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昏迷了三天三夜,肯定饿了,我给你做点吃的去吧?”看着江轻舟虚弱伤心的样子,吴妈都忍不住开始关心她。
江轻舟闭着眼睛不说话,任由眼泪不停的从眼角流出。
吴妈还想说点什么,薄暮寒冲她摆摆手,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大家见他走了,也都跟了出去。
客厅里。
“大小姐先是失忆,如今又受了这样大的刺激,不知道能不能抗的住!”老周担忧的说。
小圆转头看向他,小声的问:“夏少爷的尸体还没找到吗?”
老周的神情越发沉重,缓缓的摇了摇头。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不仅害了夏少爷,还要害大小姐!”小圆眼睛瞪的圆圆的,发着狠说。
“这些事不用你们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行!”薄暮寒镇定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个一个人,像是嘱咐,更像是警告。
在场的人集体沉默,现场的气氛像是在开追悼会。
“蹬蹬瞪……”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
没一会儿,穿着职业套装的沈逸急匆匆的从外面走进来。
“薄暮寒你出来,我给你说点事!”她一进来就冲薄暮寒大喊,样子火急火燎。
薄暮寒点燃一支烟,夹着眼从客厅出来。
他们来到庭院东北角的草地上,不懂人间疾苦的金毛八万正在玩球,一个皮球被它拱来拱去。
它看见薄暮寒和沈逸过来,还以为他们要跟它一起玩,叼着球摇着尾巴欢快的跑到他们跟前,沈逸却没好气的给了它一脚,“滚开!”
薄暮寒抬眼,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我踢了江家的一条狗你心疼了,江家的一切对你就这么重要?你知不知道,你马上要大祸临头了?”
江轻舟失踪的当天,薄暮寒带着人到处找她,找来找去找不到,张翼提醒他。
“会不会是被倾奇社的人抓走了?”
毕竟倾奇社对薄暮寒的离开一直耿耿于怀,伺机报复也在情理之中。
薄暮寒听他这么一说,开着车就去听风茶楼。
到了听风茶楼,他给风叔要人,风叔奚落骂了他几句,风叔的心腹帮风叔骂他,他一气之下就把那人给打了,而且还砸了茶楼的大厅。
“欠你的我还过,别欺人太甚!”这是他走的时候,留给风叔的话。
据说风叔气的犯了病,直到现在还下不了床。
薄暮寒望着庭院外面的天空,幽幽的吐出一个烟圈。
“随便!”
只要江轻舟找到了,其他都随便。
沈逸拧起额头,“随便?”
“你怎么说的这么轻巧?风叔已经把此事上报了总部,总部马上要对你进行制裁!”
薄暮寒冷冷一哼,“凭什么?”
他已离开组织,不再是组织成员,凭什么对他进行制裁?
“你别太理想化了行吗,现在的倾奇社已经不是以前的倾奇社了,自从许尽欢当选为总部领导人之后,组织干什么不都是完全看他的心情?”
“你和他早些年有过摩擦,断了他一根小拇指,现在他成了组织领导,必定要报当年断指之仇。”
“为了报仇,他什么名头想不出来,还凭什么?”
“凭许尽欢现在是组织领导,凭他现在压你一头!”
沈逸气愤的说。
薄暮寒抽完指间的那根烟,低头看因为气愤涨红脸的沈逸。
“说完了吗,说完可以走了!”
“你……”沈逸气上加气。
她真想掰开薄暮寒的脑袋看看他到底怎么想的,大难临头了,还一点都不在乎。
“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沈逸看着薄暮寒一脸的不耐烦,下一秒就要赶她走的样子。
她冲他摆了摆手,“OK,我们不谈你自身的安危,我们谈这件事对你身边人的影响。”
“你不是一直都很在乎江轻舟吗,你就不怕许尽欢把你们之间的仇恨嫁祸在江轻舟的身上?”
“这次江轻舟的失踪跟倾奇社没关系,你下次呢,你能保证下次也没关秀?”
听到沈逸这么说,薄暮寒的脸色阴沉下来。
他绷着下颚线盯看沈逸几秒,语气冰冷的说:“她是我的底线,谁碰谁死!”
然后转身大步朝着别墅走去,留下一脸惊愕的沈逸在原地。
到了晚上,夜静悄悄的,忙了几天的江家的佣人都早早的休息去了,连金毛八万都打起了瞌睡,墙上的大本钟发出滴答的声响,记录着时间的流逝。
一个单薄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下来,一层层,一步步,她佝偻腰,扶着楼梯扶手,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步履蹒跚,小心翼翼。
陈医生和他的助理终于走了,江轻舟终于可以一个人自由活动一下。
她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来到一楼走廊尽头的客房,夏雨泽曾经住过的房间。
佣人们怕晦气,收拾房间的时候给这个房间消了毒,床上用品全都换成了新的。
夏雨泽曾经用过的那些东西,都被他们烧掉了。
夏雨泽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江轻舟想在这里找一些他留下的痕迹,却什么都找不到。
两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走几步便走不动了。
她坐在夏雨泽曾经睡过的床上,想象着他曾经在这里住过的情景。
老周说,夏雨泽确诊了肿瘤了晚期,早晚都会死的,经力了这一难,对他来说并非坏事,晚期要化疗,化疗会很疼很折磨人,他这个时候离开这个世界,免了后期的痛苦,算的上喜丧。
江轻舟真想骂他,去特么的喜丧,她重生的第一件事就立誓要保护好她阿泽,她要他长命百岁!
可是她骂不出,她的嗓子从醒来之后就失了声,怎么用力都说不出话来。
陈医生她神经崩的太紧压力太大的缘故,让她好好休息注意睡眠别想那么多。
她怎么可能不想那么多,死的人可是她最亲爱的阿泽啊!
“笃笃笃……”江轻舟想事情想的出神,完全意识到自己早就满脸泪水。
客房的门开着,薄暮寒敲门,只是想引起她的注意,不想自己贸然出现吓着她。
江轻舟却动也不动,像是没听见。
薄暮寒走了过去,走到她的正面,看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从她脸上滚滚落下。
他望着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
江轻舟缓缓抬头,头抬起一寸,她的眼神就冷下去几分。
头完全抬起来,眼神已冷成数九寒天,带着冰凌的冷厉。
“阿泽当日离开江家,是不是你赶他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