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却坦然一笑,道:“这不重要,我看过她的作品,很出色,就由她来给我设计星光典礼上晚礼服吧。”
江雪一锤定音,不给沈漫熙拒绝的机会。
“我还要赶飞机,就先走了。”江雪已然起身,戴上黑色太阳镜,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开。
沈漫熙怔在座椅上,就这样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价值百万的晚礼服,居然让刚进公司的angel为她设计?
沈漫熙抬起头,看向洛星空的眼神透着复杂,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一般像江雪以及霍尔夫人这样身份尊贵比较特殊的客户,从设计到成品几乎都是由她全权负责。江雪的这件晚礼服,她也给过好几套草图,但都没能入她的眼。
现在倒好,直接不要她的设计,改让安琪儿为她设计?
身为世界顶尖设计师,沈漫熙感到自尊心严重受挫,甚至受到了一丝屈辱。
以她在设计界的影响力,怎么也不可能输给一个新晋的小小设计师吧。
然而面对江雪的决定,她心里就算再不舒服,却也并不能改变什么。
一旁的洛星空也完全愣在那里。
刚才江雪的意思是,让她来负责她的晚礼服设计?
“既然江小姐指定要你,那就由你来负责吧。”沈漫熙表面还是笑了笑,将手里的文件直接交给洛星空。
洛星空还是很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沈漫熙的敏感:“沈总监,我只是一个新人,怕是不能胜任……”
“江小姐不是说了吗,你是不是新人不重要,她看中的是你的设计风格她很喜欢。”沈漫熙表面笑着,但语气却有些生硬,将手里的文件直接塞到洛星空手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拿着文件,洛星空错愕的怔在原地。
她只是来送个文件,怎么就把沈总监亲自服务的客户抢了……
额……
望着沈漫熙离开的背影,洛星空能清楚的感觉到她心里很不舒服。
拿着文件,她也随即走出咖啡厅。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陈丹让她带咖啡,于是又折返了回去。
可来到吧台前,她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想给陈丹买这杯咖啡。
“夜夫人,谢谢你愿意见我。”
刚转身准备出去,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咖啡厅一角响起。
洛星空止步,循着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靠窗位置,赫然坐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夜伯母?
洛星空蹙眉,又发现她对面坐着的竟然是盛伊伊的母亲蔡文晴。
“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既然二十几年都没打算让他们父女相认,怎么突然又冒出来认亲了呢?”
冷秋雅不愧是名门出身,言谈举止都透着她该有的分寸和素质。
她不喜欢蔡文晴,但也知道不能像个泼妇一样和她公然撕破脸。
“我没有办法。”
“是没有办法,还是居心叵测?”冷秋雅挑眉:“你早不认,晚不认,在盛世集团破产后就突然冒出来,别有用心的让阿权知道了这一切,你敢说你们母女没有半点私心?”
“我知道,夜夫人肯定对我们母女有偏见,但我今天约您出来,只是想祈求你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为难伊伊,若不是她身体不好,我根本不可能让她和夜权相认。”
冷秋雅眼眸微冷,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是吗?”
蔡文晴被她盯得有些莫名的心慌。
比起夜权,冷秋雅明显更难对付。
“这里是三千万。”
冷秋雅突然递给她一张卡。
这也是她今天为什么肯答应和蔡文晴见面的原因。
她倒要看看,这对母女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一点点私心。
“你什么意思?”盯着卡,蔡文晴脸上保持礼貌的微笑也瞬间荡然无存。
“你不是说为了令嫒能得到更好的照顾,才想要让他们父女相认吗?”
“的确是这样。”
“这三千万,足够将她的身体养的好好的了。”
蔡文晴脸色骤变,属实没有想到冷秋雅会来这么一遭。
区区三千万,比起夜家的千亿财产不过是零星半点。
“怎么,不够?”
“夜夫人,你到底什么意思?”
冷秋雅一笑:“我能有什么意思,只不过是按照你所说的意思,让你的女儿能得到更好的照顾罢了。”
蔡文晴脸色难看到极点。
“我知道,你不待见伊伊,但她确实是夜权的亲骨肉,你自己生不出孩子,还不准他和亲生骨肉相认吗?”
一句话,直接戳中冷秋雅的痛点。
远处的洛星空亦是将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看到了冷秋雅脸上的受伤,却还是极力的压制着,保持她该有的端庄和素质。
“所以你早干嘛去了?”冷秋雅冷声问。
“不管我之前干什么去了,但现在是他要认伊伊这个女儿!怎么,你怕伊伊回到夜家,属于你的那份殊荣和地位会被她抢走?”
“荒谬!”冷秋雅尽管发怒,也是一副端庄得体的姿态:“她算个什么东西?”
“她算夜权的亲骨肉,而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给他一个孩子。”蔡文晴说,语气充满了挑衅与讽刺。
冷秋雅气的手都在颤抖,却还是保持端庄得体。
这里是工作场所,她也知道蔡文晴是故意中伤自己。
洛星空已然听不下去了,冲过去就要开口。
“秋雅!”
门口位置,夜权突然冲进来。
看到妻子和蔡文晴一起面对面坐着,他并不意外。
因为在来这里之前,盛伊伊就告诉他,冷秋雅突然约见她母亲。
担心两人起冲突,他这才匆匆赶了过来。
见夜权来,蔡文晴一改刚才强硬的态度,拿起桌上的卡,眼眶含泪:“夜夫人,这钱我不能要,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伊伊出现在你们面前了。”
说着,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将卡放下后就哭着跑出去了。
夜权见状,不由分说的看向妻子:“秋雅,你这是做什么?”
面对丈夫的质问,冷秋雅怔住了。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自己的丈夫:“你现在,是在为另一个女人而质问我?”