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远回头,与她眼光对上,不由得愣了一下。
大桥信子脸一红,心下暗叫:“啊呀,给他发现了,好丢脸。”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
不过爬山之后,脸本来就红扑扑的,并不太明显。
她心中小鹿乱撞,就仿佛回到了十三四岁,少女情窦初开的时候。
有好多年,没有过这种心境了。
“好渴。”大桥信子见朱志远在看她,心下又羞又喜:“上午的莓子,好好吃呢。”
她的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带着了一点撒娇的味道。
“我看一下,那边山坡上好象有。”朱志远听出了她语气的变化,心下觉得有趣,暗想:“看来她喜欢自信的人,嗯,有事没事,可以多吹吹牛。”
他跳下石头,到一侧山坡上,果然就找到了几棵巴西莓。
他摘了莓子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追兵出现在了东面的山头上。
估算一下距离,直线距离大约十公里不到,但中间还有几个山包,还有溪流,朱志远先前估计过,他和大桥信子过来,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对方即便能快一点点,也得一个多小时,等赶到山脚,差不多就天黑了,这和他估计的差不多。
“那些家伙追过来了。”
“哪里?”大桥信子扭头去看。
“对面那个山上。”朱志远指了一下。
大桥信子极目远眺,根本看不清,差不多十公里呢,这么远要看清楚人,哪怕光线再好,一般人也是做不到的。
“看不清。”大桥信子看了半天,确认什么也看不到,摇头:“志远君目力真好。”
“嗯。”朱志远点头:“主要是我有一种独特的煅炼方法。”
“哦?”大桥信子来了兴致:“是什么方法,可以教我吗?”
“教你?”朱志远上下打量她一眼:“教不了,要是秋马和中岛,倒是可以教一下。”
“嗯。”大桥信子带着点撒娇的味道:“原来志远君还重男轻女的吗?”
“错。”朱志远摇头:“我喜欢女人,至于臭男人嘛,我对我自己都不怎么喜欢的。”
“那是为什么呢?”大桥信子问:“为什么秋马他们能,我就不能学了?”
“因为啊。”朱志远笑:“我的煅炼方法是,每天到大街上,去看美女,专门盯着美女看,美女如花,营养丰富,久而久之,眼睛受到滋养,也就越来越亮了,所谓色眼如炬,你没听说过吗?”
“是慧眼如炬吧。”大桥信子咯咯娇笑。
她不懂中文,但日本文化,传承自中国文化,日本人的字,就是汉字加片假名,其中一些成语,基本上就是原文原意,所以大桥信子是知道的。
“哎。”朱志远摆手:“什么慧眼,慧眼就是色眼,佛祖都说了,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嘛……”
他强辞夺理,大桥信子给他逗得咯咯娇笑,本来身上又热又痒又累,但给朱志远一逗,竟然就忘了。
说笑间,朱志远突然神情一凝,看向远处的天空。
“怎么了?志远君。”大桥信子发现他神情不对,问。
“有直升机。”
“直升机?”大桥信子一喜:“会不会是我们大桥医药的人。”
她这么猜,是有道理的。
庄园遇袭,但不可能山庄中所有的人都给打死了,也肯定有人报警以及通报给国内,说不定大桥秋马第一间就知道了,以大桥医药的力量,派出直升机来找,当然是有可能的。
“应该不是。”朱志远却摇头。
见大桥信子看着他,他道:“你车子冲出山庄后,出去不远,就有岔路,再然后,你走的这条道,中间也还是有岔路,几十里下来,神仙也不知道你是抛了车,进了山,这山又这么大,怎么可能找到这里来?”
“有道理。”大桥信子点头:“那是对方的直升机?”
“这是最大的可能。”朱志远道:“对方追进山,是留有人手看着车子的,自然就知道,追踪的人是从哪里进的山,有一个大致的判断,才有可能追到这里。”
“是啊,茫茫群山,如果没有一个大致的指向,是不可能找到这里来的。”大桥信子彻底相信了朱志远的判断。
这时直升机直接往这边飞过来了,大桥信子道:“他们飞过来了,怎么办?”
“这里到处是林子,在直升机上看不到我们的,不要动。”朱志远按住站起来的大桥信子。
直升机果然没有发现他们,从他们西面数百米飞了过去。
见大桥信子有些紧张,朱志远道:“也不一定就是追兵的,或许就是一只过路的野鸡。”
大桥信子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勉强回应。
而直升机则直接打脸,过了五六分钟左右,那架直升机又飞了回来,这次从他们东面飞过去,飞向追兵来的方向。
这明显是在找人,而且肯定和追兵联系上了,有追兵的指点。
“直升机也没有。”朱志远哼了一声:“他们看不到我们,等天一黑,嘿嘿,我把鸡都给他杀了。”
“他还真是个自信的男人。”大桥信子暗暗的想。
朱志远想等到天黑,但没过多久,直升机又飞回来了,这一次飞得比较慢,上面有人在用喇叭喊话,先前听不清,飞得近了,就听清了。
“……信子小姐,我是费里,你出来吧,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们可以合作……”
“费里?”朱志远讶叫。
他本来是不知道费里的,但和大桥秋马混久了,尤其是开始正式教大桥秋马针术后,自然而然,就会提到费里,费里是大桥秋马的主治医师啊,所以他知道费里的名字。
不过他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而已,而大桥信子听到这话,却是面色大变。
无论是朱志远,还是大桥信子,一直以为,追兵追杀的对象,是大桥信子。
但这一刻,大桥信子才知道,追兵追杀的对象,居然是朱志远。
因为幕后指使的是费里,她当然就知道,费里要的是什么。
费里要的是三生饮。
“我倒是把他忘了。”大桥秋马暗叫:“没想到他没有放弃,而且居然胆子这么大。”
她一时间又惊又怒,念头急转。
直升机飞过去,又飞回来,那句话应该是录下来的,一直在反复播放。
在空中看不到能有一个大致的判断,不会偏离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