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双方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顾绍庭匆匆从走廊尽头的另一部电梯里快步跑出来。
他身上穿着家居服,脚上家用拖鞋,应该是得到顾雪松住院的消息,没来及换衣服就跑了出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他跑到江轻舟面前,把那两个身高两米保镖用力向后一推,低吼。
“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就敢对她动手?!”
两米保镖才不管她是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只听顾淑萍的话。
顾绍庭把两个保镖推到一边,喘了口气,没好气的对顾淑萍说:“姑姑,我爸不是说不让你随便插手顾家的事吗,你怎么又……”
“你爸算什么东西?我来看我的父亲,关他什么事?”
顾绍庭深知顾淑萍的脾气。
这么多年,因为她私生女的身份,她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很多人不是怕她,而是怕麻烦。
大家都是体面人,闹开了不好看,他们做不到像顾淑萍那么厚颜无耻。
顾绍庭无力的挥了一下手,对顾淑萍说:“这里有我,你回去吧!”
“凭什么让我回去,是不是想我父亲有什么好歹,你们把他的遗产私吞掉?”
顾绍庭跟她说不清,越说她越来劲,安抚了一下江轻舟,索性不再管她,进了医生办公室,询问顾雪松受伤的具体情况去了。
他跟顾淑萍的情况一样,没进去几分钟就出来了。
“怎么回事,爷爷的主治医生拒绝告诉我爷爷的具体病情,说这是爷爷本人的意思。”
顾淑萍听了这话,冷哼一声,“我刚才去问,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她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住江轻舟的衣领,恶狠狠道:“说,你在玩什么鬼把戏?”
说实话江轻舟也觉得奇怪。
从事情发生她就觉得蹊跷,现在更觉得疑上加疑。
她不客气的掰开顾淑萍的手,冷冷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再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江轻舟带着以礼相待的心情来到南州,她心里是希望跟顾家的每一个人都和睦相处。
但事实告诉她,并不是每个人都跟顾绍庭一样好说话,大家族里本来充满了明争暗斗,顾家家族更是如此。
顾淑萍不好好对她,她对她也没必要客气。
“你……”
眼看着两人又要吵起来,顾绍庭赶紧把两人拉开。
“姑姑,你身为长辈就不让着舟舟一点?”顾绍庭没好气道。
“我凭什么让她,她是我什么人吗?”
顾绍庭见跟她说不清,只要反过来做江轻舟的工作。
“舟舟你送老爷子来医院辛苦了,你先回去,等我这边的事情料理好再跟你联系!”
江轻舟迟疑了几秒,还是把自己即将返程的事告诉了顾绍庭。
遭到了顾绍庭的强烈反对。
“不行不行,马上要过年了,你大老远的过来,怎么能不过完年就走?”
“何况现在江家就剩了你一个人,你回去孤零零的多可怜,我不放心不下,最少也得在南州过完年再走!”
他说完,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又对江轻舟说:“我让人给你收拾了一套房子,收拾好就有人联系你,你一会儿就搬过去。好些年我们不见了,今年说什么也得聚聚。”
看着江轻舟犹豫不决的样子,顾绍庭又道:“现在爷爷受了伤,你忍心一走了之吗?”
在顾绍庭的百般挽留下,江轻舟终于答应再留两天,确定顾雪松的伤无碍了再走。
得知江轻舟在南州的行程延期了,张翼很是有意见。
在回酒店的路上,他开着车喋喋不休的对老周说。
“女人就是耳根子软,别人说两句软话,她马上就没有原则了!”
“想想之前被顾家老爷子嫌弃的样子,如果是我,他们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待,做人就得有点骨气!”
“还有那个穿黑衣服的老妖婆,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今天我们跟她结下了梁子,我们不走了,她能让我们好过?”
老周眼望着前方,从医院出来他就一直在想事情。
他跟江轻舟的感觉一样,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有哪里对不上。
“张队长是不是怕了?”他转过头笑着问张翼。
张翼眼睛一横。
“什么,我怕了?开什么玩笑?我之前当兵的时候去国外维和,九死一生,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我会怕那两个傻大个?”
老周嘿嘿笑了笑,刚想开口再刺激一下张翼,后排的江轻舟突然大叫一声。
“停车!”
车子戛然刹住!
张翼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回头紧张的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江轻舟打开车门跑了下去。
那晚在酒店关窗户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薄暮寒的车,那不是错觉,薄暮寒真的也来南州了,刚才她又看见了他的迈巴赫。
她站在人行道上压着眉眼四处张望,刚才明明就停在路边,怎么突然不见了?
张翼和老周也从车上下来。
“大小姐怎么了?”
从江轻舟得过失忆症后,老周就特别担心江轻舟的身体,生怕哪天她又出现失忆的症状,所以江轻舟一有反常的举动,他就特别紧张。
“迈巴赫,你们刚才看见了吗?”江轻舟的目光四处搜寻着说。
张翼随着她的目光看来看去,“什么迈巴……”
“你的意思是看见阿寒了,阿寒也来南州了?”
江轻舟十分肯定的嗯了一声。
张翼拧眉,“不会吧,阿寒南又没亲戚,这马上要过年了,他来南州干什么?”
说着,他转头看向江轻舟,眼神中透着玩味。
他又想起来,在包厢里,薄暮寒吻江轻舟的场景了。
江轻舟收回目光,指着张翼说:“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他来南州,还是假不知道,请你告诉他,他如果是来玩,随便。如果是来坏我的好事,我肯定饶不了他!”
说完,江轻舟重新上了车,坐到座椅上。
张翼吸吸鼻子,转头问老周。
“他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大小姐现在变得我都快不认识她了,她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变异了?”
车窗呼一下被打开,江轻舟冲张翼低吼,“还不开车走,难道等交警来开罚单吗?!”
张翼撇撇嘴,悻悻的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