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鱼拉着沈司年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一手环着他的腰,撑着他往前走。
进了洗手间的门,沈司年就把她赶了出来。
江知鱼松了口气,要是真让她跟着进去她还担心尴尬呢。
正想着,洗手间里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然后就是劈里啪啦的一堆滚落声。
江知鱼想也没想就直接推开了门,“你怎么了?”
就看到沈司年跌坐在洗手间地上,一身狼藉,四周满地都是滚落的洗漱用品。
他垂着头,听见声响骂道:“滚出去。”
江知鱼走过去一脚踢开地上沐浴液,然后蹲下身来说,“先起来吧。”
沈司年根本不想配合,红着一张脸呵斥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江知鱼直接架起他,“行了,要不是怕你摔成傻子我不好离婚,你以为我愿意进来啊。”
沈司年一口气堵在胸口。
江知鱼扶起他顺便扫了眼他原封不动的裤子,“你还上吗?”
沈司年屈辱般的闭了闭眼,从牙缝里憋出来一个字,“嗯。”
“哦。”
沈司年本以为这女人终于要出去了,结果话音刚落江知鱼就利落的扯开了他的拉链。
沈司年:!!!
“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上厕所?”江知鱼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安啦,又不是没见过。”
沈司年脸涨的通红。
江知鱼一把掀开马桶圈,“坐着吧沈总,不然等会又晕倒了。”
沈司年闭了闭眼,“滚出去。”
“其实……”
“滚出去!”
江知鱼老母亲似的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别扭的,坐着上厕所是一个非常好的习惯,其实你应该多学学……好吧好吧,我不说了。”
看到沈司年越来难看的脸色,她识趣的闭上了嘴。
“那你小心一点。”
江知鱼在门外等了一会,沈司年就沉着脸出来了。
她也没在意他甩脸色,又去找了套新衣服给沈司年换上了。
沈司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江知鱼处理好洗手间里的一片狼藉,又提着药箱过来给他胳膊上的伤口换药。
拆开纱布,果然伤口又渗了血,而且这伤口看起来像是再次缝合过的样子。
江知鱼手上的动作一顿,安千羽业务还挺广泛,伤口缝合都会。
等她包扎好伤口,沈司年已经睡着了。
江知鱼收起药箱,想都没想的就在沈司年身边躺下了。
她这一晚上当牛做马的,还不能睡床吗?
只不过她这一觉睡的并不好,每隔半小时就要被闹钟吵醒,起来给沈司年量一次体温。
一直到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沈司年的体温终于下了三十八度。
江知鱼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实在是撑不住了,关了手机倒头就睡。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空了。
沈司年和方青早就走了。
江知鱼狠狠的锤了下床,狗男人。
她给流浪狗喂吃的,狗狗还会朝她摇尾巴呢,这么费心费力的照顾他一晚,竟然连句谢谢都没有。
沈氏。
沈司年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方青在一边看的胆颤心惊。
昨晚烧的那么厉害,今天一早就按时到公司了,这身体都不是铁打的,他看着都害怕。
赶紧倒了杯温水递过去,“沈总,要不要先休息一会?”
沈司年放下手中的文件,揉了揉额角,“帮我冲杯咖啡吧。”
方青应了一声就转身出去了。
蹲在门外一直偷偷观测着的江知怀看到方青走出来的方向就猜到了,绕路提前跑到了茶水间假装偶遇。
“方秘书,好巧啊,来冲咖啡?”
方青跟他也只见过几次,算不上熟悉,但出于礼貌还是淡淡应了一声。
江知怀脸皮厚的很,“你帮姐夫冲咖啡啊,我来帮你吧。”说着就想动手去拿方青手上的杯子。
方青迅速躲开了,“不用了,沈总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我怎么能是别人呢,方秘书,这你就别管了,我来我来。”
方青脸色一沉,“江先生,这里是公司,沈总不喜欢员工把私人感情夹杂到工作中,所以还请你注意称呼,不要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被方青当众戳破心思,江知怀脸上也有点挂不住,“知道了知道了。”
方青礼貌一笑,冲好咖啡就准备离开了,走之前,他特意转过身来说道:“江先生刚来可能不知道,这里是二十九楼的专用茶水间,江先生应该去自己楼层对应的茶水间。”
江知怀脸色难看。
外面传来两声嗤笑,几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听楼下说,他入职的时候就趾高气昂,看不起这看不起那,一口一个姐夫的,我看沈总也不搭理他的。”
“听说本来录取的人都定下来了,是方秘书特地去人事那边把他的简历塞了进来,说是沈总的意思。”
“沈总的意思?我看是沈太太的意思吧?沈太太对着这个小三的儿子也是够仁至义尽了。”
“我说呢,难怪这种水平也能进我们公司。”
江知怀捏紧拳头,恨不得上去把这几人都收拾一番,但是想起今天出门前贡淑慧和江正铭叮嘱的话,又忍了下来、
沈氏招新的时候,他投的简历确实没有过。
同批录取的人早在两周前就入职了,而他是在珠宝展的第二天才收到录用书的。
江正铭说是他补给江知鱼那份嫁妆起了作用,沈司年为了补偿他们才录用了他。
江知怀可不认为他那个木头姐姐能有这种本事。
不过他也无所谓,因为他进沈氏的事情,江正铭一开心又给他卡里打了好几百万。
等他从楼上的茶水间下来的时候,发现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在往楼下跑,边跑还边喊,“有人来公司闹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