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眼见露了馅,朱志远便笑,问孟平:“她打我的旗号?”
“那倒没有。”孟平摇头:“他们律师这一行,以前就有这种业务吧。”
见朱志远不明白,他就解释了一下。
这种在中间拉关系捞人的事,很常见,而且很受欢迎,哪怕是警方都很喜欢。
警方也怕麻烦啊,真要闹到立案,别的不说,手续都要搞一大堆,却没半分好处。
但有人做中,把人捞出去,即省了事,又还多少能落几个,何乐而不为?
苦主当然也一样,谁想上法庭啊。
苦主家人也是一样的想法。
所以,很多人,碰到事情,就会找关系。
警方也会提供一定的方便,让你找,看你能召唤什么人出来。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过硬的关系的,大部份人,其实没多少关系可找,这会儿,律师就是一个极好的中介。
找律师,律师人脉熟啊,至少能把钱给你送到相关的人手里,而只要钱花到位,人就能捞出来。
很多律师,就靠这个赚钱,真以为靠打官司啊,那钱太难赚了。
梁娇以前也就是这样,接的官司反而不多。
孟平一解释,朱志远明白了。
李虎瞪眼:“你小子,金屋藏娇还不吱声,要罚,把你的小娇娇叫来,哥几个每人敬三杯再说。”
“跟女人喝什么酒。”朱志远不想炫这个。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待梁娇心态不同,并不想梁娇真正介入他的生活,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圈。
要是换了何诗雅给发现了,那就无所谓,甚至宫凤凰邓欣她们都行,拉蒂西亚也可以,但梁娇不行。
叫了酒菜来,上桌,朱志远问朱旦:“弹子,你马上毕业了吧,单位怎么个说法?”
“我还没正式毕业。”朱旦道:“不知道怎么安排。”
朱志远就看孟平:“孟哥,你现在说得上话不?”
“这个权利主要在贾书记手里,不过我提一嘴还是可以的。”孟平点头:“最近要成立个三大队,专管码头那一块。”
“专门成立个三大队管码头?”李虎问。
“事多,人杂。”孟平道:“尤其是码头那一块,进出口暴涨,船越来越多,而且特别杂,各国的都有,非常乱也非常麻烦,上级现在有个想法,抽调精干力量,专门成立三大队,就只管码头那一块。”
朱志远点头。
码头上的事他不太了解,但大势是知道的,到2010年,中国鸡滴屁正式超越日本,尤其是进出口,年年暴涨,无数的船和人进出中国,随之而来,就是无数的问题。
南山区做为老区,陆上开始落后了,但南山区大,以前就是傍山靠江的,南山区老码头在经过改建后,却始终红红火火,人事自然也极为繁杂。
而且码头比较特殊,它涉外,有海关的,所以不仅是区里管,市里也要管,因此而成立一个三大队,很合理。
“三大队要从执法大队抽人,大队长是贾书记袋子里的,但副大队长,我提个人,基本没有问题。”孟平看着朱志远:“朱旦立过功,又是培训回来的,去那边当个副大队,很合适。”
见朱志远沉吟,他加一句:“虽然是副大队,但级别是正科,大队长是副处。”
“等于回来就升一级?”李虎叫:“那可以啊。”
孟平就看朱志远:“你要是另有安排,那更好。”
“弹子才毕业。”朱志远想了想,问朱旦:“你自己怎么想。”
朱旦在埋着头剥虾,道:“我听哥的。”
“那行。”朱志远想了一下,点头:“你先干个副职吧,混几年,多点儿经验再说。”
“哎。”朱旦就点头,没当回事。
他心态好,反正有朱志远,这些他都从来不操心。
朱志远反而有所犹豫。
主要是前世的阴影,而码头上,乱。
码头,可以说是真正五湖四海各种人和事汇聚之地,正经做生意的有,可也不泛捞偏门的。
什么走私的,贩毒的,往往都在这里出入。
而这些人,都是些狠角色,说不定就带刀带枪。
但反过来一想,他也包不了朱旦一世,朱旦干这一行,就不可避免的会和这一类人打交道。
除非把朱旦调去哪个文职部门,但朱旦从小就有个警察梦,现在又读了两年书,让他干文职,他未必乐意。
想想朱旦暂时只是副职,而且出入码头,要走海关,枪和刀什么的,也还算好,危险性终究不大。
说得不好听一点,就原来的综治办执法队,同样要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的,没有太大区别的。
喝了半天酒,下午就散了,各自回家。
朱旦回去跟毛丽丽说了,毛丽丽又跟她爸妈说了,她妈妈就找了毛长根。
毛长根一听就过来了,问:“我是听说码头那边要专门搞一块,三大队,副大队长是正科?”
“孟主任说的。”朱旦道:“我还没回单位报到,具体的我不知道。”
“即然是孟平说的,那应该不会错。”
毛长根稍一沉吟:“虽然是副大队,但级别上去了,回头另外换地方,直接就是正职。”
他说着又问:“你哥怎么说的?”
“他问我喜不喜欢,我都行啊。”朱旦无所谓:“副的就副的,我哥也说,先让我干副职,多煅炼几年再说。”
“是这个道理。”毛长根道:“干正职,上下都看着你,你才从学校里出来,只怕驾驶不住那些老油条,干副职,就没这些问题了。”
他说着叹气:“二十四,正科,唉。”
他四十多了也才正科,而且是十多年的老科长了,可又怎么办呢?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可人家有哥,他没有,哦,也不对,他有哥,但他哥只是个卖菜的,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真正让他羡慕的,是朱志远,二十五岁的副厅啊。
转头,等朱旦和毛丽丽回他们自己房里去了,他就对毛长厚夫妇道:“朱旦毕业了,年纪也到了,可以结婚了。”
毛丽丽妈妈道:“说过了,准备十一办酒。”
“先让他们去扯证。”
毛长根拍板。
他的人生经验,哪怕是个死人,棺材没钉上钉子前,都有可能变卦。
“那我明天就跟他们说,让他们周一就去扯证。”
毛丽丽妈妈点头。
毛长根自己觉得自己这个老科长没用,但在毛丽丽妈妈眼里,自己这个小叔子,比自家男人可是厉害得太多了,是真正的能人。
自家男人说话,她当放屁,但小叔子说话,她就能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