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的声音伪装实在算不上厉害,若是平时,江知鱼一定听得出来是他,但是这会儿,她神经处于高度紧绷状态,又被人下了药,还蒙着眼,感知度要比平时差很多,所以根本没听出来。
她一听对方问钱,便以为有商量的余地,赶紧道,“我包里有张卡,上面有两百多万,你都拿走,只要放了我就行。”
沈司年轻笑一声,摸索着她的下巴道,“我家里萧山那边的,拆迁的时候分了十几套房,一年房租过百万,二百万?是不是有点太敷衍了?”
江知鱼心中大骂,特么的家里那么有钱,干这种勾当,图什么?找刺激吗?
然而嘴上她半点不敢得罪对方,这歹徒能跟她讲这么多,也不像是丧尽天良的模样,没准还有挽回的余地。
她在再接再厉,试图唤回对方的良知,“哥,你说你也不差钱,你没必要干这种事啊?我朋友还在等我呢,他找不到我肯定会报警的,你说万一到时候警察查到你,你锒铛入狱,你这百万房租,谁帮你收啊?得不偿失啊。”
沈司年说,“哥不差钱,但是哥差人,我觉得你挺好的,长得好看,嘴还甜,还关心我会不会被抓,心也善。”
江知鱼:……
他到底是怎么从她半威胁得到话里提取出这些信息的?
她关心他个屁啊!她是关心自己贞洁和小命不保,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沈司年反客为主,问道,“你能赚多少钱?”
江知鱼不知道对方是何意,只能暂时顺着他的话。
“没多少,算下来也就赚个几十上百万,不过还要交税,给助理发工资,还有油费餐费住宿各种开销,也不剩很多。”
沈司年说,“累死累活赚这么点,你还不如跟了我,在家什么也不干,一年就能收上百万房租,我家里还有个公司,一年流水也过千万,只要你跟了我,钱让你管,这不比你上班轻松吗?”
这歹徒到底是脑子有病还是真看上她了?
江知鱼脑子飞速运转,“哥你要真看上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沈司年动作一顿,眼里火焰聚集,面上不动声色,“你认真的?”
江知鱼说,“哥,你说我们做女人的,想法无非就是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安安稳稳度过一生,什么叫靠得住?钱归我管就是靠得住,我那前夫就是个抠搜的家伙,我们结婚这么多年,我也没掌握财政大权,要不然也不会闹到离婚啊。”
沈司年眼皮跳了跳,“你们离婚不是因为你性冷淡吗?”
“啊?”江知鱼一愣,火速圆谎,“对啊,他就是钱不归我管,我心里郁闷才性冷淡的,你把钱给我管,我肯定对你热情。”
趁着说话的功夫,江知鱼右手拇指从捆绑的绳子里挣脱出来,随后又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外抽别的手指。
“是吗?”沈司年咬牙,“那你热情一个给我看看。”
江知鱼脸颊一红,像是害羞,她小声道,“哥,你把我眼罩拿下来,我觉得看着人比较有感觉。”
沈司年一张脸黢黑。
她还真是能屈能伸!
他伸出手,食指勾起她的眼罩,就在江知鱼以为自己要看清这禽兽的真面目时,他又松手把眼罩给她戴了回去,然后挑开她的衬衣,声音沉沉道,“我还是觉得蒙着眼比较有感觉。”
说着就去解她的衣服。
江知鱼脸一白,大力挣扎起来,“你个畜生玩意儿!放开我!”
她攒了半天的力气,猛地一下,差点被她挣开,沈司年干脆骑跨在她身上,单手摁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怎么骂人呢?刚刚不是说要跟了我吗?”
“我跟你大爷!你敢碰我我他妈阉了你!”
话音刚落,就感觉脸上被人亲了一口,那个恶劣的声音,低低沉沉道,“碰了,然后呢?”
江知鱼一只手突然就挣开了束缚,猛地就往他下腹袭去。
沈司年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偷袭的手,后背起了一层冷汗,随即低叹道,“还是这么悍。”
江知鱼只觉得大势已去,她身上的药劲儿越来越大,刚刚那一下,她已经拼尽全力,这会儿被人摁着,别说还击了,她甚至对对方的体温充满了渴望。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要被什么人糟践,甚至谋害,不免悲从中来,忍不住哽咽起来。
“你最好别让我活着,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沈司年一听,便知道玩过火了,他松开手,赶紧摘掉了江知鱼的眼罩。
她闭着眼,双颊绯红,却表情灰败,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沈司年心里一慌,赶紧唤她,“知鱼,别怕,是我。”
江知鱼眼睫颤了颤,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药物出现了幻听,不然怎么会听到沈司年的声音?
“知鱼,”声音更近了,“知鱼,你睁开眼看看,是我,没有别人。”
江知鱼缓缓睁开眼,眼前的人影从模糊到清晰。
真的是沈司年。
她紧绷的心情一松懈,“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她先是抱住沈司年,然后又是锤又是踢,一边哭一边骂,“王八蛋,狗东西,你做什么吓我!”
沈司年自知理亏,不敢还嘴,也不管她怎么抗拒,一直紧紧抱着她,低声哄道,“我错了,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都是假的,别哭了好不好?”
江知鱼是真的吓坏了,从在车上被人迷晕,到苏醒后发现被人下药,那种未知的恐惧,反复撕扯着她的神经,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到跟歹徒同归于尽。
等江知鱼的哭声渐渐停下,只剩下轻微的抽噎,沈司年才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江知鱼一顿,“把我绑上车的不是你的人吗?”
沈司年拧起眉,“我怎么可能让人绑你,开这种玩笑?”
江知鱼立马指控,“你刚刚不就是在故意捉弄我?”
沈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