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嘉木真的很会往人心口上插刀,江正铭心疼的都要吐血了,还得笑着说道:“怎么会呢?”
两百多万的东西他不是买不起,只是花给江知鱼,总觉得不值得。
摁下心里的那些不舍,江正铭转身朝着销售道:“就这个镯子,包起来。”
随即又挂上一副慈父的面孔,对着江知鱼道:“只要你过得好,爸爸花多少钱都值得的。”
江知鱼心中冷笑,江正铭现在心里估计已经恨毒了她,偏生还要跟她演这些父慈女孝的戏码,真是讽刺。
不过两百多万的手镯摆在面前,她很乐意演一下,乖巧的说道:“谢谢爸爸。”
说完,下意识的看向贡淑慧,后者嫉妒的阴毒眼神甚至不加收敛。
江知鱼接过手镯,撩了撩头发,苦恼的说道:“只是,抢了阿姨的心头爱,阿姨不会不开心吧。”
众人闻言朝贡淑慧看去,她哪里能想到都到了这步了江知鱼还不忘摆她一道,脸上还来不及压下去的扭曲表情落入众人眼底,恰好印证了江知鱼之前说的那些话。
她慌张的挂起笑容,“小鱼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一个手镯,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
江知鱼勾起唇角,“那最好了。”
曾清已经听不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江知鱼深感遗憾,她真该好好看看自己眼中的好姐妹到底是什么货色,怎么就提前走了呢?
这场戏终于唱完了,虽然过程很是膈应人,但是白得了一个镯子,江知鱼心情大好,连带着看沈司年都顺眼了不少。
沈司年对上她的笑眼,突然开口道:“不打算谢谢我?”
江知鱼立马警戒起来,眯了眯眼神,“为什么?你想干嘛?”
沈司年老神在在的跟她解释,“不是我,江正铭舍得出钱?你不该好好谢谢我?”
江知鱼觉得好像有点道理,加上她现在心情好,于是点了点头,扯着沈司年朝展柜走去,“行吧,这些你喜欢哪个?随便挑,谁让我大方呢。”
沈司年还没说什么,项嘉木就插嘴调侃道:“嫂子,他哪用得上这些啊,你不如问问你这镯子有没有赠品送的,我看他就挺喜欢赠品的。”
沈司年黑了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了?”
项嘉木眨巴眼,一脸正经,“上次嫂子把领带夹送出去的时候你不是生气吗?不喜欢的话生什么气呢?”
江知鱼乐了,“他那哪是什么喜欢啊,他就是臭毛病多,自己的东西放在那里烂了,都不许别人动。”
项嘉木站在旁边笑了半天,还不等沈司年出言反击,正好有人过来找他,他说了声就跑了。
江知鱼瞥了一眼沈司年,收起笑,拉着他又往里面走了些,“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沈司年低头一瞧,江知鱼带他走到了袖扣的展柜前。
他嘴上说着江知鱼掉到钱眼里了,但是江知鱼每次有什么意外收获,都会跟他分享,如她所说,确实是大方的。
沈司年再仔细一看,这展柜里最贵的那个也不过四万出头。
嗯,也就是她那个镯子的尾数。
就是大方的不太明显而已。
江知鱼看中了一款,让销售帮她拿出来,她拽着沈司年的袖子就比划上了。
沈司年低着头随她动作,不经意的问道:“你跟曾清有什么旧怨吗?”
“怎么可能,我跟她都没见过几次。”
“那她为什么那么针对你?”
“你也发现了是吧。”
其实江知鱼也弄不明白。
曾清跟贡淑慧关系好,至于她,跟贡淑慧甚至都没见过几次。
若是真的要说有什么,大概就是跟她那个儿子有关系。
曾清的儿子跟江知鱼一般大,两人还是高中同学。
其实她对那个男生也没有什么深刻的记忆,两人不过点头之交,只是他给江知鱼送过情书。
好死不死,他的那封情书正好被过来借江知鱼书的人翻到了。
少年情思被宣之于众,江知鱼觉得挺对不起他的,也道过歉,对方倒是没怎么介意。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直到有一天在校门口遇见了曾清,对方堵着她一顿骂,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净想着怎么勾引男同学,让她不要痴心妄想离她儿子远一点之类的话。
沈司年听完,绷直了嘴角,“人家都给你写情书了,真没点想法?”
江知鱼重新换了一副银色的袖扣,“我高中的时候一天能收到好几份情书,说实话,那么多人,要不是他跟我同班,那那封信还被别人看到了,我根本就不记得这件事。”
一天能收好几封……
沈司年扯了扯唇角,“这么多人喜欢你,就没一个看上的?”
“没有。”她答的干脆,沈司年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些,就听到她继续说道:“我当时有喜欢的人了。”
沈司年眼神一沉。
江知鱼握着他的手腕仔细转了两圈,“我看这个挺好的,要不就买这个?”
沈司年的眼神从那对袖扣上扫过去,很轻的点了一下头,“挺好。”
江知鱼弯起嘴角,正准备顺着她的话夸夸自己的时候,沈司年又慢悠悠的补充了一句,“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眼光。”
江知鱼:?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司年勾起唇角,带着几分恶劣调侃道:“不仅眼光有问题,现在理解能力也有问题了吗?”
江知鱼目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一把扯下那对袖扣,还给了销售。
“不好意思啊,这个我们不要了。”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沈司年还能听到她的抱怨,“真是有毛病,以后有钱了我宁愿捐出去,也不会再给某些人花一分。”
沈司年:……
隔着几个展柜,贡淑慧一脸阴沉的盯着江知鱼。
她原本是想让江知鱼出丑,结果最后出洋相的人变成了她,满场的人都看了她的笑话。
这些人最是现实,之前还一口一个江太太的跟她搭话,现在一个个恨不得离她八百米远。
“行了,”江正铭走过来,“别看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贡淑慧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被别人笑话也就算了,还被枕边人这样说。
“正铭,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不也是为了想给你出口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