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听说了吗,薄主管活着回来了?”
“没有吧,我一直关注这件事,昨天看新闻还说仍是下落不明!”
“真的真的,有人在总公司楼下看见他的车了,说不定他一会儿就得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你们看,那不就是薄主管吗?”
旋转的玻璃大门转了半圈,身穿黑色西装的薄暮寒从里面走出来。
他单手插兜,衣服一尘不染,皮鞋程亮,每一走都带着特有的王者气质。
眼神总有都是清冷疏离,带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刚才还在议论他的那些人马上站成一排。
“薄主管早!”
“薄主管早!”
薄暮寒目不斜视,径直进了电梯。
他刚一走,刚才那些人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每次见他都跟见阎王爷似的!”有人拍着心脏的位置说。
“我也是。明明自己没做什么错事,也没见他冲谁发过火,但见了他就是害怕,不知道为什么!”
“怕归怕,但他长的是真帅啊,如果他愿意娶我的话,我愿意一辈子承受这种害怕!”
“又有人做梦了,散了吧,不然一会儿咱们几个还得因为他的归属权问题吵起来!”
薄暮寒刚一进办公室,秘书就抱了一大叠文件进来。
他随便翻了几个文件夹,蹙眉,“这些工作不是汪总的么?”
“汪总说他做不了,让我给你送来!”秘书小声道。
薄暮寒拿起桌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电话没接通,他放下电话,对秘书说:“先放这吧!”
秘书放下文件要走,薄暮寒似有所觉的抬了下头,又蹙眉:“沈逸呢?”
秘书怔了一下,解释说:“薄主管有所不知,沈助理在你出差不到一个星期就辞职了。”
“原因?”
“原因好像是因为……她是豪门叶家的私生女,她辞职肯定去攀高枝了!”
薄暮寒拧眉又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秘书刚走,他再拿起桌上的座机,淡淡道:“给我换个秘书!”
说完挂了电话,就开始埋头工作。
薄暮寒工作起来可以用“全神贯注”来形容。
他专注力很强,只要进入工作状态,就算有人在他身边唱歌也干扰不了他。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过去一个多小时,他桌上堆积的文件大山,也变成了小山。
“哥——”
随着一声迫切凄惨的呼叫,薄暮寒的办公室的被人推开,薄颜披头散发的冲进来,她凹陷的双颊上还挂着两行泪。
“出去!”薄暮寒头也不抬的说。
薄颜咬了咬发白的嘴唇,默默的退出去,把门关好。
“笃笃笃……”她按照见薄暮寒的流程敲响门。
薄暮寒不说进,她就只能在外面等待。
这是薄暮寒给她立下的规矩。
大约过了一刻钟,薄颜等的脚都快麻了,终于等来薄暮寒的声音。
“进来吧!”
薄颜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推开门,小心翼翼的进去。
“哥——”
“给我冲杯咖啡。”薄暮寒指着放咖啡的柜子说。
这种事薄颜做了很多次,熟能生巧,很快将咖啡给薄暮寒冲好。
过了几分钟,薄暮寒放下签字笔,揉了揉眉心,端起咖啡啜了一口——这些动作表示,他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会让自己休息几分钟。
“哥,你乘坐的那架飞机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又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快给我说说。”薄颜望着完好无整的薄暮寒,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他发生的一切。
“大雾弥漫,飞机偏航,迫降到了一个无人岛,飞机上的人在岛上生活了几天,就这么回事。”
他口气清清淡淡,说的也轻轻巧巧,但薄颜知道,他肯定遇到了生死攸关极度危险的时刻,不然他不会拖到现在才回来。
薄颜多想再听薄暮寒讲些细节,薄暮寒却没有再开口。别人都是报喜不报忧,他喜忧都不报,说话从来都是点到即止。
跟他生活这么多年,她仍猜不透他心里都想些什么,有时候连他的喜好都摸不清楚。
比如今天他喜欢某件东西,你买给他,他明天就不喜欢了。
有些怪,又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薄颜抿了抿唇,望着薄暮寒那张越发棱角分明的脸,“哥,你瘦了好多!”
薄暮寒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对此他毫不在意,淡淡道:“为什么搬出江家?”
薄颜微微一怔。
“舟姐姐没有赶我,也没觉得我整日生病是个累赘,真的!是我自己不想连累别人,怕别人烦,主动要求搬出去的!”
薄暮寒挑了一下眉。
“我给你订的国外那个特效药为什么也停了?”
薄颜捻着衣角,如坐针毡。
“说话!”
她咬了咬唇,特别难为情,小声的说:“我、我没钱!”
“不是早就跟你说过,没钱就找江轻舟借?”
薄颜抬起头,脱口而出:“我借了,她不给!”
薄暮寒重瞳一暗,“嗯?”
“哥你千万别怪舟姐姐,她最近经常跟朋友喝酒,花销大,没钱借给我也正常。其实想想也对,人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说借就借出去?我们已经欠她很多了,非亲非故的,她怎么会一直帮我们?”
薄暮寒望着薄颜,“我们,不欠她!”
“话是这么说,就怕她本人不这么想。别的不说,就说你这次航班出事,江府上上下下都担心你的安危,到处托人打听你的下落,关注此事动态发展,只有舟姐姐,每天跟人在外面厮混到很晚,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关心你的话。我们把她当家人,可在她的眼里,好像我们就是为她服务的奴才,死了就死了,死了还会有……”
“薄颜!”薄暮寒打断她的话。
薄颜一抬头,发现薄暮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了脸。
她咬了咬嘴唇,眼圈有些泛红:“对不起,我不该说说别人坏话……”
“但是,哥,舟姐姐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你,以前我还不相信,你不在家这几天,我算彻底看明白了她……”
薄暮寒猛地把咖啡杯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我没事,你回去吧!”
薄颜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抬头看着他,眼里蓄满了泪水,“哥,你不在家的这段日子我特别想你,你别赶我走,再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说着,她猛烈的咳嗽起来,咳的小脸发红,整个人更显单薄、可怜。
“今天搬回江家住,我看谁敢说什么!”薄暮寒挣脱她的手,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