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攻伐寿春之前,张韩就感觉到系统的奖励在一直酝酿。
平定这寿春叛贼之功,可以造福万民,更是安置了十万难民,又治理庐江、淮南得当。
对于当地的百姓来说,乃是天大的功绩,积攒下来的奖励,足够提升很多了。
不多时,系统传来了提示。
【平定寿春篡逆之贼,救治数十万众,功德甚笃。】
【获得“刀法·破锋八刀”(当前熟练度:初入门庭)】
【获得“基础箭术入门”】
【获得武力+2。武力:98】
【“横练”已达出神入化、至臻境界,现“脏腑”获得锤炼,获得“活力”状态,衰老将会大幅度延缓。】
“卧槽?!”
张韩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体魄增强后,横练达到巅峰,便开始向内而练脏腑。
活力不衰,那以后继续提升,身体将长时间保持青春。
长此以往,这将会是……
一夜鏖战仍可站着走出房门,何等的威武!?
比在战场上杀七进七出都要威风,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那到了我这里,哪里还有关得住我的美人。
“不对,我应该想的是长寿,”张韩反应了过来,这脏腑炼气,那是长寿的秘诀。
自己日子还长,以后几十年的时光都可以不断增强【横练】的炼脏腑气海之法,得以益寿延年才是。
怎么会,
唉,都被奉孝兄长给带坏了。张韩心说道。
【获得智力本领:“过目不忘”,你拥有快速、牢固的记忆能力,包括地形、城防。】
【获得气运+20。气运:40】
【气运越大,越能得到上天眷顾……】
“诶?”
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神秘介绍,张韩仔细思考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运气吧……
上天眷顾?
难不成,哪天我要是被人算计围困在谷种,以大火灼烧,会有天降大雨来救?
又或者,我纵马奔逃,跌入溪水之中,绝影会纵身一跃带我飞到对岸?
亦或是……被人暗害算计的时候,可以很幸运的被人拉走干别的事,从而逃脱危难?!
不管是哪一种,被上天眷顾……一听就令人无比安心。
“舒服了……”
张韩美美的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所得,至于过目不忘这种本领……
说真的,早就已该有了!!现在才到,已经晚了太多!
浪费了本君侯不少时日!这都是本君该得的!!
呵呵!
张韩得意忘形之际,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来,吓得贾诩一个激灵,登时感觉背后有些寒意。
他忙唤道:“君侯,方才老朽所言,皆是在为司空着想。”
“并非是欲挑拨离间,与公达先生一争长短。”
张韩眉头一皱:“这么大年纪了你们争什么长短……”
“我……”贾诩肃然起敬,他发现有些话明明就很正常,可从君侯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就会令所有人觉得不正常。
不知为何,他觉得这也是种本领。
“君侯没有误会就好,呃,老朽这就先行告辞,去军营陪同典校尉一起操训军士。”
贾诩还是不放心,他觉得张韩古怪的笑,一看就是心有所得。
结合方才自己说荀攸坏话的事,他非常有可能要以此借口来折腾自己。
与其被他折腾,不如直接去军营。
张韩面色一愣,道:“你去军营干嘛?陪我再聊会儿啊,现在我又睡不着,再吃喝一些,然后早早去休息,最近伱也累了。”
“能得文和先生日夜教导,其实韩心中甚为感激。”
“君侯!!”贾诩满头大汗,心里一突,后背的鸡皮疙瘩一下蹿到了头顶,怪叫一声道:“君侯,我真没有暗中谋划什么,你何必如此,我真去军营调训军士,让典校尉来看着我,这应该可以吧?”
