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从电梯里跑出来,一起来的还有老周,两人都很紧张。
“不是只是喝醉酒吗,怎么需要动用专家?”一来,老周就迫不及待的问。
薄暮寒抬头看了一眼检查室,径直朝着张翼走过去,“有烟吗?”
老周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我问你大小姐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回答?”
这时,检查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位戴着口罩,两鬓发白的医生专家在几个助手的陪同下走出来。
他走到薄暮寒面前,语气沉重的说:“江女士脑部发现一个鸡蛋大的肿瘤,肿瘤压迫神经,这是她晕倒的主要原因,肿瘤还不能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进一步送检。还有一点需要告诉你们的是,肿瘤已经太大了,需要尽快切除,不然再过段时间会直接影响到视力,导致失明!”
“为什么会……”老周一句话还没说完,急火攻心,身体直直的朝后倒了下去。
张翼和专家的几个助手赶忙扶住他。
“老周老周……”
医生助手很掐他的人中,外加张翼着急的呼唤,老周缓缓转醒。
见他脸色渐渐有些血色,张翼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老周你可吓死我了,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大小姐可怎么办啊?”
老周恢复了些,挣开医生助手的搀扶,虚弱的问医生专家。
“怎么治?”
他不敢问“还能治吗”,怕听到不想听到的答案。
医生专家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沉思片刻,“目前国内除了化疗还没更好办法,你们可以去国外试一试,但是时间上……”
“时间不是问题!”薄暮寒说。
医生专家看向他,他在听到这个结果后,大脑已经在快速运转,并做出果断决定。
“我有私人飞机,可以即刻出发。”
这个专家医生跟薄暮寒认识,不然也不会江轻舟一送进医院就是大师级的专家坐诊。
他相信薄暮寒有这个实力,更了解他的为人。
能让他这么着急,且动用一切力量救活的人,一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好,我这就把国外医院的地址,以及主治医生的电话给你,你们即可出发!”
……
天亮了,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嫩绿的树叶从窗户照进来,江轻舟缓缓的睁开眼,宿醉的她头有点疼。
她一手撑着床一手扶着额头缓缓的坐起来,刚想出声让小媛给她倒一杯酒,她现在口渴的难受,突然发现她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头……再看自己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我怎么被送到医院来了?”她小声嘀咕。
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张翼等人簇拥着薄暮寒走了进来。
薄暮寒指挥着张翼等人搬氧气瓶,生命检测仪等医用器具,然后他本人走到江轻舟病床前,张开双臂。
“过来!”
江轻舟困惑的眨眨眼,自己是喝多酒出现了幻觉吗,为什么感觉现在薄暮寒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还有他张开双手是什么意思,是要抱她吗?
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一下,“干嘛?”
“出院!”
“我病了吗?为什么你来接我出院?”
她伸长脖子看见了张翼,冲他喊道:“张翼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张翼看了她一眼,像是没听见她的话,拎着江轻舟昨晚用过的一个水壶走了。
“张翼,你聋了吗,你给我回来!”
江轻舟气的就要下床找张翼算账,双脚刚一沾地,就被薄暮寒腾空抱起。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薄暮寒你别给我来着一套”
江轻舟挣扎着,捶打着,薄暮寒就是不松手。
无意中,江轻舟看到他后脑勺缠了一块儿白色绷带,她蹙了一下眉,“你受伤了?”
“嗯。”
“怎么回事?”
“某人用台灯打的。”
昨晚在客房发生的事情像是电影的镜头闯入江轻舟的脑海,她记不起囫囵,只想起来几个比较激烈的镜头。
她,打了薄暮寒!
而且看起来好像还挺严重!
那他现在……不会是想报复她,再次把她扔到河里吧?
被上一辈的悲惨经历支配的江轻舟,瞬间被恐惧淹没。
她在薄暮寒怀里扭来扭去:“放开我,你个坏蛋,快点放开我!”
薄暮寒抱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电梯,然后穿过偌大的收费大厅,最后来到大楼外面。
大楼外面听着一架私人飞机,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正顺着飞机上的梯子出出进进。
其中还夹杂着几个江家的佣人,有老周,小圆,吴妈……
“老周,老周……”江轻舟用力的朝老周摆着手。
老周巴巴的跑了过来。
“老周快点让这个混蛋把我放下来!”江轻舟瞪着薄暮寒,对老周说。
老周没有像以前一样无条件的站在江轻舟这一边,他沉默了几秒,语气沉重的对江轻舟:“大小姐,这次你就听薄总的吧!”
嗯?
老周这是叛变了,怎么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老周你……”
“不要再动。现在我要抱着你上飞机!”江轻舟低声对江轻舟说。
“上飞机?带我上飞机干什么?”
难道是想等飞机飞到高空,然后把她从飞机上扔下去?
天啊,比上一世的还恶毒!
“我不要上飞机,老周快叫保镖,薄暮寒没安好心,他要害死我,老周……”
“大小姐别闹啊,这次乖乖听薄总的……”老周一边说一边抹眼泪。
饶是江轻舟平日里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薄暮寒,最后她被薄暮寒抱上飞机。
飞机上有一张单人床,专门给江轻舟准备的,她刚一被放到床上就跳了下来。
“薄暮寒,我跟你势不两……”
她气呼呼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老周张翼小圆吴妈都跟着上了飞机,而且他们都一脸的凝重。
江轻舟终于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头,她回头看了一些那些忙碌的医务人员,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们当众谁病了,要做飞机去外地看病吗?”
江轻舟首先怀疑的是薄暮寒,再一想,不对啊,他生病,叫她和她的人上来干什么,他如果生病,最先跟过来的应该是薄颜啊!
她正挨个看着一行人当中谁最后病态时,突然从对面的反光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身影。
自己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手背上有预留输液针头,手腕上戴着腕带,上面记录着她的性命年龄以及住院时的病房信息。
“我……生病了吗?”她指着自己问。
她目光看向谁,谁就赶紧低下头,最后她目光转向薄暮寒,声音里透着丝丝的紧张。
“是不是,我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