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我总得要脸吧

江知鱼搬了一个小板凳,踩着板凳在上面的储物柜里翻找药箱。

伸胳膊往上够的时候,身上T恤也跟着往上提,露出小半截白皙的软腰。

沈司年神色顿了顿。

江知鱼够了半天,还是差一点。

林晴个子还没她高,这么高的东西,她怎么塞进来的?

她踮起脚,刚碰到药箱的边角,只听“咯噔”一声,脚下的板凳腿折了。

她身体一晃,眼看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背后突然横出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这时候沈司年突然庆幸这屋子够小了,不然就他们家的客厅,等他跑过去,江知鱼都爬起来了。

江知鱼在地上站稳,就拂开了沈司年的手。

蹲下身一看,发现那把塑料小板凳,一条腿被她踩劈叉了。

江知鱼……

沈司年显然也看到了,他皱起眉,“你是不是……”

“不是!”

江知鱼瞪他,他敢说一个“胖”字,立刻就把他撵滚蛋!

沈司年抿起唇,抬脚在板凳上踩了一下,这次“噼里啪啦”四条腿全劈叉了。

随后一本正经道,“这椅子质量不行。”

江知鱼……

一整天的崩坏的心情,因着沈司年这句话有一丝松动,以前怎么没发现沈司年还是个喜剧人?

“我来吧,”沈司年抬头往柜子里看了眼,“黄色那个吗?”

江知鱼“嗯”了一声。

沈司年很轻松就够到了。

个子高胳膊腿长就是占优势。

江知鱼接过药箱,从里面翻找了一圈,只找到了酒精创可贴和棉签,没有纱布和医用胶带。

林晴粗糙惯了,家里这药箱还是某团上一块钱抢的。

里面的药都是平时感冒发烧吃剩的随手丢里面的,都过了保质期了。

能找到创可贴和酒精,都算沈司年运气好。

她拿着棉签蘸取了些酒精,垂眸帮他处理伤口。

江知鱼脸上面膜纸还没揭,不太能清楚的看清她的表情,但只是垂眸这一个动作,就让沈司年心口发软。

林晴药箱里棉签,不是那种大头的医用棉签,而是平时化妆用的小头棉签,棉花不够多,擦在伤口上硬硬的,有点疼。

只擦了一下,沈司年就皱起眉。

江知鱼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司年抿起唇,“没有那种软头棉签吗?”

江知鱼眼皮跳了跳,“少爷,你当这是你家呢?还嫌三嫌四?我让你进门就不错了,觉得不舒服回你家去!”

沈司年闭上了嘴。

江知鱼消完毒,拿着创可贴,对着沈司年的手背琢磨了一会儿,横着贴了两片在他手背掌骨骨节处,正好将挤破伤口全给贴上了。

沈司年眉心皱成了一个“川”,低声道,“胶带都贴到伤口上了。”

“哦,”江知鱼收起药箱,不咸不淡道,“又不是我手受伤,将就着吧。”

沈司年又被噎了一下。

她现在对他就差在脸上写“不耐烦”三个字了。

她装好药箱,沈司年这回特别主动地拿着药箱,重新放回了上面的柜子里。

等他回过身,江知鱼已经去洗手间摘面膜去了。

沈司年坐在沙发上等,看见茶几上放着的一本书,拿了过来。

是《小王子》。

这本书像是被翻了无数次,书页蓬松,页角微卷,书签夹着的一页,上面有句话用记号笔标注。

“珍惜你现在能够与你相爱的人一同看日出的机会,不要等到迟暮之年,冥冥之际留下遗憾。”

江知鱼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沈司年捧着桌上那本书在看。

她端着水杯站在玄关处,“你来什么事儿?”

沈司年合上书,“你今天跟江正铭打官司了?”

江知鱼动作顿了顿,勾起唇角,“消息传的还挺快,是不是挺庆幸跟我离婚的?”

“这要是离婚前爆出来,沈家太子爷迎娶假千金,怎么都得上个江城头条吧?那时候你就跟着我丢大人了。”

沈司年皱起眉,“你以为我在乎这个?”

江知鱼点头,“你不在乎,你连我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这个?”

一句话气得沈司年肝疼,他沉着脸道,“我要是不在乎,我会一次一次上赶着到你面前,让你这么损都舍不得走吗?江知鱼!你有没有心!”

江知鱼心尖儿颤了一下,抿起唇,半天才道,“我又没让你来。”

沈司年脸色冷了下来,他将书丢在茶几上,站起身,冷冷道,“算我犯贱。”

说着寒着脸朝外走,江知鱼靠在玄关垂着眼没动。

听着身后的门被拧动,眼睫微微颤了颤。

下一秒,没拿杯子的那只手突然被人扯住压到了头顶,沈司年带着怒意的吻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他妈就是犯贱!”

沈司年不是调情的高手,他也许算不上温柔,但也绝对不粗暴,但是这次的吻,江知鱼深深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粗鲁。

他几乎是撕咬着她的唇,开拓领地后,就带着势不可挡的霸道,肆意冲撞。

几乎瞬间,江知鱼就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裹,她惊讶又羞恼,张嘴就要咬。

沈司年在她身上吃了多少亏,早就长记性了,她露出犬牙,沈司年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江知鱼一只手被桎梏在头顶,一只手还拿着水杯,想也不想就将杯子里的水泼到了沈司年脸上。

沈司年的动作却只是停顿了一下。

他眼睫上挂着水珠,锐利地凤眸缓缓抬起,水珠顺着他的鼻梁落到了鼻尖儿上。

沈司年低头将鼻尖儿上的水珠蹭在了江知鱼的唇瓣上,然后又一点点吻掉。

动作一旦慢下来,就显得特别暧昧。

江知鱼脸颊通红,攥着杯子瞅着沈司年的脑袋犹豫了几秒,最后砸在了他肩膀上。

沈司年皱了皱眉,松开了唇。

他抬手擦掉溅在她脸上的水珠,低声道,“我娶你的时候,也没在意你是谁家的千金,又或是谁的女儿,我根本就不在乎。”

江知鱼被他捏着下巴,说不了话。

她压着火气示意他松手。

沈司年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

江知鱼抄起玄关的一个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砸,“我管你在不在乎!你说的话都到狗肚子里了吗?谁准你亲我的!”

她下手是一点没留情,沈司年不还手,只能抬起胳膊去挡。

鸡毛掸子就砸到了他手肘处,沈司年一声闷哼,脸色瞬间白了白。

江知鱼动作一顿,咬牙,“你少跟我装!”

沈司年抿起唇,“没装,肩膀疼。”

“疼你回家躺着去!”江知鱼说着拉开门,“赶紧走!”

沈司年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衬衣,“我这样怎么走?”

那杯水将他胸前全给弄湿了,白衬衣遇水,衣服都透明起来。

江知鱼横了一眼,“你又不是个女人,还怕露点吗?”

沈司年眼角抽了抽,“我总得要脸吧?”

江知鱼心说,你在我面前怎么没见你要脸呢?

前脚说过的话,后脚就能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