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泽猛地回头向后看去,身后空空,这才反应过来,江知鱼是在骗他。
再次开口就带了几分怒意,“你骗我?”
江知鱼冷着脸,“你不是不怕他知道吗?”
沈越泽沉默不语。
江知鱼又道:“沈越泽,我不管你在外面怎么玩,你对着我的时候放客气一点,不然到时候我们俩鱼死网破,你也落不了什么好。”
沈越泽脸色一沉,向前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是吗?我倒是想看看你是怎么鱼死网破的。”
江知鱼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警告的看向他,“你哥来了。”
沈越泽冷笑一声,“大嫂,狼来了的故事可不好玩。”
“什么狼来了?”
沈司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沈越泽身形一顿,迅速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知鱼扯了下嘴角看向沈越泽,无声的吐出两个字:“怂包。”
沈司年走了过来,江知鱼扭头问他,“你怎么来了?”
“奶奶让你帮我上药。”沈司年淡淡道,眼神轻飘飘的扫过沈越泽,“你在这干什么?”
“跟大嫂聊聊天而已。”沈越泽说完,扭头就进去了。
沈司年察觉到一丝不对,又看向江知鱼。
江知鱼盯着他额头上的那个淤青看了一会,是上次在游轮上撞到的。
就这么点小淤青有什么上药的必要吗?她腿上伤得比沈司年严重了不知道多少倍也没怎么样啊?
“没什么,走吧,去上药。”
沈司年皱着眉头跟在后面,江知鱼不对劲。
她每次看到沈越泽的时候即使表面没什么不对,但沈司年还是能感觉得她隐藏起来的不悦。
就比如上次在公司的时候,江知鱼也是这样。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沈司年有些烦躁,他不喜欢江知鱼明明有事却还对他有所隐瞒,装成无事发生的样子。
江知鱼没心思去管沈司年在想什么,她每看见沈越泽一次都要恶心一次,也不想跟沈司年聊沈越泽。
这件恶心事真要追究起来,还要牵扯到沈时念和司美华。
当年结婚的时候,沈司年没有等仪式完成,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被宾客灌酒。
即使有人帮忙拦着,喝的也着实不少。
等酒席结束回去的时候,人已经迷迷糊糊了,走路都是飘的。
沈时念和家里的阿姨把她扶回了房间。
她当时满心欢喜的嫁进沈家,结果结婚当天新郎丢下她一个人跑了不说,自己还被婚宴上的宾客为难。
江知鱼心里委屈的不行,趴在床上哭的伤心欲绝,酒意涌上头来,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江知鱼朦胧中感觉有人朝她压了上来。
既是新婚之夜又是婚房,江知鱼理所当然的认为身上的人是沈司年,晕乎乎的伸出手搂上了那人的脖子。
那人轻笑了一声,嘲讽道:“大嫂这么热情啊,我大哥也真是的,新婚之夜怎么能把你一个人抛下呢,不如今晚就让我来陪你吧。”
江知鱼一个激灵,什么酒意呀,睡意呀,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压着她的哪里是什么沈司年,分明就是沈越泽!
她立刻拼命挣扎起来。
沈越泽不满的啧了一声,反手捂住她的嘴。
“装什么装,你放着好好的婚房不睡,跑来我房间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
说着便再次欺身压上来。
江知鱼胡乱挣扎间朝他胯下踢了一脚,沈越泽惊呼一声,捂着胯弹跳着蹦开了。
江知鱼得了间隙,立马从房间里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身边大声呼叫着。
司美华正好走到楼下,听见声音立马赶了过来,看到这样子,把他们俩扯到一边盘问起来。
沈越泽白着一张脸,咬死了说是江知鱼勾引他,他一进房间就看到床上躺着个女人,以为是谁在蓄意勾引他,所以也没当回事。
江知鱼被吓得不轻,一张脸煞白,比沈越泽好不到哪里去。
她说自己喝多了酒,又不认识地方,是沈时念和保姆扶她进的房间,她根本不知道那是沈越泽的房间。
沈时念失口否认,说自己确确实实把江知鱼扶进了婚房,家里的阿姨也做证说进的确实是新房。
沈时念得了证人,立马反咬江知鱼一口。
说她是自己走错了房间,出了事就把锅推到别人头上,还说不知道她打的什么肮脏心思。
江知鱼虽然算不上千杯不醉,但是那晚喝的酒还不至于让她醉到失去神志。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就是沈时念扶她进的那间房,而且她躺下并再也没有离开过房间。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司美华都一口认定是她喝醉了酒走错了房间。
江知鱼那会儿年轻气盛,哪受得了这么大的委屈,当即就说要闹到老太太那里去,让老太太给她做主。
司美华脸一沉,又开始劝她,说不管怎么样今天这件事闹大了吃亏的都是她。
而且若是让沈司年知道她新婚之夜跟别的男人滚到了一张床上,还指不定会生出什么样的事来。
江知鱼一听原本就差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
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不可能不在乎沈司年。
在司美华的威逼利诱之下,江知鱼无奈,只能把这件事情咽了下去。
至于沈越泽,这件事对他百害而无一利,他自然也不会往外说。
现在江知鱼想起来这件事,只觉得自己蠢。
司美华哪里是怕事情闹大了出丑闻,她分明就是在袒护沈时念!
一旦闹到老太太那里去,以老太太的脾气必定要查个水落石出,那沈时念这个始作俑者必定会被狠狠收拾一顿!
后来江知鱼也想过跟沈司年说清楚这件事,但是转念一想,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司年都能做出在婚宴现场把她一个人扔下的事情来,就说明她这个妻子在他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
更别说对上他一直护着的宝贝妹妹了,即便说了,沈司年对沈时念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又或者跟司美华一样,为了维护沈时念,不惜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无论是哪一种,江知鱼都受不了。
她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决心,所以只能忍受着伤口继续溃疡腐烂。
因此沈司年问起的时候,她也只是含糊的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