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苏云暖就像是露出了獠牙的小兽,凶狠的瞪着他,眼神恨不得幻化成刀,一寸一寸将他凌迟。
明知道她正在气头上,却一点儿也不将她的怒火放在心上。
苏云暖在他跟前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即便她是孙悟空,也翻不出他这樽如来佛的手掌心,
更何况,她不是孙悟空,只是个女人。
把沾染了苏云暖口水的方巾随意丢在身后,突然凑近她白嫩无暇的小脸儿,眼底满是阴鸷。
就连脸上的笑意也沾染了满满的威胁意味。
苏云暖非常不屑的白他一眼,偏开脸去,躲过男人鼻尖喷洒出来的热气,胆大包天的回怼他:“惩罚?”
“你凭什么惩罚我啊?你以为这是古代呢?你丫是皇帝?掌握别人的生死?”
“我呸!你现在这样对我,我完全可以告你性骚扰。”
霍奕北这个狗东西,除了脑子不好之外,现在连思想也变得不正常了。
现在又不是古代,丫搁这儿跟她玩儿什么后宫戏呢!
还“惩罚”!
像他这样公然出轨简相思在外面找小三的男人,怎么不惩罚啊?
呵呵哒!
霍奕北十分确定,如果此时此刻不是自己手按着苏云暖的话,她一定早就跳起来逃跑了。
所以……
他紧紧攥着苏云暖的两只手腕,根本不给她逃走的机会。
咬着后槽牙跟她说话:“性骚扰?”
“抓抓你的手就叫性骚扰?哪家的律师这么告诉你的?你让我过来跟我谈谈!我教教它律法怎么写的!”
“要不然你现在就报警,看警察来了怎么说,要是他们说我不构成性骚扰,你赔偿我一千万!”
苏云暖登时一个头两个大。
不是说霍奕北没长嘴吗?
这张嘴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了?
一口气说那么多,也不怕喘不上气儿来!
“行行行,我不跟你讨论这些,现在你把我放开!咱们两个人好好说话,不要扯那些有的没的!”
看到霍奕北时的一肚子气,已经散了大半。
眼下,她只想赶紧摆脱这个男人,再不要看到他在自己眼前晃荡。
真心烦!
霍奕北从下午一点半等到三点多钟,都没瞧见苏云暖的影子,要不是管家给他打电话,他还傻傻在公司等苏云暖呢。
光是这笔账,他就要好好跟她算一算!
“行啊!好好说话也行,你先说今天下午为什么放我鸽子?”
苏云暖一头雾水,满眼疑惑看着他:“什么叫我放你鸽子?”
“你把话说清楚!”
这几天,她根本就没跟霍奕北联系过,更没约过要见面,怎么就放他鸽子了?
狗男人除了脑子不清楚外,还得了臆想症。
回头她就告诉爷爷,让爷爷给他找个好点的脑科医生看看。
霍奕北看她根本不承认,刚刚熄了一些的怒火又开始蠢蠢欲动。
“你让我在办公室等了你两个小时!”
看苏云暖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他就把话说透,这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话说!
苏云暖终于回过味儿来,美眸瞪大,眼珠转了转,才想起来要问他什么:“我没说要去你公司呀?你号码都在我黑名单里呢,我什么时候联系你让你等我了?”
霍奕北在公司等了她两个多小时?
多稀罕呐!
像那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能等别人?
不让别人等他都是给足对方面子了。
霍奕北看她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把陆元收到的微信消息念了一遍:“还说没有?!你在嘴硬什么!”
“难道你没有问陆元?没有向他打听我的行踪?”
事情原委已然说的很清楚了,看这个女人还能怎么抵赖!
苏云暖这会儿才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霍总,想太多不是件好事儿,下次你多甩甩脑子吧,把脑子里的水甩干净了,脑子才能用。”
“哦对了,我之所以问陆元你下午的行程,只是想确定你不会来医院看望爷爷,仅此而已。”
狗男人自己想多了,还把罪名往她头上扣,这么会给别人扣帽子,他咋不去扣篮?
话说明白之后,苏云暖心头的怒火彻底熄灭。
也没有任何波澜。
霍奕北在他办公室里等了她两个小时又如何?
能说明什么?
什么也说明不了。
听完苏云暖的回答,霍奕北也愣住了。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是自己自作多情这种可能性。
如今,事情真相揭开,他被打脸,虽然苏云暖没有嘲笑他,却也让他无地自容。
钳在苏云暖手腕上的手松开,咬牙切齿说道:“好!这件事算是我想多了,那你身为霍太太却夜不归宿,这件事怎么说?”
“难道要我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去吗?”
说起来,这几天他在梧桐院过的一点儿也不好。
每天回到家都是冷锅冷灶,偌大的家,冷得连个能跟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即便有佣人在家里忙活,他们也只是尽职做他们的事,事情做完就悄无声息退出去,在霍奕北跟前,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提到这件事,苏云暖黯淡的眸子突然亮了亮,仿佛黑夜中点燃的烛光。
她活动着被霍奕北抓疼的手腕,退后一步,不卑不亢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庞,朗声说道:“霍奕北,我说的很清楚,我要跟你离婚!”
“以后我都不会再回梧桐院了!”
说完之后,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霍奕北站在原地,看着女人绝决的背影,开始正视这个问题。
苏云暖要离婚?
她是认真的?
不是闹着玩?
――――
夜色薄薄,寒风瑟瑟。
霍奕北躺在足可容纳两人的沙发里,神情沮丧,眼神失落,跟平时意气风发的他大相径庭。
顾慎言推开包厢门走进来,看着躺倒在沙发里喝闷酒的好友,抬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脚:“还活着呢?没死吧?”
看到好友,霍奕北往上提了提身子,仍旧懒洋洋窝在沙发里,漂亮的桃花眼斜斜睨他一眼:“承你吉言,我活的挺好的。”
顾慎言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只在简相思离开那回看到他喝得烂醉如泥过一次。
看着好友这副半死不活样子,忍不住问他:“因为谁呀?简相思还是苏云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