他被张韩搞得汗流浃背,满心防备,总觉得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后面等着他。
张韩和典韦折腾自己的心定不会断绝,若是今日不让他消气,恐怕还真算不到他以后还会憋什么坏水。
君侯哪儿都好,就是肚子里没墨水,一肚子坏水。
张韩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略微有点怜悯的盯着贾诩。
因为他真的是因为今日高兴,想起了以前一直对贾诩不够好,总是让他如此劳累,而且他年纪这么大了,也该享享清福了。
此次出舒城迎张绣,贾诩没有半点二心,拒绝张绣的邀请与拉拢,这些都令张韩颇为感动。
所以,动了心思让贾诩先行休息,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但现在……
张韩仔细地想了想,又咋舌道:“那你,那你去吧……”
“诶,老朽这就去军营!”贾诩擦了把汗,一脸惊恐的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看到今夜值守宿卫的人已经陆续从外而回。
连忙点头示意,之后神色匆匆的出府苑大门去。
在府邸门口时才擦了把汗,“好险……君侯今日,实在是奇怪了点,他好像忽然高兴了起来……”
“可,明明我们就是在说令人担忧的事,他高兴什么!?”
“难道和,心悸有关?!君侯身体越痛,他反而越发高兴刺激?”
这什么心理。
……
九江境内兵马修整需三到五日,曹操也定好了回许都的时日,同时派出了前哨先行探路。
这一仗,历经十个多月,将近一年,当真是令人精疲力尽,只想尽快回到安乐之地,可修生养息一段时日,再等待局势有变。
而此时,许都内城。
散朝之后,公卿大臣们一同快步而行,杨彪走在后方,俯瞰群臣,走出宫门时,在皇宫大门前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董承。
董校尉已经调离了许都皇城,和长水校尉同列,此时擅离职守到皇城特意来等他,恐怕也是有事相求。
因为以往的情谊和立场,杨彪不会立刻驱逐,或者视若无睹。
所以还是走了过去,到马车前挺直了腰板,呵斥道:“董校尉不在值守,为何入京都来?”
“太尉,今有一事,不得不与太尉商议。”
“何事?!”杨彪背起了手,气定神闲的长舒一口气,道:“校尉可知,现在校事遍布内城,你我今日一见,一定也会被他们记录在案,待日后司空回来,是要被叫去问询的。”
董承听完,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些,不能显得密谋、谄媚,免得被校事认为在互通有无。
他叹了口气道:“我昨夜听闻,曹操在寿春大胜袁术,已即将班师回朝。”
“此次平定篡逆,意义不可谓不重大,连许都百姓,都已开始传诵曹操之功绩。”
“如此看来,日后你我想要再救出陛下,可就——”
“什么意思?”杨彪愣神般看着他,“救?现在陛下过得不好吗?”
“下令征讨,指名请司空出征的,都是陛下,而且司空之胜,大振我汉室声威,也领天下诸侯知晓,我汉室依旧还未亡!仍然还有人,在为了大汉数百年的王业,征讨逆贼。”
“你这番话,与逆贼无二,请不要再提。”
“你!”董承急了,两眼一瞪,不可思议的看着杨彪,“当初,太尉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与司空有隙,以往小人之心暗中中伤,现已冰释前嫌,自当以国事为重,”杨彪眼神里透露一股锐利,直逼董承,沉声道:“而今袁术不臣,而司空至德,又有泼天的功绩。”
“陛下已任司马防为京兆尹,又命校事府与之明、暗卫戍皇城,使迎接王师回朝不生变故,还请校尉切莫再有此等心思。”
“杨太尉,这么说现在你是已投身曹操麾下,愿意与他一同蒙骗天子了?”
“你今日之言,我会如实去校事府告知于戏府君,”杨彪腰板挺直,不怒自威,语气也是颇为缓慢,自有一股威压于其中,“我杨彪一生行事无愧于心。”
“陛下而今仍然是陛下,与寿春大捷自有极大的关联,而此功的确是司空率军、三军用命所得。”
“彪,虽不喜宦人,但不至于蠢笨到因不喜一类,而沦为利欲相争的棋子。”
“杨彪!”董承想到自己兴致冲冲,冒着被责罚的危险前来求见太尉,却没想到竟遭到了如此对待。
这,简直有些羞辱!
我虽被调离,但好歹仍还是国戚,居然会被轻慢对待至此,令人难以忍受也!
“太尉此言,代表了什么,你可知晓!?”
