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遇显然没有想到这种情况,他看向宋瑶,“瑶儿,你。”
“瑶儿也是一个小小师爷所能称呼的?听说,是你卖主求荣亲手害了收养你养父养母的命,才害得我家瑶儿无家可归?”云凤鸾语气清冷。
宋遇没有想到云凤鸾会突然对他发难,一时间脸色有些尴尬。
“有些事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简单,瑶儿当时年纪小,也许误会了什么也说不准。”宋遇看向宋瑶,眼神中有一丝无奈。
云凤鸾冷笑一声,顺手扔了手中的酒杯,“本公子刚才有说过,瑶儿不是你叫的,怎么宋师爷是觉得本公子好得罪?”
当场这般撕破脸,让所有人脸上都不是很好看。
“宋遇,还不去给这位公子赔不是。”齐尚可看了宋遇一眼。
这宋遇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当下朝着云凤鸾拱了拱手,“是宋某失言了,还请公子见谅。”
说完,他又从一旁丫鬟的托盘上,拿起了一个酒杯,亲手倒了一杯酒,双手捧到了云凤鸾面前,“在下失言,还请公子原谅。”
云凤鸾轻飘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接过了他那杯酒水,反手便泼在了他的脸上。
宋遇被泼了个满脸。
一时间,所有的奏乐全部停了下来。
云凤鸾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你曾经让我家瑶儿流了那么多血和泪,这区区一杯酒水想必应该是能承受的。”
宋遇的手死死攥了起来,自从来到齐尚可身边,他从没被人这般当众下过面子,即使齐尚可跟他说话也是客气三分。
宋遇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
“齐大人身边的人果然脾气不小。”顾思危冷笑了一声。
“宋遇,跟这位公子和他身边的人道歉。”齐尚可看向宋遇,他脸色也十分不好看。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这两人在他的地盘上,已经太过放肆,等自己回禀了那人后,一定要把他们都杀了喂狗,方能解自己心头之恨!
“这位公子,是宋某失言了。”宋遇抹了一把脸上的酒水,就退到了齐尚可身后。
做了决定后,齐尚可又恢复了他刚才的样子,甚至主动和顾思危聊了起来,他刚才觉得无比刺耳的那个话题。
“顾大人千万不要败了兴致,您有所不知,赤鹘虽然守着铁矿,但也不是本官的私有物,赤鹘百分之八十的铁矿都攥在了,翟家人的手里,大人若是真想分一杯羹,那明日下官便把那翟家当家的约出来好好商谈一番。”
齐尚可说完又对着顾思危恭维道:“想必有顾大人在,那翟家的当家人也不敢不同意。”
顾思危和云凤鸾这才露出有些满意的样子,一场宴席,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中结束了。
结束后,齐尚可不知是真的喝多,还是假装喝多,他迷迷糊糊地已经开始和顾思危称兄道弟了。
齐尚可想上前揽顾思危的肩膀,但被九开一柄寒凉地刀锋挡住了,他讪笑着收回了手。
“下官送顾大人回去。顾大人今夜可好好休息。”齐尚可本来也让宋铖给云凤鸾准备了美人。
但今天一看到陪伴在云凤鸾身边的宋瑶,便让人速速把人撤了回去。
给两人准备的地方也在这金桂园内,是两件顶好的上房。
还未到房间,云凤鸾便隐约看到了假山后有一个身影,朝他们这看了一眼后,又匆匆跑走了。
顾思危也显然注意到了远处的这一幕,他不动声色地往云凤鸾身旁挪了挪步子,把云凤鸾护在了自己可保护范围内。
金桂园湖大水多,一阵寒风吹过,众人便清醒了几分。
远处屋内亮着烛火,偶有人影晃动。
“小女已经在屋内等候顾大人了。”齐尚可说的有些暧昧。
“哦?”夜色中,顾思危语气有些寒凉。
齐尚可一时间不懂顾思危为何会变了语调,难道是这传说中的顾大人偏好男风?
他刚想说什么,只听屋内传来“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几人顿时向屋内的方向走去。
门刚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被一根白绫悬挂在了半空之中。
齐尚可的酒一下子清醒了,他大怒,对着身后的仆从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逆女救下来,好端端的真是晦气。”
他看向顾思危,生怕顾思危再以这个理由对自己发难。
当下连忙说,“顾大人别生气,这孽障真是大逆不道,竟然敢如此寻顾大人的晦气!”
他言辞之间全是对女儿的厌恶,生怕连累自己,却没有一丝关心。
齐尚可说完又狠狠瞪了宋铖一眼,这一眼是在责怪他办事不力。
白衣少女被救了下来,很明显,还有气息。
她被仆从扶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没坐稳,齐尚可就冲了上去,对着她的脸就打了一巴掌,这巴掌又重又狠,少女被打的偏过了头去。
“你个孽障,让你来伺候大人是你的福分。”
“要不是你长相随了你那个死去的娘,还有几分姿色,你就是爬也爬不到,大人的床上。”
“竟然还敢当着大人的面上吊自尽,来人啊,把这个逆女给本官关进牢房,不许给水不许吃饭,让她好好反省。”
那少女听着齐尚可的谩骂,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慢着。”顾思危突然开口,“本官还是第一次见,在本官房间自尽的姑娘,齐大人你这女儿有几分意思。”
齐尚可脸都缩成了一团,一时间没有明白,顾思危这话是什么意思。
“下去吧,如此有意思的姑娘,本官还想和她多聊两句。”顾思危声音温凉。
齐尚可心里问号更重了,顾思危是想亲手了解了这逆女,还是说就好这一口,但不管怎么说,他肯收下这逆女却是好的。
当即带人退了下去。
屋内一片安静,只有顾思危和云凤鸾几人。
“九开,去外面守着。”顾思危淡淡吩咐到。
“是,主子。”九开说完立刻领命出去。
顾思危看向那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少女,声音温凉的开口,“齐姑娘,是什么原因,让你在本官面前唱的这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