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年拽着江知鱼的手腕重新把人圈了过来,动作间江知鱼的腿隔着纱裙碰到了沈司年的腿。
她眉头一皱,刚准备跟他拉开点距离,沈司年放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紧,语气满是威胁,“十个亿。”
江知鱼一顿,不再挣扎了。
她努力忽视掉腰上的那只手,可是沈司年掌心的温度隔着轻薄的布料清晰的传递过来,弄得她很不自在。
她笑着对容文柏说道:“容先生,今天的事情真的很感谢你。”
容文柏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递给她一只小喷雾,“找酒店要的,你腿上的伤口还是早点处理一下比较好。”
江知鱼一愣,她穿着裙子爬窗户的时候,腿上确实被刮蹭了很多小的伤口,但是由于时间紧张,她也没来得及处理,甚至因为只是破了点皮,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
江知鱼心头一暖,“谢谢”,正准备伸手去拿。
身旁的人先她一步拿到喷雾,挑了挑眉,“放心,我自然会照顾好我老婆的。”
他还刻意加重强调了老婆这两个字。
原本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因为这句话瞬间又剑拔弩张起来。
项嘉木头皮发麻,谁来救救他啊!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呼唤,几人身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女声,“文柏哥!”
沈时念提着裙子兴奋的跑过来。
“文柏哥,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我都等你好久了,他们说你带了女伴?怎么可能,我就知道没有!”
她说着,眼神在几人中转了一圈,在看到江知鱼的时候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项嘉木从来没有觉得沈时念这么可爱过。
“你文柏哥单身狗一个,哪里来的其他女伴呢?你来了正好给你文柏哥当女伴。”
容文柏皱着眉头看向他。
江知鱼看着这一幕,眉头轻挑。
沈司年在这她居然第一个找的不是沈司年?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这种情况江知鱼还是第一次见。
沈时念对上江知鱼的眼神,心一颤,心虚的打着招呼,“哥,嫂子,嘉木哥晚上好。”
江知鱼没说话,沈时念算计她的这笔帐她迟早是要算的,但不是现在。
这种场合闹出来只会让人看笑话,江知鱼没有让人当猴看的癖好。
沈时念收回眼神,挽上容文柏的手,娇声道:“文柏哥,你陪我去跳舞怎么样?”
容文柏下意识的想拒绝,但还没说出口,项嘉木抢先道:“好啊,走走走!”
容文柏一个人拗不过他们俩个,被拉着进了舞池。
江知鱼的目光还没有收回来,沈时念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她对以往的那些相亲对象可不像对容文柏这么主动,难道真的是看上容文柏了?不可能。
她正纠结着,身旁传来沈司年冷冷的讥讽声,“看的这么入迷,要不跟上去?”
江知鱼扫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话。
沈司年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一顿,现在人都走了,有些话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你之前的衣服呢?这穿的什么东西?”
“扔了。”江知鱼轻描淡写的说。
沈司年皱起眉头,“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江知鱼冷哼一声,“你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态度,有空在这质问我,怎么不去问问你妹做了什么好事?”
沈司年一顿,“她说你介意衣服的事情,所以自己跑掉了。”
江知鱼气笑了,“既然你都有答案了,那还来问我干什么”
“她说了,我没信,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江知鱼一怔,这可真是难得啊,“我说她把我关在洗手间里了你信吗?”
沈司年目光一沉,“你怎么出来的?”
“翻窗户,就顺着墙爬到隔壁,正好容先生就在那里,就帮了我。”
沈司年听到她说翻窗户的时候眼皮的跳了跳,这么高的楼层,翻窗户?她真是胆大包天。
又听到她说容文柏帮了他,沈司年不由得想起项嘉木发的那条短信,额上青筋紧绷,心里有气又不知道对着谁发。
沈司年拉过她走到一旁,“伤到哪了?腿?”说着,他弯腰就去掀她的裙子。
“干嘛”江知鱼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虽然他们站的这个地方没有什么过来,但是不管有没有人都很尴尬好吗?“你想干什么?”
沈司年蹲下身来,睨她一眼,“我看看伤口。”
江知鱼抿着唇,把裙子提到了大腿中间,这个位置刚好可以把伤口露出来。
沈司年先看到的是膝盖上的淤青,整个膝盖全都青紫青紫的,往下就是小腿,右腿有明显的才擦伤,表皮被刮掉,渗处点点殷红,江知鱼本来就白,这点就伤更显得触目惊心了。
“膝盖是怎么弄的?”沈司年问。
“哦,这个啊,被人推进洗手间里的时候摔了一下。”
沈司年拧喷雾瓶盖的手一顿,心好像被她轻飘飘的语气扎了一下。
以前连去按摩,技师手太重了,都能在他面前哼唧三天的人,现在腿上伤成这样也没听到她说一个字。
如果不是容文柏开口,他敢肯定江知鱼一定不会主动说。
她好像不愿意再在他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了。
这个结论让沈司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知鱼从来就不是一个省事的人,这点他从结婚之前就知道了。
明明两人只是联姻,在沈司年心里两人只需要最好最基本的相敬如宾就好了。
但对江知鱼来说不是的,她是一个非常喜欢麻烦沈司年的人。
明知道他工作忙还是非要他来设计婚礼的请帖,虽然他也不知道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婚后又自作主张毫不留情的侵占着曾经独属于沈司年一人的空间。
可以说,江知鱼的到来打乱了二十多年以来一直维持的秩序。
最烦的时候,沈司年也想过把她扔到司美华那里,让司美华把她教成他理想中的伴侣,聪慧懂事,独立清醒,绝对不会给他添任何麻烦。
但当江知鱼真的做到了这点,他突然又变得不适应起来。
沈司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失控,但他抓不住。
“嘶,疼!”江知鱼皱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这药好疼。”
沈司年面目表情的对准伤口又喷了一次,“窗户外面那么窄,你怎么过去的?”
“就这么走过去的啊,我练过瑜伽呢,平衡性还是很不错的。”
沈司年收起喷雾,站起身来,“那我还应该夸夸你英勇无畏?”
江知鱼没听出来他的阴阳怪气,一本正经的说道:“容先生也是这么夸我的,嘿嘿。”
沈司年脸瞬间黑了下来,“江知鱼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十二楼你也敢爬,你不会等人来就救你吗?你还挺得意?你但凡踩空一脚,现在已经在太平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