。
满腹疑惑的谢小刀瞧了眼萧暮雨脸上的神色，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上楼，没有丝毫迟疑，那背影走出了一种决绝的姿态。
陈有钱看着谢小刀了，匆忙的模样，心里居然也有一种要跟着逃跑的感觉。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什么事都没做错，怎么就想逃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