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生火。
他抽烟,打火机还是随身带着的。
生火也很有学问,尤其是不远处有追兵的情况下,如果生火,弄出很大的烟柱,那就是给追兵指明方向,说不定兔子没入嘴,自己就要给当成兔子打了。
但这难不住朱志远,或者说,难不住所有受过专门训练的人。
其实也不玄乎,就是把灶挖深一点,类似于西方的壁炉,不同的是,壁炉烟道是直的,这个灶的烟道是平的,在烟道出口处,再盖上一堆湿的松枝,热的烟雾给湿的松枝吸收,就没什么烟雾了。
当然,不是完全没有,但不会形成很大的烟柱。
烟处理好了,烤兔子没有问题了,但没盐没醋的,这样的烤兔子不会好吃。
朱志远有办法,溪边生长着不少野果子,其中有一种,名叫巴西红果,和朱志远小时候在山上吃的野莓差不多大小,有的红,有的黄。
巴西红果味道酸甜,是极好的调味品。
朱志远摘了一大捧巴西红果,找一块有凹槽的石板,把红果捣碎,捣出汁。
一边烧烤,一边把红果的汁浇在兔子身上,烤出来的兔子肉酸中带甜,有着浓烈的果香,味道就相当不错了。
朱志远把兔子烤熟了,天边才有一线微微亮。
朱志远到松林中,大桥信子还在睡,睡得还挺香。
“信子小姐,信子小姐。”
朱志远叫两声,大桥信子醒了过来。
“是志远君啊。”
刚醒过来的大桥信子,还有点儿懵,不过很快就清醒了。
她随即就看到了朱志远手中的兔子,还闻到了香气。
“哪来的兔子?”她问。
“打的啊。”朱志远道:“已经熟了,起来吧,我们趁热吃,吃完了赶路。”
“哎。”大桥信子应了一声,起身,去
“我不要这么多。”大桥信子只撕了一腿,她咬了一口,惊喜的叫:“呀,很好吃呢。”
“要是有点盐或者酱油就好了。”朱志远还是觉得有点儿遗憾。
“已经很好吃了呀。”大桥信子大赞:“在这种野外,赤手空拳能打到兔子,而且能烤得这么好吃,志远君真是一个能干的人呢。”
“是吗?”朱志远笑:“不过这山里的兔子说,志远桑,你太讨厌了,赶快滚吧。”
大桥信子咯一下乐了。
“那我也赶快滚吧。”她几口把兔子肉吃完,站起来:“志远君,我准备好了。”
“倒也不急。”朱志远道:“天才刚亮,追兵中不知有没有追踪专家,即便有,他也要等天光大亮了,光线好起来,才能循迹找过来,不着急。”
说是不急,但他还是飞快的把大半只兔子塞进了嘴里。
他的食量,让大桥信子着实吃了一惊。
这兔子肥,洗剥后也足有四五斤,大桥信子只吃了小半条后腿,剩下的,全进了朱志远嘴里。
吃完,抓把松枝擦了一下手,见大桥信子有点儿吃惊的样子,朱志远拍了拍肚子:“怎么了信子小姐,给我这饭桶吓到了?不过也是,如果在古代,你这样的主家,是不会招我这样的饭桶的,能给你吃穷了。”
“那还真的是。”大桥信子忍不住好笑。
“我来带路。”朱志远抓起枪,当先出了松林。
大桥信子跟在后面,她发现全身轻松,昨夜竟是睡得很好,爬了一天山,竟没有疲劳感。
而且,心中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甚至觉得很轻松。
“跟他在一起,好象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大桥信子看着朱志远健硕的背影,眼光突然有些迷离:“他真是一个神奇的男人。”
大桥信子的想法是,尽快翻山出去,只要找到有居民点的地方,能和外界联系上了,她就有办法了,可以让直升机来接,也可以雇佣枪手把后面的追兵一网打尽,抓活的,审出幕后指使的人。
总之一句话,以大桥家族的势力,还有乔治在这边的影响力,只要让她能和外界联系上,她有得是办法。
但当朱志远领着她爬上前面的山顶,两人都傻住了。
前面,是茫茫的群山。
这时太阳已经出来了,晨阳如婴孩一般,脸儿红红的,桔红色的光芒洒下来,群山也给染上了一片淡红色,非常的好看。
但这样的美景,落在大桥信子眼里,却是一种完全的无力感。
这要是一头扎进这样的群山之中,搞得不好,几个月都出不来。
朱志远也觉得不对,他道:“这样不行,我们得绕回去,找到公路。”
“可是……”
大桥信子犹豫。
绕回去,一个不好,就会撞上追兵,相比于落到敌人手里,她宁可在山里当野人。
“没事。”朱志远道:“白天我们先带着他们绕一圈,晚上再说。”
现在月亮上来得晚,大约要八九点以后,月亮才会出来。
在这荒山之中,月亮出来之前,光线是非常暗的,不说伸手不见五指吧,但隔得几米,基本上也就看不清人了。
但朱志远可以,他昨夜就发现了,他的视力,不怎么受黑暗的影响,和动物差不多。
他百分百肯定,背后那些追兵,不可能有他这样的视力,也绝对没有带夜视系统,因为如果带了夜视系统,他们就会连夜追上来了,没追,就说明他们没有夜行的能力。
这就是朱志远的机会。
“就听志远君的。”大桥信子稍一犹豫,就点头同意了。
从认识朱志远以来,朱志远的表现,都非常亮眼,不仅是针术医术那些,山野中的生存能力,同样让她刮目相看。
赤手空拳能逮到兔子,没盐没油没酱还能弄得很好吃,一般人谁做得到?
“我们从这边走。”
朱志远辨别了一下方向。
要绕到公路上,那就得绕回去,方向就不能错,否则越绕越远,那就麻烦了。
最初进山的时候,大桥信子对自己更有信心,而昨夜之后,尤其是早间朱志远空手逮兔子的本事,让她更相信朱志远,毫不犹豫的就跟在了后面。
朱志远从一面山脊下去,绕过一座山,再上了另一座山。
别看只是一座山,这么一绕两绕,半天时间就过去了,到了中午时分。
大桥信子虽然长年煅练,终究是个女子,这么半天爬下来,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休息一下吧。”朱志远找了一片背阴的林子,停了下来。
“哎。”大桥信子应了一声,坐在一块石头上,拿手中的小包扇着风。
“热吧。”朱志远问。
“有点儿。”大桥信子点头。
何止是痒,又热又痒,不过大桥信子虽然是世家贵女,却不是娇小姐,并没有抱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