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没有明特征,如果需要确定具体病因,还得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这是陈医生的两个助理给江轻舟检查完,商量后的结果。
张翼朝他们翻了下眼皮。
“说了等于没说!”
“不好意思张先生,我们学的是西医,不懂望闻问切那一套,大小姐现在这种症状,确实需要去医院经过仪器检查之后才能下定论。”其中一个助理为自己争辩说。
张翼看不惯他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态度,什么病都需要仪器,还要你们医生干什么?
他还想再怼回去,薄暮寒冲两个助理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
说完,他从落地窗折身回来,在茶几
两个助理互相看了一眼,怕在这里再惹薄暮寒生气,默默的退了出去。
他们一走,张翼起身来到薄暮寒身边。
“我觉得这件事还需从根源上查起,大小姐在马宅遭遇了什么,是否受了刺激,除了马家那些人,她还接触了什么人,是谁对大小姐下的毒手……”
薄暮寒冲他摆了摆手,张翼说的这些他都能想到,不用他浪费口舌。
“她怎么回来的?”他问张翼。
“老周说是大小姐自己回来的!”张翼回答道。
薄暮寒吐出一个烟圈,用夹着香烟的手挠了挠鼻尖,“把老周叫进来。”
没一会儿老周来了。
“寒管家你找我!”
“老周,你把见到大小姐的情景跟阿寒再说一遍,仔细点,把细节说清楚了。”张翼说
老周沉思片刻,然后一边回忆一边说:“我见到大小姐是今天早上。看门人老肥今天请假,我去替他开大门,大门一看,就看见大小姐在门外徘徊!”
“她当时认识你吗?”张翼问。
老周仔细想了想。
“大小姐穿的很单薄,我怕她冻着,赶紧请她进来。刚开始她不愿意进,我说大小姐别闹了,全家为了找你都快找疯了,她才进来。”
张翼看了薄暮寒一眼,顺着老周的话说:“也就是说,当时她的意识是清醒的,她知道这里是她家!”
老周拧着眉摇摇头“不一定。也可能当时她太冷了,只想进来取取暖。”
“当时我跟她说什么,她都不应答,而且她还走错房间,差点走到佣人的住所去,经我提醒,才进入正厅。”
“然后呢?”张翼继续问。
“然后……大小姐就晕了过去!”
张翼睁大眼,“晕了过去?”
“对,晕了过去,看见正厅悬挂的太太遗像,她啊的一声就晕了过去!”
“难道她只认识已逝的夫人?”张翼沉思着说。
老周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穿着白色睡衣的江轻舟出现在书房门口。
她光着脚,披头散发,一双大眼睛骨碌的转,样子懵懵懂懂,像是误闯森林的精灵,对这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老周和张翼都被江轻舟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大小姐怎么下来了,你的鞋子呢,怎么不穿鞋?”老周一边絮叨着说,一边喊女佣拿过来一双拖鞋。
江轻舟拒绝他人的碰触,老周扶着她穿鞋的时候,她狠狠推了老周一下。
“不要碰我!”
老周趔趄了一下,委屈道:“大小姐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
“把鞋子穿上!”薄暮寒掐灭手里的烟,走过来,用命令的口吻对江轻舟说。
江轻舟好像很怕他,乖乖的把拖鞋穿上,然后眨巴眨巴大眼睛,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我饿!”
“吴妈刚才不是给你端上去一碗白粥,你吃了吗?”张翼问她。
江轻舟撅了撅嘴巴,委屈的垂下头,“白粥不好吃,我想吃鸡腿!”
张翼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
江轻舟在他们这些人的印象中,一向都是刁蛮的,任性的,胡作非为,又性格暴躁,从来跟乖巧可爱不沾边。
但是现在的江轻舟可爱的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软软糯糯,乖乖巧巧,非常让人有保护欲。
“你受伤了,还在吃药,不能吃太油腻!”
江轻舟变了样之后,老周他们也都跟着与时俱进,连说话语气都跟着变了样。
以前有什么说什么,现在像是哄孩子似的,轻声细语,劝慰安抚,还带夹子音。
江轻舟撅着嘴巴朝老周看过去。
“你好讨厌!”
“我……”我也是为了你好啊!
老周别提多委屈了。
他还想为自己好心争辩几句,薄暮寒对他说:“吩咐厨房,给她做鸡腿。”
“可是……”
“去做!”薄暮寒命令道。
老周看着江轻舟叹了口气,从书房走出去,找吴妈去做鸡腿了。
江轻舟趿拉着拖鞋走进来,她先是绕着书房参观了一番,然后拿起桌上的资料看了看,抬头问薄暮寒,“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听你的?”
“我是这里的管家。”
“我也需要听你的吗?”江轻舟眨巴着大眼睛又问。
“不,你这是这里的大小姐,我听你的。”
“我是这里的大小姐,你听我的……”
江轻舟重复着薄暮寒的话,试图理解他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重复了一会儿,她似乎理解了,脱口而出,“那你晚上可以陪我睡觉吗?”
“噗”张翼一个没忍住,终于笑出声。
这是他一个外人能听得吗?
在薄暮寒阴沉的目光中,他对他说:“你们聊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然后逃也似的迅速离开了。
“他怎么走了?”江轻舟指着张翼的背影问。
薄暮寒走到她的面前,一双漆黑的双眸静静地盯着她。
“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想说……哦,我想说你晚上能陪我睡觉吗,我一个人住在那间屋子里太害怕了,一闭眼就感觉有好多眼睛在望着我,我实在受不了。”
江轻舟一边说,一边摩挲了几下起了鸡皮疙瘩的双臂。
薄暮寒望着她,似乎想从她的眼神里揭穿她这种表现只是一种把戏。
但很遗憾,纵然他很会察言观色,也没能从江轻舟眼睛里看出他想要的东西。
“怎么陪你睡?”他抱起双臂,声音低低的问。
“就,你睡沙发,我睡床,如果我半夜害怕了,你就陪我说说话。”
薄暮寒牵了牵唇角,“不怕我把你吃了?”
江轻舟纯洁的眨眨眼,“你是人,又不是野兽,为什么要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