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澈不以为然,他嗤笑一声道:“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她再怎么不认,我都是她血脉上的亲哥。”
“这么闹,就是想让我多关注她罢了,这些小把戏,我在粉丝那看到得多了。”
宋知奕听他这么一说,很快就明白过来,现在的宋言澈跟他以前一样。
认为现在的赢初弦只是跟他们闹脾气,过上不久,会跟以前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他们身后,叫他们哥哥。
但这些时日,宋知奕已经充分的,清晰的认识到了,现在的赢初弦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她心里眼里,已经不在有他们这些哥哥的影子在了。
是他们亲手将以前的她弄丢了。
“不过宋知奕你怎么回事?以前你不是最讨厌赢初弦的吗?怎么现在帮她说话了?还维护她?”
宋言澈眼眸微眯,带着几分探究的看着宋知奕开口道:“你这是……后悔以前那么待她了?”
宋知奕沉默了半晌,撇过脸,有些倔强的说:“跟你没关系。”
这些日子,他不只反思他以前对赢初弦的所作所为,还处处觉得不舒坦,不对劲。
比如,每天早上起来,他手边都会放着一杯赢初弦热好的牛奶。
比如,晚上他熬夜打游戏,饿了的时候,不用喊人,赢初弦都会悄悄的往他房间里送吃的。
比如,他睡觉头疼的时候,赢初弦会泡一杯安神茶给他喝……
很多很多,以往不会察觉到的细枝末节的东西,在赢初弦离开后,纷纷冒了出来。
现在他早上起来,手边不会再有温热好的牛奶,晚上熬夜打游戏也不会再有人悄悄送来宵夜,也不会有人特地给他泡安神茶……
这怎么能不后悔呢?
“行行行,不关我的事。”宋言澈耸了耸肩,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觉得吧,你现在是年纪还小,又是跟赢初弦相处最多的,她现在冷不丁的不在宋家了,你只是心里有些不习惯而已。”
“之后日子长了,也就习惯了。”
“你要记得,宋家现在只有一位千金,那就是思思。”
宋知奕皱了皱眉,不赞同的说:“赢初弦也是我们的妹妹,就如你刚才说的,她才是我们血缘上的亲妹妹。”
“宋思琼只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女而已!”
“你心里就是那么想思琼的?”
宋言澈神情微冷,开口道。
宋知奕抿着唇不说话,气氛有几分冷凝。
是人都会怕比较。
前些天他让宋思琼去给赢初弦道歉的时候,她也没去,丝毫没有为他这个哥哥想过哪怕一点。
如果是赢初弦的话,她肯定会陪着他……
宋知奕知道,他如今心里,对宋思琼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我告诉你,赢初弦她亲口说了,要跟宋家断绝关系,宋家现在唯一的千金就只有思琼。”
宋言澈冷声道:“你要想跟赢初弦亲近,就找她去,别去思琼面前碍眼。”
宋知奕苦涩一笑,带着几分自嘲:“她哪里还会接受我的亲近。”
“算了,不说这些了,回家。”
宋知奕烦躁的挠挠头,转身大步离开。
宋言澈站在原地,目光幽深的看了一眼赢初弦离开的方向,才跟上宋知奕的脚步。
回到宋家。
宋言澈坐在玄关脱鞋子的时候,习惯性的喊了一声:“赢初弦,把我拖鞋拿过来。”
喊完之后,宋言澈才想起来,赢初弦现在不在宋家,脸色顿时黑了。
站在他身边换鞋子的宋知奕脸上露出了几分幸灾乐祸,他阴阳怪气道:“看来二哥也还习惯有初初的日子,这种习惯可不好,以后可得改咯。”
宋言澈黑着脸,没说话,自顾自的拿出鞋子换上。
但是宋知奕说得不错,这不是个好习惯,他要改。
另一边。
赢初弦出了别墅后,上车让阿西带她重新回到了那栋老楼中。
她让鸢鸢去破坏了锁魂阵的阵眼,又将那一直在楼道里徘徊的老奶奶和老妇人送去投胎,这才坐车回家。
车刚在家门口停稳。
对面紧闭的门便打开了,穿着一身家居服,气质温润的沈岱渊站在门口,眼眸微弯:“初初,事情解决了吗?来吃……”
他话还没说完便顿住,视线落在了赢初弦脸颊的创口贴上,眉眼中的笑意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
沈岱渊快步上前,眉头紧锁:“你受伤了?怎么回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赢初弦受伤。
不等沈岱渊回答,他便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房间内带去:“我带你去上药,重新包扎一下。”
赢初弦猝不及防的被他拽进去,又被他按在沙发上坐好。
看着他利落的翻出医药箱,坐在她身侧,动作小心的把创口贴揭开,轻柔的给她上着药。
赢初弦眨眨眼,回过神,望着这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开口安抚道:“小伤而已,没事。”
“伤在脸上,怎么能算是小伤?”
沈岱渊带着几分不赞同的说着,上药的动作却十分轻柔。
待给她上了药,贴创口贴时,沈岱渊沉默片刻,才开口问:“是给我换命的那个背后之人,去找你麻烦了吗?”
“没有。”
赢初弦摇摇头:“你别多想,我受伤跟你没关系。”
“这一点伤,是不会留疤的。”
经过沈岱渊这么一提,赢初弦倒是想起来,今天都要结束了,那边的人竟然没有任何动静。
要知道,她可是直接杀过去,废了他们一个替身木人,也算是在他们面前露了脸。
按理来说,他们应当很快就会有应对方法的。
现在却静悄悄的,倒是让她觉得有几分风雨欲来之感。
赢初弦眼眸微深,沉思片刻,问沈岱渊:“你能想办法,把与你换命的那个人,叫过来与你见上一面吗?”
不管背后之人想要动什么手脚,赢初弦决定这一次她先动手,掌握主权!
只要把被偷走的命格拿回来,就算那些人想要使什么阴损的法子,也用不到沈岱渊头上。
“短时间内估计不行。”沈岱渊沉吟片刻,摇头道:“我那位好二叔估计也察觉到了什么,最近对我堂弟严防死守,不准许他回国。”
“不过,一周后,沈家会举办一个慈善晚宴,届时可以将他带过来。”
赢初弦微微颔首,当下拍板:“好,那便一周后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