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到沈家门口,江知鱼跳下车,把车门一摔头也不回的就进去了。
沈司年在副驾驶位上看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气得头疼。
方青下车帮他打开车门,说道:“沈总,您明明是为了太太才过去的,为什么不跟太太说清楚呢?”
沈司年余光一扫,“谁跟你说我是过去找她的,只是怕她在外人面前丢我的脸罢了。”
方青识相的闭上嘴。
这个世界上,如果口是心非有排行榜,他老板排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
明明是知道了太太在夫人那边之后,推了一大堆工作,迫不及待的赶过来,还偏偏不承认。
方青叹了口气,他老板这个脾气哦,可怎么办才好。
沈司年进了屋,阿姨就迎了上来,接过他的外套。
沈司年眼神在客厅了一圈,没看到江知鱼人,“太太人呢?”
“太太上楼了。”
“晚餐备好了吗,再加两道她喜欢的菜,顺便把房间收拾一下。”
阿姨点头顿了一下,“太太是回来住吗?”
沈司年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这是她家,她不住这里住哪里?”
阿姨一愣,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先生。”
沈司年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
阿姨抿着唇去后厨吩咐了。
一个小时后,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沈司年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餐桌,又看了一眼空着的位置,拧着眉问道:“太太呢?”
阿姨站在一旁,“太太说她不饿,她要减肥,晚饭……就不吃了。”
沈司年脸色一沉,江知鱼都瘦成那样了还减什么肥,腰细的他一只手就能握住,浑身上下找不出几两肉来,再减下去连人带骨灰盒都只有两斤重。
阿姨看着他的脸色提议道:“要不我再上楼去问问太太。”
“不用了。”沈司年拉开椅子往楼上走,“你去休息吧。”
房间里,江知鱼刚好接到了林晴打来的电话。
结果两人一开口都是先问对方的情况,江知鱼笑道:“我这边没什么事,你那里呢?”
林晴镇静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报警了,也已经验完伤了,接下来就是准备起诉了。”
“一切都还顺利吧,那就好。”江知鱼很为她欣慰,万事开头难,“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律师?”
“不用了。”林晴很是坚定的说,“我想靠自己一步一步来,你也知道的,我跟这个社会脱节太久了。”
江知鱼沉默,之前林晴把她这两年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了。
她那个该死的老公婚前一副十佳好男人的样子,骗得林晴无比相信他。
婚后就露出了真面目,先是贬低打压说她在设计上没有天分,后来林晴怀孕他又借着养胎的名义让她停掉工作待在家里。
林晴就这样一步一步失去自我,被他困在家里,最严重的时候,林晴甚至长达三个月都被他关在家里。
林晴又道:“再说了,我借了你这么多钱,得快点处理好这些破事恢复好状态去给你打工。”
“你跟我之间还说这个啊。”
江知鱼不满的说道,“不过你很快就能脱离婚姻的牢笼了,我不行,我还得在这里面待一年,真可怜啊。”
“嗯?怎么回事?”
江知鱼的话匣子瞬间收不住了。
她跟沈司年这一堆烂事一直以来都没地方也没人可以说。
眼下对上林晴,算是说了个痛快,把她跟沈司年结婚这两年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说了个大概。
林晴震惊,“所以你们现在在演夫妻?有钱人都这么玩?”
江知鱼挠挠头,“好像对又好像不对,说是演也不太准确,毕竟我跟他是领了证的。”
“他没有其他的目的吧?”
鉴于江知鱼刚才说的那一堆沈司年的事迹,现在沈司年在林晴眼中就是一个阴险狡诈,腹黑小气的渣男。
“小鱼,你可要小心一点。”
江知鱼趴在床上,“放心吧,协议都签好了,我就是为了那十个亿。”
“等一下。”林晴突然说道:“警局那边给我来了电话,我晚点再跟你聊。”
挂掉电话后,江知鱼无聊的在床上滚了滚,滚到一半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
沈司年低头看着把自己裹成蚕蛹的江知鱼,勾起唇角。
江知鱼眼见大事不妙,他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于是把被子一掀,先发制人,“你怎么不敲门?”
沈司年挑眉,“这是我房间。”
“现在不是了,毕竟我们现在只有协议的关系了。”
江知鱼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以后这个房间归我了,你,以后爱住哪住哪,明白吗?”
沈司年没搭理她,“下来吃饭。”
江知鱼耷拉着眼,“不饿。”
“你确定?”
江知鱼被他问烦了,“看着你吃不下!”
沈司年眼角抽了抽,直接甩门离开,爱吃不吃!
——
晚上十一点半,江知鱼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她今天跑了一天本来消耗就大,中午那一顿还只吃了一半,下午在司美华那边只喝了点水,别的什么都没碰。
现在肚子实在是撑不住了,哪怕是来一头牛,她现在都能吃下去!
江知鱼穿上外套,偷偷下了楼,看看能不能找点吃的。
但是被收拾过的厨房一尘不染,冰箱里除了水就是酱料,还有一些冷藏的蔬菜。
江知鱼不打算开火免得被人发现,她的目标是能直接进肚的食物,结果扫荡一圈毫无所获。
随即扭头去了客厅,她记得那里还是备了一些点心的。
江知鱼在客厅矮柜旁边翻了好久,翻出来一个铁盒。
为了不被发现,她甚至没有开灯,借着微弱的光线,江知鱼看清楚了这是一盒点心。
她兴奋的掰开盒子,空的!
江知鱼悲上心头,被沈司年这个王八蛋逼着回来连饭都没得吃,忍不住骂了一句,“沈司年,你个王八蛋,连吃点吃的都不给我留,周扒皮!”
“江知鱼,你活腻了是不是?”
沙发上的黑影突然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江知鱼吓得左脚绊右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去,“沈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