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灯明亮,细碎的光洒落在餐桌前的男女身上。
从苏云暖这个角度看,可以看到霍奕北一头浓密的黑色头发。
微微有些卷曲,额前细碎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眉毛,使得他身上的戾气减淡不少。
男人发质很好,散发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是苏云暖熟悉的香气。
此时此刻,苏云暖是站着的,霍奕北坐着。
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棱角分明的脸,下颌线条清晰,犹如雕塑般完美,他的眼睛是深邃的黑,闪烁着幽冷的光,正密切的关注着自己。
那样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听完霍奕北的话之后,佣人生怕挨骂,急忙上前收拾碗盘。
眨眼之间,餐桌干干净净,只剩下苏云暖和霍奕北。
苏云暖想走,腿被霍奕北夹住,只能压着心头怒火请他放开自己:“霍奕北,你让我喂饭,我已经把你当儿子般喂过了,还要怎样?”
“你就是替我挡了一下刀子而已,既没病也没残,何苦跟我过不去?”
“再说了,救我的时候,你也救了你的妹妹呀!一举两得,又何必再为难我呢?”
要不是她打不过他,早就打他的狗头了。
死渣男,一次次的让她伤心,又一次次给她希望。
这种由希望到失落的过程,她经历过太多,心脏次次伤筋动骨,每次都是一场灾难。
她不怕霍奕北对自己发脾气,反而怕他待她好。
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会成为精神病。
面对苏云暖的低声下气,霍奕北并没有放过她,而是猛然一个用力。
霍奕北没防备,被他这么一带,整个人扑向霍奕北的怀抱。
男人则是伸出双臂,稳稳当当接住了她。
用手掌的部位按住她的腰,强迫她坐在自己腿上。
“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最喜欢看苏云暖那受惊吓时的模样,就像个可爱乖巧的小兔子,突然受到惊吓,眼神茫然又温柔。
把女人按在怀里,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忍不住深深吸一了口。
苏云暖受到惊吓,尖叫一声。
当她发觉自己正坐在霍奕北大腿上的时候,扎扎实实受到了惊吓。
弹坐而起:“霍奕北,你干什么?放开我!”
“家里那么多佣人看着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狗日的霍奕北,又踏马想干什么?
要不是顾及他手背上有伤,她肯定会再咬他一口。
然而……
霍奕北并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两只手就像是两只钳子,牢牢按住她纤细的腰肢。
无论苏云暖怎么用力,都没能从他腿上起来。
听她说到佣人,低低一笑:“原来你在害羞啊!”
“仔细看看,这儿只有我们俩,哪来的佣人?”
“至于烁烁,你就更不用操心了,有保镖陪着他,他只会玩得乐不思蜀,没时间找你这个妈。”
在见过母亲和霍芝芝对苏云暖的嘴脸后,他细细复盘了一下这几年苏云暖的生活。
突然发觉:身为丈夫,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苏云暖的生活,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更没关心过她的内心世界。
现在,他突然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女人的一切经历。
想了解她的内心。
苏云暖环顾环境,发现确实没有佣人在,僵硬的身子稍稍放松了些。
反正打不过霍奕北,也没他有力气,干脆就不白费力气了,随他去吧。
“霍总,对于你来说,这儿是你的家,对我来说,它却不是,我建议你不要一直搂着你前妻的腰,如果简小姐知道你这样抱另外一个女人,会吃醋的。”
武力值不如霍奕北,那就只能动脑子了。
狗男人那么喜欢简相思,肯定会在自己提到简相思的那一刻撒手的。
可惜的是……
她算错了。
这话一出口,霍奕北不仅没有放开她,也没生气。
甚至还饶有兴致的跟她讨论起了这件事:“哦?”
“你很介意思思吗?”
苏云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冲天花板翻个大白眼。
思思,叫的可真亲热!
她介不介意简相思,狗男人会不知道?
揣着明白装糊涂,膈应谁呢?
反正在霍奕北这里,她是不配提简相思名字的,干脆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苏云暖的沉默在霍奕北看来,就是默认。
霍奕北的皮肤是那种健康的小麦色,皮肤细腻,看不到一点毛孔。
鼻梁高挺,嘴唇红润,牙齿洁白整齐,他勾勾唇角。
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苏云暖,你何必那么小气?思思只是一个病人,她回国是来治病的,等找到合适的肾源,她的病治好就会离开,你不会小气到要跟一个病人计较吧?”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你!再说了,咱们当初可是有言在先,思思回来,你让出霍太太的位子,我可没逼着你让出霍太太的位置子。”
“你应该有点容人之量,不要什么都要计较,所谓有容乃大,你这么大的奶是白长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他特意把目光落在苏云暖胸口位置,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
结实有力的手臂愈发用力,死死把苏云暖按在腿上。
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苏云暖生气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
苏云暖:有被狗男人的歪理气到。
眼见挣扎不出狗男人的怀抱,只能逼自己冷静。
“好!”
“霍奕北,你既然这么说,那我问问你,假如我和宋师哥也像你和简相思这样,你能大度的一点儿也不介意吗?”
“别跟我扯医者父母心!那是针对明事理的病人,对于不明事理,知三当三的病人,不适合这句话!”
“你少道德绑架我!我没有道德!”
这段时间,霍奕北双标也就罢了,还想道德绑架她,怎么可能!
狗男人怎么不去死!
霍奕北听完她的话,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脸色恢复如常。
只是,眉心皱得厉害。
“你举的这个例子不对!不适合!”
“首先,宋檀越没有生病,也没有得那么严重的病,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和思思跟你们不一样,六年前,我答应娶思思,是我辜负了她,我必须多照顾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