“代表什么?”杨彪冷然看着他,“代表了我杨氏向汉之心,弘农杨氏深受汉恩,无汉廷何能至此百年清誉,我所说的话,所做之事,均是为了陛下好。”
“而不是为了你等……利欲熏心,权力争斗。”
“我们是为了大汉长远!曹公势大,又从扬州得胜归来,立下汗马功劳!日后他一定会对天子不敬!步步紧逼!!”
“他现在已经掌控了全部内外卫戍之权,只有更外囤军的几个校尉,可以称之为抵抗之力,但也微乎其微,别忘了,典韦现在就是屯骑校尉!他有万夫不当之勇!”
“太尉,我知道令公子现正在随军,你不敢有所作为,只需要你想办法放开一条道的防备……”
“你们要刺杀!?”杨彪当即反应了过来,虚着眼紧盯董承,继而咋舌道:“啧,你可知,我现在就能将你抓捕下狱,而后交大理寺审讯,大理寺少卿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
“太尉,”董承轻喝了一声,“我相信太尉不会不明白自己的立场,若是要抓捕在下,也并无不可,但也问不出何人来,在外仍然还有袍泽为陛下扭转乾坤。”
为你娘……杨彪自小受礼教熏陶的人,现在都想把董承的脸皮撕了。
党争就党争、背叛就背叛,非要扯上为天子好的名义。
当然,他也无可奈何,若是不这么扯,这些人未必能聚在一起,有心者聚拢无心者,谋略者利用心怀大义之人,便是如此。
“司空出征前,叮咛嘱咐让我稳住朝堂,保护天子,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至于你所说的未来,未来尚且还未来,如何能以此妄议、揣度去毁一个当下仍是忠君体国之臣的名声?!”
“我羞与尔等为伍也。”
杨彪冷然道:“我不会帮你,也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但奉劝诸位,不要再行不轨。”
说完,杨彪转身离去,留下董承在原地略有茫然的看着他的背影。
他也想不明白,当时还一同共谋朝堂权势,要内外护卫天子,甚至还曾有过不少盟约的人。
隐隐为许都众多士族之首,日后当以清名辅政、名留青史,谁知道,总不能又成了一个蔡邕?
不过好在,这些重清誉、素来古板的名流却还是个实在人,不会把我们供出去。
“呵呵,子为人所挟,竟可谄媚至此,也是悲哀……”董承感慨了一声,杨氏这父子真是,被拿捏得如同砧板上的鱼肉。
……
马车内。
“太尉,我们回府?”
“去大理寺,派人到校事府请府君戏忠。”杨彪闭目养神,平静的说道,马车在下一个街道一拐,直奔大理寺。
不多时。
大理寺内,钟繇和戏忠听完了杨彪的话,也都彼此大受震动,而后对视了一眼。
戏志才回头来好奇的问道:“太尉觉得,他们会选那一条道呢?”
“进城车驾必经之地,自然是许都外,百姓混杂之时,如此方才能下手,若是这一次没有机会,以后回到许都,也会寻机会。”
“我能说的是,当初司空不争权势,只退居其后,将内城的诸多重要官吏都让与他们,给了不少机会,埋下了上千暗子于城内。”
“若非必要,难以全部拔除。”
戏志才点头赞同,掌校事府以来,他倾力寻找查明城内外这些来路不明的百姓。
已经找到了许多可疑之人,都在名录之内,在校事府所藏的名单中也有四五百名。
“两位,此情便是如此,我议,不必急于抓捕董承,可布置等待,寻机将他们党羽逼出来。”
“唯有一事,需要两位相助。”
他虽然口中所说是“两位”,但是却看向的是戏志才,实际上他的意思就是需要这位曹操身边的亲信重臣相助。
戏忠拱手道:“太尉请说,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不会推辞。”
杨彪沉默了许久,好似心中在不断挣扎,末了叹了口气,道:“先前有些盟约,我也曾写过名字,此次司空大胜归来后,我会辞去太尉官职,归田养老。”
“还请府君、寺卿为我劝说司空,千万莫要因此怪罪于我儿,如有怒意,我即将为白丁平民之身,可任人拿捏。”
原来是这样……
戏志才忽然明白杨彪为何能坦然面对“那些人”,原来是早已心存退意,准备退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