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一开口,江知鱼就知道,这狗东西喝醉了。
这就是沈司年的唬人之处,他喝醉了只要不睡觉,坐在那不说话的时候就跟正常人一样。
显然安庆永并不知道这一点,还惊讶道,“是吗?”
江知鱼压着眉心,低声道,“您别听他瞎说。”
沈司年皱起眉,“是你跟我说的。”
江知鱼:……
江知鱼抿起唇,决定不回答。
沈司年喝醉的时候不能接他的话,谁知道他下一句嘴里会跳出什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搭理。
见她不接话,沈司年也就不吭声了。
不停的往她盘子里夹虾,没一会就将江知鱼面前的碟子堆成了小山。
就那一盘虾,大家都没吃几个,都被沈司年夹到了她的盘子里。
江知鱼:……
她抬头看着安家四人,只觉得脸都要被沈司年丢尽了。
最后还是安庆永干咳了一声道,“司年还挺疼老婆。”
沈司年低声道,“我总惹她生气。”
安庆永笑道,“两口子过日子,吵吵闹闹很正常,年轻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一吵感情更深,你还有个人跟你吵,你看看书辰,明明跟你一样大,结果到现在还是一条光棍。”
安书辰眼角抽了抽,怎么又扯上他了?
沈司年竟是十分赞同,点了点头道,“不止光棍,他还惦记别人老婆。”
安书辰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安庆永楞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惦记什么?”
“惦记我太……”
沈司年话都没说完,就被江知鱼捂住了嘴巴。
“安叔叔安阿姨,不好意思,他喝醉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得先把他送回去。”
这狗东西,喝醉了就胡说八道,她手再慢一步还指不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安庆永慢半拍道,“好,那我让书辰送你们吧?”
“不用,他开着车呢。”江知鱼说着,拎着沈司年的后衣领往上一提,“回家!”
沈司年竟十分老实的跟着她站起身,顺势握住她的手,出门的时候还不忘跟人挥手道别。
安庆永看着两人出门后,才感叹道,“一转眼,司年都成家这么多年了。”随即看向安书辰,“你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
安书辰:……
他别开眼,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安庆永吹胡子瞪眼,“每次一提女朋友,就跟我装蒜!”
苏文音道,“你小时候管那么松,长大了再想管哪来得及啊。”
安庆永哼了一声,“早知道他这么不听话,不如多生几个了。”
苏文音顿了一下,“年轻时候让你多生几个,你不愿意啊。”
安庆永身形一僵,笑着道,“嘴上说说而已,我这辈子最怕女人生孩子了。”
苏文音道,“现在不是以前,医疗条件好了,生育没有你想的那么凶险。”
安庆永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扭头对着安书瑶道,“书瑶,平时没事多跟知鱼走动走动,别让人觉得我们安家怠慢了。”
“知道了,爸。”
一出包厢,江知鱼就想甩开沈司年的手,但他抓的死死的,根本甩不开。
江知鱼瞪他,“松开!”
沈司年非但不松,反而抓的更紧了,“你要去找安书辰吗?”
“你管我找谁,赶紧让方青来接你!”
沈司年皱起眉,自动无视了江知鱼的话,“安书辰长得那么娘,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江知鱼眼皮跳了跳。
喝酒了怎么不止说胡话,还造起谣来了呢。
见江知鱼不搭话,沈司年皱起眉,捏起她的下巴,固执的问道,“我哪里比他差?”
江知鱼被他刚刚在饭桌上的胡言乱语弄得有些生气,扫了他一眼道,“你哪儿都比他差,长得没人家好看,嘴还比人家毒,人还特别抠门,你拿什么跟他比?”
沈司年愣愣的看着她,似乎难以接受这个回答,好半天才纳闷道,“我对你抠门吗?”
沈司年对她自然不抠,他的卡从来不对江知鱼设限,她怎么花,花多少他也不会过问。
如果不去苛刻的要求感情,沈司年是个很合格的结婚对象。
不过一想到自己是净身出户,连带着这个优点也不算优点了。
她扫了沈司年一眼道,“你都让我净身出户了还不抠吗?我说我一分钱没分到,人家都不敢相信,你知道吗?”
她也不是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本来净身出户就是她自己选的。
她就是想趁他喝酒的时候多挤兑挤兑,出口气,反正第二天醒来,他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司年皱起眉,突然拿出手机。
江知鱼以为他要给方青打电话也就没管。
没一会儿到了楼下,在路边等了半天,也不见方青,江知鱼扭头道,“方青怎么还不来?你没给他打电话吗?”
沈司年摇了摇昏昏沉沉的头。
江知鱼叹了一口气,拨通了方青的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对面才接通。
“方助理,你们家沈总喝醉了,过来接一下吧。”
“太太,我这边有事走不开,您帮忙送一下沈总吧。”
方青声音有些喘,似乎真的很忙。
江知鱼有些不耐烦,“我跟他已经离婚了,没那个义务送他。”
方青顿了顿,“江小姐,那麻烦您帮沈总打个车,让司机送他回去吧,我这边实在走不开。”
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知鱼:……
不是,就这种工作态度,沈司年竟然没把他给开了?
江知鱼看了眼旁边死抓着她不松手的拖油瓶,绷着脸叫了一辆出租车。
车一来,江知鱼就拉开车门,企图将沈司年塞进去。
但沈司年全程死死的抱着江知鱼,她不进,沈司年也不进。
江知鱼只能自己先坐上车,然后把人拉了进来,再从另一边下车,结果沈司年也跟着下来了。
江知鱼折腾出了一身汗,也没把沈司年塞进去。
司机等的有些着急,“还走不走啊?”
江知鱼瞪了沈司年一眼,咬牙道,“走!”
随即,出租车带着他们一同前往了沈家。
下了车,江知鱼付了钱,交代司机稍微等一会儿,等她把人送上去就走。
家里似乎没人,灯也没开,江知鱼输入密码开了门,习惯性的对沈司年道,“换鞋。”
说着摁开了灯。
屋里刚亮起来,江知鱼就迅速的关了灯。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