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队长一看这架势,转而劝沈鸿德,“德总,我觉得吧,一家人还是以和为贵,有矛盾咱商量着来,不至于动手,多伤感情啊。”
沈鸿德脸黑了下来,“我叫你来是让你来和稀泥的?把人给我留下!”
保安队长表情讪讪,沈鸿德是老板,沈司年也是老板,哪个也不是他们这些打工人能得罪起的。
他不敢动手,也不让步,就堵在门口这么僵持着。
没几分钟,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靠近,随后传来一道声音,“打扰下,我们是派出所的民警,刚刚我们接到一起群众举报,称,涉嫌芙蓉斋案件的嫌疑人沈时念藏匿在这里,是我们想找沈时念女士了解下情况,”说完顿了一下,环视一周,“请问哪位是沈时念女士?”
沈时念彻底慌了神,她也没想到沈司年会直接报警。
到了警局,她还能好得了吗?
沈时念白着脸就想溜,沈司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跟前,“她就是。”
民警打量了沈时念一番,淡淡道,“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鸿德挡到跟前,“警察同志,案子没有定性,我侄女算不上嫌疑人,我已经安排了律师,有问题你们可以同律师讲。”
两位民警相互看了眼,一人道,“我们只是想了解下情况。”
“我说了,有律师会配合你们,”说罢扫了眼沈司年,“我觉得现在你们最该管的,应该是私闯民宅的事儿。我家大门好端端被人推倒,我是不是得要个说法?”
大门被推倒的情况,两位民警进来的时候自然也看见了。
一人问,“谁推倒的?”
沈鸿德没说话,但视线所指的方向已经非常明显了。
警察正想问话,门口又传来一阵车鸣声,一辆小卡车停在门口,上面下来几个工人,陆陆续续往下抬东西。
民警走出去,问道,“干嘛你们?”
为首的一个人师傅道,“装大门啊,不是你们订的货吗?”
方青道,“同志,我老板是看他二叔家里的门多年没换,特意过来给他换一扇门,绝不是私闯民宅,谁家私闯民宅还主动给人装门啊?”
沈鸿德嘴角抽了抽,“谁带着保镖来给人换门?”
方青道,“这不是显得郑重吗?倒是您,叫这么多人带着棍棒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持械殴斗呢。”
警察这才发现那几个人背后藏着的器械,顿时脸色就变了。
保安队长心中骂娘,咳了一声,干笑道,“都是自己人,说什么斗殴,我们也是过来帮忙给德总换门的,这还不是怕工具不够用,随便带了点吗?”
说着招呼道,“兄弟们,走,去给师傅们搭把手。”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跑去门口帮忙装门去了。
沈鸿德:……
一群废物!
警察一看,都解决了,正要开口,同事那边传来一段视频。
正是沈时念拿着开水壶泼人的视频,这下就直接证明,沈时念就是故意伤人,同事发微信道,“直接抓,被害人立案了。”
于是民警直截了当道,“沈时念女士,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起伤害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沈鸿德刚要开口,警察便打断他,“你们可以给她请律师,但也要在我们问询完之后,现在,请不要妨碍司法公务。”
于是在沈时念的嘶叫声中,她被警方带走了。
沈鸿德听着那凄厉的声音,脸色十分阴沉。
他寒着脸盯着沈司年,一字一顿道,“沈司年,你好得很!”
沈司年道,“多谢二叔夸赞,”随后对方青道,“回头把装门的账单发给二叔,二叔不喜欢欠人情。”
方青应了一声,心想沈总这是跟德总撕破脸了呀。
等上了车,方青才想了想,劝道,“沈总,以后这场合让底下人上就行了,犯不着您自己动手。”
沈司年刚刚脱西装挽袖子的动作,还真是吓到了他了。
沈总亲自动手,真要有点好歹,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沈司年瞥了他一眼,“谁说我要动手了?”
方青一愣,“您刚刚不是说,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沈司年道,“一个一个来倒是可以陪他们练练,一起上——”沈司年顿了一下,“就要辛苦林助理了。”
方青眼皮跳了跳,“沈总,我不会打架。”
“没让你打,”沈司年将扣子解开了些,“挨打就行,你装伤还是装挺像的,我还能趁机给你休个假。”
方青:……
您可真是我的好老板。
两人正说着话,司美华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司年将手机摁了免提放到一边。
“沈司年,你是不是疯了!你让警察把时念带走,那里面都是些什么人?那是人呆的地方吗?你就不怕她被人欺负了?”
沈司年没什么表情道,“总得让她见识见识社会的险恶,省得她总觉得四海之内皆她妈,谁都得惯着她。”
这话讽刺地实在是难听,司美华脸色当即就难看起来,“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她是你亲妹妹!小时候她对你多好你忘了吗?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反目,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沈司年讥讽一笑,“你应该庆幸我们还有那么点血缘,不然她连走出警局的机会都没有!”他顿了顿又道,“我劝你别轻举妄动,更不要再去找二叔,你也不想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传闻传到奶奶那里吧?”
司美华脸色大变,“你在威胁我?”
“是警告。”
沈司年说完,不等司美华发火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吩咐方青,“找人盯着她,不许她找人保释沈时念。”
——
江知鱼刚进屋,换鞋的时候,项嘉木打来电话,“嫂子,你在家吗?”
“在,有事吗?”
“没,”项嘉木咳了一声道,“我就想问一下,你室友在家吗?”
“林晴?”
江知鱼怔了一下,看了眼玄关,发现林晴的鞋子和包都在,应该是在家的。
她问道,“你找她有事?”
“也没什么事,”项嘉木说,“闹了点小矛盾,她先回走了,不接我电话,我怕她没回来,打电话问问,她在家就行,我先挂了。
江知鱼有点莫名其妙。
项嘉木和林晴能闹什么矛盾,让他放下身段来自己这里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