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念是今天清早被清洁工在路边发现的,当时她满嘴是血,躺在路边不省人事。
有路过的好心人帮忙报了警,将她送去了医院,医院在她随身的包包里面找到了她的手机和证件,这才联系到司美华。
司美华到医院一看,顿时吓白了脸,脚下一软,差点当场昏过去。
沈时念整张脸肿的像个猪头一样,嘴唇外翻着,唇周和下巴上全是干掉的血沫子,简直没个人样。
医生小心的扯掉塞在她嘴里的破布,这才发现里面竟然包着满满的碎玻璃渣。
沈时念的口腔里全是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这些碎玻璃造成的伤口虽然不是致命伤,但也十分骇人。
口腔不像其他地方,都是黏膜,伤口本来就比其他的地方愈合的慢一些。
这一口细密的伤口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会见好的,甚至连进食都十分的艰难。
毕竟她现在连张嘴都疼的不行,等吃东西的时候,食物沾到伤口,那必然又是加倍的疼痛。
给沈时念处理伤口的医生从业也这么多年了,自认为见过不少大场面了。
往年打架把肠子都打出来的他也见过,但这么阴险的法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打人专打嘴,伤不重,但是既折磨人又侮辱人。
司美华看着沈时念这幅样子,心疼的眼睛都红了,“到底是谁干的!”
沈司年绷着一张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警察敲门进来,“司女士,伤者现在情况怎么样?你们方不方便做个笔录?”
司美华伸手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沈司年,见他点了头于是道:“进来吧。”
沈时念现在还没办法说话,所以面对警察的询问她只能用手机打字来回答。
她说只记得自己去洗手间,然后就被人捂住口鼻失去了意识,等醒来的时候手脚已经被人绑住了,眼睛也蒙住了,之后就是漫长的殴打。
一回想到昨晚的遭遇,沈时念就害怕的全身发抖,眼神慌张。
警察本来还想仔细询问一下细节,但是他们一提到昨晚的事情,沈时念就是一脸的惊恐,止不住的摇着头。
受害人情绪不稳定,他们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于是便换了个话题。
“那些人除了打你,还有其他行为吗?”
司美华听到这里脸色就沉了下来,“你们这是问的什么问题?”
“我是让你们来抓人的,不是让你们来对着我女儿问东问西的,你们在这浪费时间,一会人都跑了!”
警察好脾气的向她解释,“司女士,这是例行询问,我们掌握了案件细节,才能更好更快的破案。”
司美华不以为意,“那你们问了这么久了,查出来了吗?”
警察抿唇,去酒吧那边调监控的同事暂时还没有反馈回来有用的信息,目前还没有进展。
不过伤者并没有丢东西,也没有受到侵犯,对方只是把人给打了一顿,这明显是在寻仇。
警察沉默片刻,“沈小姐,你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结过怨?或者是起过冲突?”
话音刚落,司美华立马就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她咬牙道:“江知鱼!一定是她!”
“不可能,”沈司年立马否决,语气之中还带着几分坚定,“她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司美华火冒三丈,“她跟你在一起,她就不能找别人去做吗?”
“昨天那么多人,要不是你拦着,她差一点就对念念动手了,你以为我没看到吗?”
沈司年沉着脸,“沈时念把老爷子伤成那样,她能有什么好脸色?”
“你现在还护着她?你看看,你看看你妹都成什么样子了?”
沈司年绷直了嘴角,“做错了事情死不悔改,还跑去酒吧,要不是你一直惯着她,也不至于出事。”
司美华大口喘着气,捂着胸口痛心疾首,“沈司年!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警察看这两人吵得越来越厉害,连忙出来打圆场问道,“江知鱼是谁?”
司美华竹筒倒豆似的跟警察说了昨天的事情。
“她就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怀恨在心,所以才叫人私下动手。”
“我女儿这么乖乖巧巧的一个人,怎么会跟别人起冲突,偏偏昨天刚出了事,晚上就被人打成这样,除了她还有谁?”
警察听她这么说,觉得确实有些嫌疑,便问道,“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司美华立马说道,“就在这,我现在带你们过去。”
沈司年拦住他们,“晚一点我带你们过去,我妻子现在在照顾病人。”
警察仔细打量了一下沈司年的反应,“沈先生,还是那句话,我们只是例行询问而已,如果没有嫌疑的话,不会耽误什么时间的,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司美华气势汹汹,早就迫不及待了,领着警察就往太爷爷的病房走去。
沈司年板着一张脸跟在他们身后,从病房出来便接到了方青的电话。
“沈总,查到了,监控并没有拍到绑架时念小姐的人的正脸,而且那个时间段酒吧附近的监控已经被人为篡改过了,警察那边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正在寻找目击者。”
沈司年眼神一沉,“知不知道是什么人动的监控?”
“现在还不清楚,昨晚监控室值班的人刚好请假回老家了,现在一时半会还联系不上人。”
沈司年沉默了片刻,“必须在他们之前把人找到。”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